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陳四爺,別犯錯哦!

  一眼瞥到那男子的側顏,沈昀卿的腳步登時間沒了繼續上前的勇氣,就在他思緒猶豫時,那邊修長手指提著燈盞的男子,已經用很快的腳步朝顧月兒那邊的方向走去。

  沈昀卿看著那畫面,他目光不由愣了愣,藏在袖中的手指也忍不住的微微蜷起。

  只留了片刻,站在暗處的少年仿佛再也看也不下去那幅畫面,隨後便抬腳轉身離去。

  「她如今過得可還真是風光,要不是因為她,我怎會落得今天這般地步!」

  玉華樓不遠處的一間二樓客房內,樓上的槅扇半支開著,屋子裡的少女透著窗欞冷眼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她的手掌緊緊捏著窗沿,心裡恨不得將那笑吟吟提著燈盞的女子碎屍萬段。

  客房的這少女,便是顧月兒的妹妹顧憐,因為年前在鶴頤樓的那場事件,名聲盡已壞透。

  只是,不知道她忽然之間想到什麼,卻見她難看的臉色上,莫名開始輕輕哼聲笑了起來。

  想她顧月兒怎麼也不會知道,其實,這些年來,一直暗地給消息背叛她的人,事實上就在她的身邊。

  不過,誰讓那人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她姨娘的手中呢。

  因而,她敢保證那人,定還會似往常那般服從她的命令和吩咐。

  夜色涼涼,冷風徐徐,樓下街巷的百姓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京城的上元佳節真如傳說中一般的繁華,只要一想到日後顧月兒落得的下場,顧憐的心中便忍不住的愉悅歡喜起來。

  如今她過得不好,那麼,顧月兒她也休想活得幸福。

  都是父親的女兒,又憑什麼只有她活在世上躲躲藏藏,現如今,她更是連家都回不去,而她卻成了鎮北侯府的少夫人,享受所有富貴和榮華。

  她顧憐是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玉華樓樓閣上的琉璃燈盞被射下後,簇擁在此處街巷的行人和百姓,慢慢離開散去,有些進了玉華樓里,享受其中美食,有些則去觀賞附近還有沒有別的有趣之事,還有些人則看著天色不早,開始啟程回家。

  鋪著青石磚的官道上,一身穿著銀紅羽緞斗篷的貌美少女,她纖纖細手提拎著燭光繽紛的燈盞,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她身側的男子亦步亦趨的跟著,瞥看她的眉眼似水溫和。

  「早知道你這麼喜歡,之前我曾得的一鳳凰燈盞就留給你了,那燈盞比這個還要好看些。」感受到身旁女子的歡喜,陳明州不由想起幾年前,他曾在河間府得到的那個燈盞,當時他遇到了些事情,心情不大好,瞧著那高高懸掛在木架子上的燈盞,瞧著好些人望而卻步的神色,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將手中的箭矢射出......

  但後來得到那燈盞,也並沒有讓他的心情變得多麼愉快,之後提著燈盞走了沒多久,他看著一六七歲的女童,她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直盯著他手上的鳳凰燈。

  他當時想著這東西對自己也沒有多大用處,便將其送給了那孩子,低眸瞧著那孩子得到燈盞歡喜的模樣,陳明州忽的也從中感受到了一絲欣喜。

  甚至,比自己奪得那燈盞,更要讓人高興些。

  只是,若當時的他,會預先知道今日的情景,他定不會隨意將那燈盞送人,而且,瞧著身旁女子嘴角揚起淺淺笑意時,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歡喜。

  若是能更早些認識她,那一年那一盞的鳳凰燈,約莫就應該送給她了吧。

  聽了陳明州的話,顧月兒不知想起了什麼,她提著琉璃燈盞的纖指不由緊了緊,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

  感受到身旁少女放慢了腳步,一下子走到前面的陳明州也在這時停下了腳步,他回過身來,瞧著少女面上原先歡喜的神色冷淡下來,他劍眉不由微微挑起,輕聲問道:「月兒,你怎麼了?」

  「沒什麼。」顧月兒很快回道,但抬眸看到陳明州一臉不信的神色之時,她心裡頓了頓,隨後慢慢開口道:「......我之前,也曾在上元佳節時候,看到一盞很好看的鳳凰燈,聽了你剛才的話,猛地覺著很是巧合,所以心裡有些驚訝罷了。」

