五分鐘後,船娘被小黑按在了地上。記住本站域名
林非鹿:「你,下河去餵魚。」
河匪踢到了鐵板,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其貌不揚甚至有點敦厚的護衛身手這麼厲害,連連求饒:「貴人饒命!這船不好控制,若把我扔下河就沒人送你們上岸了。」
林非鹿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吩咐小黑:「看好她,等上岸之後押送官府吧。」
林廷蹲在一旁捧著那隻白鷺,神情有些難過。這船娘還是有點本事的,白鷺脖頸處扎著的那枚暗器只漏了個尖在外面,其餘全部深入白鷺體內,救是救不活了。
最後只能嘆著氣把白鷺扔進水中。
怎麼也沒想到坐個船居然也能遇上劫匪,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太好還是太巧。
林非鹿唉聲嘆氣:「我徹底醒悟了,這根本不是我想像中的武俠世界。」
唯一相似的地方可能只有「江湖險惡」……
初入江湖的興奮感已經完全被打擊了,從現在開始,她要摒棄掉以前從小看到大的武俠小說,重新探索這個陌生的副本!
一個時辰後,船行至安春渡。
這個渡口十分熱鬧,河面船隻也多了起來,岸上用以水陸中轉的城鎮叫做飛鳳城,聽說是這裡以前出過一任皇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上岸,小黑和小白就把船娘綁起來了,想把人送交官府。
這人打劫業務這麼熟練,也不知道害過多少條人命,按照大林律應該直接問斬。但不知為何,越是接近官府,這船娘的表情就越是輕鬆。
林非鹿本來打算讓小黑把人送過去就行,他們先去找落腳的客棧。見船娘這副表情,便跟著一起去了。
行至當地府衙,門口兩個衙役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手按著佩刀一副隨時是要拔刀的樣子:「來者何人?!」
林非鹿笑吟吟說:「兩位大哥,這是我們剛才抓到的河道劫匪,特意送至官府交由你們辦理。」
兩衙役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知道了,人帶到這就行,回去吧。」
林非鹿做出一副好奇的神情:「府衙大人不升堂審問此人犯過何罪,殺過幾人,再如何定罪嗎?」
衙役頓時怒道:「話多!衙門辦事何時輪得到你來多嘴?還不快滾!」
林非鹿「嘶」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看旁邊一臉得逞笑意的船娘,笑著問衙役:「我知道了,你們官匪一家吧?」
那衙役登時拔出佩刀:「竟敢在衙門胡言亂語,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刀剛一拔出來,就被旁邊的小黑一腳蹬回去了。衙役被他一腳踹到地,難以置信竟有如此「狂妄」之人,還沒來得及出聲,林非鹿已經走到鳴冤鼓跟前拿起鼓槌大力敲了三下。
鳴冤鼓一響,府衙必須上堂,兩名衙役忌憚她身後的黑白護衛,一邊往裡跑還不忘放狠話:「你們竟敢藐視府衙大鬧公堂,府衙大人決不輕饒!」
林廷低聲嘆道:「沒想到在父皇治理之下,竟還有這種官匪勾結的事。」
林非鹿心說你還是太單純,這樣的事我在電視劇里看得多了。
幾人走到公堂之上,兩旁已經站了一排拿著殺威棒的衙役,均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看著他們。
可能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膽大包天的刁民,穿著官服的府衙大人很快過來了,一坐下便猛拍驚堂木,怒道:「堂下何人,還不速速跪下,報上名來!」
林非鹿還沒說話,旁邊小白便冷笑道:「跪你?你也配?」
林非鹿:「……」
短短几天相處,小白已經被她影響如斯了嗎?
