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無敵
血君子等人也在打量方知行,看到他背後的自由血翼,一個個駭然變色,心驚肉跳。
鯤鵬是太古凶獸,其羽翼何等高貴,可不是誰想融合,就能融合得了的。
但你一旦融合成功,有了鯤鵬之翼的加持,掌握天下極速,快若閃電。
這意味著你獲得了一定的自由權柄,成為一個不粘鍋,能夠躲避掉大部分劫數,甚至可以說是萬劫不侵。
那麼,你和別人廝殺時,縱然你打不死別人,別人也很難打到你。
可以說,你和同階戰鬥,絕對立於不敗之地。
「方知行!」
血君子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他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方知行!
要知道,方知行殺了他的弟子,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血君子早就想殺死方知行報仇雪恨了,恨不得將他剝皮削骨,除之而後快。
這次攻打仙宮,他專門安排了兩名上仙高手去殺他,不可謂不重視。
只是沒想到……
鯤鵬之翼這般高端的東西,他尚且融合不了,你方知行憑什麼?
「鯤鵬之翼又如何,能躲得掉我的污血遮天嗎?」
血君子一拍儲物袋,手裡頓時憑空浮現一個黑血葫蘆。
汩汩汩~
黑血葫蘆震動個不停,大量的污血噴涌而出,滔滔不絕,直衝雲霄,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遮住了蒼穹。
天色隨之暗沉,如同潑墨一般!
空氣里腥風瀰漫,令人作嘔!
血君子仰頭大笑道:「污血漫天,無窮無盡!方知行,我倒要看你怎麼躲?」
此情此景……
方知行依然平靜自若,踏步而出,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豁然之間,他體內龐大的血液驟然化為血霧噴涌而出,血霧燃燒成火,迸放出滔天血光。
血光照耀處,幻化成一方殺戮戰場!
方知行屹立在戰場中心,身後人影幢幢,三萬多件殺人兇器懸浮在他的頭頂。
一時間,所有人陷入殺戮戰場,猶如墜入魔域一般,一個個頭頂浮現血光之災,有性命之危。
「這是?!」
血君子凜然變色,同為血系功法的修行者,他深知血道劫數的可怕。
方知行釋放出的劫數,竟幻化出一片領域,把所有人都強行拉扯進來。
只怕,不打贏方知行,所有人都別想離開這方殺戮戰場。
下一刻,異變突起!
在血光的照耀衝擊之下,天上的污血紛紛破散。
雲銷雨霽,彩徹天明!
血君子見此情形,臉都綠了!
「怎麼會這樣?」聶江龍目瞪口張,徹底懵逼了。
方知行強大如斯,大大超出他們的預料,完全改變了形勢。
在他們的設想中,方知行只是一個天賦比較高但尚未成長起來的角色而已,殺死他的難度其實不大,很輕鬆就能解決掉。
可眼下這情形……
聶江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感覺方知行簡直比白光宮主還要難纏。
可能,這傢伙才這白光仙宮內隱藏的大BOSS!
「血君子,你可是上仙巔峰,四星嗜血魔體,血源老祖的親兒子,不會打不過方知行吧?」聶江龍急聲道。
血君子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森冷的眼神寒光四射,抬手拍了下儲物袋。
霎時間,七十二道血光閃現,赫然是一柄柄血色長劍。
黑血葫蘆再次震動,噴吐出大量的污血。
呼啦~
污血擴散開來,盡數濺在了七十二柄血色長劍之上。
頓時!