  「真的麼?」

  顧月兒聽了,在身旁男子的注視下,她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嗯,是挺巧合的。」陳明州語氣隨意的回道,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他又笑著說道:「我之前曾去過一次河間府,也是上元佳節的時候.....」

  聽到這兒,顧月兒的心又不由緊了緊,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卻聽到身旁的男子又接著道:「說不定,我們所看到的那盞鳳凰燈是同一盞呢......那是在三年前的時候,月兒你當時也在嗎?」

  「嗯,我那時候在那兒。」好似過了許久,顧月兒才慢慢開口回道。

  那時候的她,全部身心都放在沈昀卿的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那個射下燈盞的人,原來三年前,陳明州就已經去過河間府了,但當時他們並沒有相遇。

  過了這麼些年,她只記得沈昀卿很是在意那鳳凰燈盞,一路跟來,她看到沈昀卿經過許多題寫燈謎的彩色燈籠,但他都只一眼輕描淡寫的隨意掃過,不曾留下一點兒眼神,只有在看著那高架上的鳳凰燈之時,才終於為之止住了腳步。

  因為沈昀卿喜歡,所以,她便想他能得到,不過很遺憾,那人的文采不錯,但射箭技術泛泛,與那燈盞擦肩而過。

  瞧著他臉上帶著幾分失落的神情後,顧月兒便一直留在了那高架不遠處,她在那兒等了許久,原本為不會有人能射下那燈盞,她便多花些銀子從老闆的手上買來。

  但沒過多久,那盞鳳凰燈卻被一身著寶藍衣袍的少年射落,在場之人很多,顧月兒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只隱約記得他側臉的輪廓很是雅致。

  之後,她跟了那人許久,後來卻瞧那鳳凰燈盞落在一幼女手裡,她當時覺著幾分好奇,但沒有深究,之後便用幾根糖葫蘆從一年幼女童手上換得。

  卻想不到,三年前那個身著寶藍衣袍的少年,原來便是站在她身前的陳明州。

  前世的她,就似那與沈昀卿擦肩而過的鳳凰燈,一次又一次的同陳明州錯過,顧月兒原來以為,她與陳明州的初遇是在身處險境的松華山。

  卻不想,原來還是在更早的時候。

  「是麼,真遺憾沒能早點遇到你......不過,也還好啦,我們最終還是見面了,但沒想到,你那時膽子會那麼大,真不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壞事麼?」

  「有點兒擔心,但我覺著你不會。」

  「也是你運氣好,遇到了我,若是別人,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說著,陳明州抬手輕輕勾了勾她的鼻尖,顧月兒瞧著他的動作,便下意識閉上了眼眸。

  陳明州修長手指微微屈起,輕輕勾了勾眼前少女的白嫩鼻尖,他垂眸瞥到少女受驚似的閉上眼眸,那微微顫抖的睫毛如羽扇輕輕撲動,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看的陳明州唇角有些忍不住微微彎起。

  就在陳明州顧月兒二人於街巷上閒逛之時,鎮北侯府三公子陳明淮的廂房裡。

  今夜,府上元宵佳節的合家晚宴用完後,陳明淮本來是想待在府里,哪裡也不去的,但想到自己與夫人鄭婉儀冷戰多日,想著還是出去逛一逛。

  但出了府門沒多久,陳明淮心裡覺著無趣,便又回了府,去了自己的書房,吩咐了侍從將自己需要的衣衫被裘備好。

  他端坐在案前,看了許久的書,但都沒有將書里的內容看進心裡去,想了一想,最終還是抬腳回了廂房。

  他之前從侍從的口中,得知夫人鄭婉儀會待在府中,但這時候卻沒在,只兩個小侍女,在屋子裡整理拾掇梳妝檯上的飾品用物。

  「見過公子。」屋子裡的兩個侍女瞧著來人後,連忙放下手上的動作,上前幾步過來請安。

  陳明州瞧著,他輕輕嗯了聲,便抬步穿過海棠刺繡嵌玉的屏風,抬眼朝屋內又掃了一眼,還是沒見到鄭婉儀的身影,隨後他朝著那兩個小侍女淡淡問道:「夫人呢,她去哪兒了?」

  「夫人她片刻前便出府了。」

  「她不是說不出去的麼......好了,我知道了,沒你們的事了,你們繼續做你們自己的......」

  「是,公子。」

  ......