府衙大怒,重重一拍驚堂木,吩咐兩旁衙役:「刁民膽大妄為,先給本官打上二十大板!」
說罷,兩旁衙役便要來拿人,林廷被衙門這幅辦事態度氣得不輕:「如今衙門便是這樣審案的嗎?不審犯人反審報官之人?誰給你們這樣大的官威?!」
府衙大人可能是有點近視,站起身往前探了探,眯著眼看了林廷半天。
他也不是蠢人,看出堂下一男一女滿身貴氣,恐怕來歷不凡,倒也不敢亂來,便揮手止住衙役,試探著問:「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何人,為何報案?」
林廷便將方才船上的事說了一遍,衙役聽完,裝模作樣問跪著的船娘:「本官問你,這位公子所言可有假?」
結果船娘說:「大人,民婦冤枉,民婦不過跟幾位貴人開了句玩笑,他們便二話不說將民婦毆打一頓,押送至此,求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林非鹿/林廷:「…………」
林非鹿拉了下還想辯解爭論的林廷,「別跟他們廢話。」她把自己的公主印佩交給小白,略抬下巴:「拿上去給那老東西看看。」
小白腳尖一點便飛身上去,在府衙驚恐大叫之中將印佩伸到了他眼前。
然後府衙就叫不出來了,歘地一下跪下了。
他不僅跪下,還動作十分麻溜地跪著從上面挪到下面,跪挪到林非鹿面前連連磕頭:「下官……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五公主殿下,請五公主恕罪!」
那船娘終於笑不出來了。
府衙拿出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判了船娘死罪,那船娘被拖下去時還在掙扎大喊:「大人!大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平時可沒少孝敬你啊大人!」
府衙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跟林非鹿說:「五公主,這這這……這賊人胡言亂語,污衊朝官!公主千萬不要聽信她一面之詞!」
林非鹿很和藹地笑了下:「好的。」
府衙冷汗涔涔掉,繼續哆哆嗦嗦說:「公主駕臨鄙縣,下官不勝惶恐,下官這就為公主安排下榻之處,公主需要什麼儘管跟下官說!」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旁邊的林廷,「這……這位公子……」
林非鹿很貼心地給他介紹:「這是齊王殿下。」
衙役雙眼一翻,差點暈過去了。
最後林非鹿沒讓府衙給他們安排住處,處理完船娘的事便自行離開了。府衙還沒緩過來,暗中保護的侍衛便來了一人,拿著禁衛軍的令牌,將府衙耳提面命警告了一番。
林非鹿知道暗衛會幫她善後,也不擔心,在街上買了個可以隨身攜帶的小本子,找到客棧之後,便將衙役的名字記在了本本上。
林廷笑問:「這是做什麼?」
林非鹿像個反派一樣:「這就是以後令人聞風喪膽的死亡筆記,誰得罪了我,我就把他的名字寫上去,回京之後交給父皇!」
林廷被她的神情逗得笑個不停。
自從離京之後,他笑得次數越來越多了。
林非鹿心裡好開心,拉著林廷的袖口說:「哥,我們就這麼一路走,一路懲惡揚善替天行道好不好!」
林廷眉眼溫和地點頭:「好。」
她眼睛笑得彎彎的:「那我們下去用飯吧,在這休息一晚,明日繼續出發!」
飛鳳城作為水陸中轉地,相當於現代的交通樞紐,地段還是很熱鬧的。他們住的這家客棧是城中最好的酒樓,一樓用飯二樓住宿,走到樓梯口一看,底下已經座無虛席,只剩一個空桌了。
林非鹿眼見門口有人走進來,直接飛身從二樓跳下去,先把位置給占了,然後眉飛色舞地朝樓上的林廷揮手。
她不過是占了個位置,但在別人眼中,卻只看見輕靈秀美的少女縱身一躍,青衣飛舞,身姿綽約靈巧,又見她回頭一笑,眉眼恍如三月桃花,明艷得晃眼。
林廷走下樓梯坐過去,林非鹿正招呼小二點菜,方才剛進門的一行人便朝她走來。
她心道,不是吧,搶不到位置就來找她麻煩?
無常兄弟對視一眼,往前走了兩步,作勢要攔,走到跟前的那名男子卻只是笑著朝她作了一揖:「姑娘,公子,你們只有兩人,可否讓在下拼桌?」
男子長相俊朗,手持佩劍,舉手投足不失風度,應該也是富貴出身。
林非鹿問林廷:「哥,可以嗎?」
她是無所謂了。
林廷一向與人為善,自然不會拒絕:「請便。」
那男子笑容越深:「這位原是兄長,失禮了。在下官星然,不知兩位名諱?」
林非鹿自然是報上了自己的藝名。
本以為自己說出名字對方會有所反應,沒想到這位黃姑娘還在專心致志地點菜,官星然不由有些失望。
他身後跟著的那名護衛見他坐下,便出門去了。沒多會兒,門外便又進來一行人,是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帶著兩名丫鬟,被護衛引過來時,臉上本來笑盈盈的,看到旁邊的林非鹿時,笑意頓時就淡了。
施施然走到官星然身邊坐下時,半是撒嬌半是不滿問:「官公子,我們為何要和陌生人同桌?」
官星然道:「只剩這一張空桌了,多虧了黃姑娘和黃公子同意拼桌。二位,這是雀音姑娘。」
四人互相打了招呼,就算是認識了。林非鹿這趟帶林廷出來,本就希望他能多認識一些人,多結交一些朋友,也就不排斥官星然的熱情。
邊吃邊聊了會兒天,得知他們也要前往金陵,官星然便相邀:「不如同行,也有個照應。」
林非鹿看向林廷,詢問他的意見,見他沒說話,便婉拒:「我們還要在此逗留一段時間,就不拖延二位了。」
沒想到官星然很熱情地說:「沒關係,我們也不著急趕路,黃姑娘若是有些什麼需要官某幫忙的,儘管開口。」
林非鹿:這個人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旁邊的雀音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對林非鹿的惡意只差沒寫在臉上。
她素來知道官星然風流,這一路都看得緊,沒想到就是在馬車上等他找個酒樓的功夫,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這麼個勾引人的小狐媚子,把他的眼神全都勾過去了!