七十二柄血色長劍,齊齊震動,劍芒大熾,不可一世。
「劫數·血濺三尺!」
血君子雙手掐訣,催動秘術,口中念念有詞。
七十二柄血色長劍冉冉升起,排列組合,聚散來去,竟凝聚成一個玄妙至極的劍陣。
聶江龍見此,不由得暗鬆口氣。
劫數「血濺三尺」雖然也是地劫級,卻遠不如「血光之災」那般強大恐怖。
不過,有了污血加持,二者頓時相差無幾了。
血君子以劍陣抗衡殺戮戰場,孰勝孰負,猶未可知。
見狀,白光夫人卻輕蔑的笑道:「血源老祖一世英名,怎麼養了這麼一個蠢兒子?」
方知行嘴角微翹,神情也充滿不屑。
血君子大怒,寒聲道:「蠢女人,你罵誰蠢?」
白光夫人呵呵笑道:「你只有七十二柄血劍,卻妄想對抗人家三萬件兇器,你不覺得你很蠢嗎?」
說著,懸停在方知行頭頂的三萬多件兇器,嗡嗡震動起來,驟然迸射而出。
三萬多道血光橫空疾馳,混雜著一道道人影,恍若塵世洪流,密密麻麻,滾滾向前,勢若無匹。
「殺!」
血君子立刻操縱七十二柄血色長劍,劈砍削撩,變化無窮,祭出一道道巨大的劍芒,浩浩蕩蕩,席捲天地。
噹噹當~
劍芒與兇器相撞一處,互相傾軋,宛若天雷勾地火,無比激烈。
二者在碰撞中互相摧毀,破碎萬千,爆發出璀璨而混亂的流光。
咔!
劇震中嗎,一柄血色長劍不堪承受,轟然破碎,劍陣隨之殘缺一角。
血君子麵皮抽搐,眉宇間浮現一抹陰霾。
果不其然!
少頃,第二柄血色長劍也轟然破碎,不可阻擋。
還有第三柄,第四柄,第五……
咔咔咔!
一柄柄血色長劍應聲破碎。
血君子臉色越來越難看。
聶江龍,嚴陽豐和蘇安東三個人面面相覷,緊張不已。
他們將一切看在眼底,只感覺血君子不是在跟一個人在戰鬥,而是在跟一支軍隊廝殺。
即便血君子利用污血,將劫數「血濺三尺」強行提升到了「血光之災」的層次,但方知行所累積的劫數總量,太雄厚了!
血君子面對方知行,就像是一個窮人拿著金疙瘩,跟一個坐擁金山的人,比誰更富!
「這麼多劫數,他到底是怎麼積攢出來的呀?」
血君子鬱悶至極,眼睜睜看著七十二柄血色長劍,一柄接著一柄被摧毀,任何努力全部化為徒勞。
伴隨著最後一柄血色長劍炸裂成無數碎片!
血君子不由得一陣窒息,心在滴血。
「嗯,你這七十二柄血劍上,也纏繞著不少劫數。可以算作是兇器。」
方知行森然一笑,施展「兵字秘」,快速煉化掉那些劫數。
彈指間,他的兵刃之中,又多出了七十二件血劍虛影,凝而不散。
「什麼,越戰越強?」
血君子見此一幕,心裡咯噔一下,第一次露出了驚慌之色。
聶江龍三人目瞪口張,不寒而慄。
而他們的恐懼,隨即觸發了「血光之災」的衍生爆發技——戰場恐懼症(被動)!
一時間,他們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戰慄不已。
「該收尾了。」
方知行神情輕鬆,揮手間,三萬多件兇器再次發起衝鋒。
血君子驚恐萬狀,往後暴退,同時拍了下儲物袋。
聶江龍僵在原地,臉上湧現無邊無盡的不甘和絕望。
哎,大勢已去!
他放棄掙扎了,無奈的閉上了雙眼。
嚴陽豐和蘇安東驚慌失措,拔腿就跑。
但兇器洪流沖刷而過,瞬間吞沒掉了三人的身影,有一個算一個,身隕道消。
宿命或可改寫,天命怎麼改?
下一刻,三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方知行身後。
聶江龍是上仙后期,幾乎踏入巔峰境界,實力最為兇悍,當仁不讓成為方知行麾下第一大將。
血君子也被兇器洪流席捲。
不過,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取出一面血魂幡插在了地上。
這面血魂幡是血源老祖送給他的,赫然是九品仙寶,也就是十二級!
血魂幡屹立不倒,呼呼飄揚,竟散發出一絲天災級劫數的氣息,恐怖絕倫。
兇器洪流衝擊在血魂幡上,一件件兇器或被彈開,或被磕飛。
轉眼間,一萬件兇器飛過,血魂幡只是微微顫抖了幾下。
又過一會,兩萬件兇器滾滾而過,血魂幡有了些許歪斜。
不覺間,三萬多件兇器全部衝殺而過,血魂幡搖擺不定,卻終究沒有倒下。
血君子躲在血魂幡之下,死死抱住幡杆,見此情形,不由得開懷大笑。
但,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方知行一衝而來,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噴在了血君子臉上。
「你從小就手殘!」
血君子雙手突然發軟,鬆開了幡杆。
血魂幡立刻失去控制。
血殺魔刀高高擎舉,斬落下來。
當~
強大的刀威,瞬間震飛了血魂幡,斬在了血君子的脖子上。
噗嗤~
一顆大好人頭飛起!