接收到雀音厭恨的目光,林非鹿回了她一個非常無辜的眼神:你瞪我幹什麼?你瞪他啊!我幹啥了嗎?
本來以為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是個風流成性的渣男,林非鹿沒了跟他結交的心思,吃完飯就上樓去了。傍晚正打算上街溜達溜達,一出門就遇到了雀音。
她喊了兩聲「黃姑娘」,林非鹿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喊自己,笑著問:「雀音姑娘,有事嗎?」
雀音走過來,眯眼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一副陰陽怪氣的語氣:「黃姑娘,我見你氣質不凡,想來也是富貴人家出身,飽讀詩書,應該不會不知道勾引有妻之夫是十分無恥的行為吧?」
林非鹿:「我?勾引誰?」
雀音:「你今日與官公子相談甚歡,眉來眼去,難道不知我與他指腹為婚,早已定下婚事嗎?你就算能嫁入玉劍山莊,也不過是妾,想來以黃姑娘的出身,也不會甘心為妾吧?」
林非鹿:「…………」
啊?
雀音生氣極了:「你不必再裝傻,你這樣的女子我見得多了,就算現在得官公子青睞,也不過以色侍人,遲早被他厭惡,下場悽慘。我可是好心警告你,若是識相,趁早從他身邊消失!」
林非鹿一言難盡:「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引他了?」
雀音怒道:「他眼珠子都快落在你身上了,你還說沒勾引他?」
林非鹿:「他眼珠子落在我身上,那你收拾他去啊,你找我幹嘛?長得美是我的錯?」
雀音:「你還敢狡辯!真是不知廉恥!」
莫名其妙被罵成狐狸精的林非鹿:好的,我要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不知廉恥。
於是翌日早上,林非鹿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前往金陵。官星然本來還打算拖延幾天等她一起,見她不再逗留,自然是高高興興一路同行。
林廷皺了下眉,但看林非鹿沒反對的樣子,也就隨她去了。
之前他們的馬車賣了還沒買,官星然便邀請她跟自己同坐。這馬車寬闊又舒適,雀音也坐在裡面,一見林非鹿彎腰進來,鼻子差點氣歪了。
林非鹿朝她露出一個非常友好的笑。
馬車緩緩行駛,林非鹿朝對面一直看著她的官星然一笑,軟聲問:「官公子,聽雀音姐姐說,你是玉劍山莊的少莊主?」
官星然笑容自得,「是,黃姑娘若是得空,可以前去做客。」
林非鹿甜甜一笑:「好呀,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好多地方都沒去過呢。」她十分悵然地看向雀音,「真是羨慕雀音姐姐,已經見過這世上許多風景了。」
雀音覺得自己的笑有點繃不住:「黃姑娘,你叫我姐姐不太合適吧?」
林非鹿眨眨眼:「我年方十三,雀音姐姐難道不比我大嗎?」
雀音:「…………」
賤人!!!你罵我老!!!
雀音感覺自己被氣得心臟疼,不由得垂眸捂住了心口。
官星然不愧是風流老手,見狀立刻關切問:「雀音姑娘,你哪裡不舒服?」
雀音淚眼漣漣地偏頭看了他一眼,努力擠出一個堅強的笑,我見猶憐道:「可能是心疾犯了,不礙事。」
官星然便從懷中一個白瓷瓶,倒出一顆藥餵給她:「快服一顆蓮心丹吧。」
雀音感動道:「如此珍貴的丹藥,官公子不要再浪費在我身上了。」
官星然說:「給你吃怎麼叫浪費呢?」
林非鹿:「…………」
演戲呢你們?
雀音話是這麼說,還是把藥吃了,她趁官星然不注意,轉頭看了林非鹿一眼,眼中儘是得意與挑釁。
林非鹿臉上露出一抹失落的悵然。
雀音心中更高興了。
官星然收好藥瓶,轉頭看見對面少女的神情,不由得柔聲問:「黃姑娘,你怎麼了?」
林非鹿抿唇搖了搖頭,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雀音,小聲說:「官公子,你對雀音姐姐好好哦……蓉兒也想遇到像你這樣的男子。」她委屈巴巴地皺了下鼻頭,「可惜都沒人喜歡蓉兒。」
雀音:「!!!」
啊啊啊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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