方知行大手一抓,就抓住了血君子的頭皮,提起他那顆血淋漓的腦袋,轉身走回到了白光夫人面前,丟在了地上。
「咳,咳咳!」
血君子臉朝天,斜眼看著方知行,表情怨毒道:「沒想到我血君子玩了一輩子鷹,最後卻被鷹啄傷了眼睛。」
方知行沒有搭理他,轉向白光夫人,恭敬道:「大嫂,侵犯仙宮的惡賊血君子已經抓住,請您處置。」
「弟弟辛苦了……」
白光夫人輕笑一聲,卻是沒有多看血君子一眼,視線落在了聶處玄身上。
聶處玄一直跪在地上,沒有移動分毫。
「處玄,在你義父回來之前,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白光夫人柔聲道。
聶處玄含淚道:「乾娘,我被老祖控制,身不由己……」
白光夫人挑了挑眉,沉吟道:「莫非是『血脈控心大法』?」
聶處玄點頭道:「是的,老祖依靠此術,能夠操縱任何一位血脈子嗣。
我被老祖控制之後,苦苦掙扎,卻無濟於事,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白光夫人明白了,點頭道:「聶江龍和血君子是主犯,你只能算是脅從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先回別院閉門思過吧。」
聶處玄磕了三個響頭,轉身而去。
白光夫人瞥了眼血君子的腦袋,表情略顯無語,冷淡道:「你來白光星環搞事,血源老祖不知情吧?」
血君子冷哼道:「那又如何?你敢殺我嗎?倘若我死在了這裡,我爹一定踏平白光仙宮,殺光你們所有人。」
白光夫人負手道:「你還真是無知無畏,讓我來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隱情。
第一,白光星環的主人不是火禮生,而是我!
第二,牧辰仙域內總共有十三個星環,也就有十三位星環之主。
而且,每一位星環之主,都是金仙境界!」
血君子臉色大變,難以置信。
白光夫人繼續說道:「第三,十三位星環之主曾經約定,不管是誰,只要試圖挑戰星環之主,允許格殺勿論。」
血君子瞬間面如死灰。
白光夫人又道:「第四,我其實是血印一族的後代,你煞費苦心煉製出來的污血,對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
血君子不由得萬分驚恐,顫聲道:「夫人饒命,是我有眼無珠。請不要殺我,我相信我爹願意送給您許多大禮來贖回我!」
白光夫人失笑道:「哼哼,你倒是很會算計嘛,像你這種修二代紈絝,其實都是一個熊樣,嘴上喊著自己想要獨立自主,結果還不是處處都要靠爹?」
血君子不敢反駁,嘴都不硬了。
隨後,一名侍女捧來一個木盒子,抓起血君子的腦袋,丟進了盒子裡蓋上。
白光夫人看向方知行,笑道:「好弟弟,血君子的身體還有血魂幡,以及他的儲物袋,都是你的戰利品。」
方知行連道:「多謝大嫂賞賜。」
白光夫人笑道:「那是你應得的,你的賞賜另算。」
方知行心頭一喜,坦然收下了血魂幡等寶物。
片刻後……
美麗的花園涼亭中,白光夫人和方知行相對而坐,聞香品茶,愜意自然。
白光夫人開口道:「弟弟,剛才你對血君子口吐鮮血,污言成真,我沒看錯的話,那是血印一族的絕學『血口噴人』,對吧?」
方知行連道:「不錯,我得到一滴血,成功煉化了。」
白光夫人心道一聲果然,緩緩道:「沒想到時隔多年,血印一族終究還是找到了傳承者。」
方知行臉色微變,謙遜道:「大嫂您是血印一族的後人,您才是……」
白光夫人搖頭道:「我體內血脈稀薄,沒有獲得記憶傳承,另外我捨棄了血道,相當於是與血印一族斷絕了關係。」
方知行心頭瞭然,從他成功煉化那滴血開始,他已然是血印一族的傳承者。
卻不知這血印一族究竟藏著什麼隱秘,又是如何滅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