  京城某偏僻的陰暗深巷,皎月的影子打落在蔥鬱的松樹上,落下細碎點滴光亮。

  松樹下,一腰身挺直的成年男子靜靜地站在那兒,似在等著什麼人。

  原本因為宮裡那位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情緒便已極差,但沒想到內宅里又出了事兒。

  「你在這兒等了多久了,上次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發脾氣的,只是我當時實在克制不住了......」身後慢慢走近的女子,她縴手環抱摟住眼前男子的腰身。

  「林氏的湯藥,是你動了手腳。」陳明禮目光瞥向一旁,語氣淡淡的說道,其中隱隱帶著幾分冷意。

  聽了這話的鄭婉儀,她正摟著眼前男子的手不由微微一僵,隨後,她便鬆開了手,退後一步,「今日你來就只是想對我說這個麼......是我,又怎麼樣?」鄭婉儀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

  「真沒想到,你陳大人竟然這麼快就能發覺到......你對她倒還是挺關心的嘛?」

  「我跟你說了幾次,讓你不要再做這些小動作。」陳明禮冷漠道,說著,他轉過身,用那雙神色頗冷的目光正對著她。

  一開始,鄭婉儀還想使些小性子逃過,以往,她每每這般,陳明禮都會對她睜隻眼閉隻眼,但沒想到,這一回,眼前的人卻是真的生氣了。

  「明禮,我......我瞧著你對她好,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般了。」鄭婉儀不想惱了對方,她微微垂下眼眸,連忙認錯道。

  「你就是想太多,認識我這麼久,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你以後別再做那些事了,這事被我發現便也算了,若林氏她自己察覺到......到時候就是我,也無法幫你。」

  「是,我知道了。」

  女子的話音剛落下,不遠處走來一勁衣侍衛,陳明禮餘光瞥到那人的靠近,淡聲問道:「何事?」

  「稟告世子,二公子他發現夫人不在,此刻正出府找尋......」侍衛垂眸拱手回道。

  「嗯,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聽了命令,侍衛低眸緩緩退下。

  「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今日你就先回去吧,以防我那弟弟多心,不小心察覺到什麼。」他低聲說道,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他是否還在為那事生氣。

  鄭婉儀聽著,她張了張口,本還想再說些什麼,最後只淡淡的說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片刻之後,四周恢復了寂靜,只朦朧冷而淡的月光灑落在地面。

  想起這幾日的事情,陳明禮只覺著渾身一股疲倦襲來,他緩緩閉上雙眸,抬手用力按了按自己一側的太陽穴,思緒著接下來還應該要做些什麼。

  自藥材一事被陳明禮警告之後,鄭婉儀吩咐手下人,不再繼續往林氏的湯藥中動手腳。

  半個多月之後,林氏的病情漸漸好轉,沒再如顧月兒初次見她那般羸弱了,臉色瞧著比之從前也好了許多。

  已是二月末了,鎮北侯府後院的桃花才漸漸綻放,走在長廊上,顧月兒遇到也來庭院散步的林氏,顧月兒見著,她微微垂眸向她行禮道:「月兒見過夫人。」

  「你這個呆瓜,都已經是老四身邊的人了,還叫什麼夫人......」林氏瞧著她,微微一笑道。

  聽了這話,顧月兒登時明了林氏的意思,但要叫別的,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畢竟,她與陳明州還未真正成為夫妻。

  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林氏接著又道:「哈哈哈,好了,我不與妹妹你玩笑了,說的妹妹你臉皮子都紅了,要是讓老四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妹妹你是要逛後花園麼?」

  「嗯。」

  「那我們結伴一起過去瞧瞧吧,早起便丫鬟說,後花園的桃花開得不錯,剛好這幾日我的身子也好了許多。」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便抬步一道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我聽身邊丫鬟說,你與老四的感情頗好,怎麼今日沒瞧他待在你身邊,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麼?」顧月兒聽身邊人柔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他只跟我說了要出府一會兒,也沒具體說他要做什麼,或許真的遇到什麼事了吧。」聽了林氏的話,顧月兒輕聲回道。

  即使陳明州那人沒有告知她,顧月兒心裡大概也知道那人做的事兒,不能被府里的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大公子和三公子的人。

  因而,她在聽到林氏的問話後,顧月兒繼續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

  「離開了也好,要不今日我怎能有空與妹妹一道逛後花園呢?」

  「夫人說的哪裡話,能和您結伴一道逛花園,月兒也求之不得呢。」

  「你喜歡那就好,真擔心妹妹你會覺著我無聊呢,既然妹妹這樣說了,那日後姐姐便常來找妹妹了。」聽了顧月兒的話後,林氏笑著說道。

  「好啊!」

  兩人在後花園中散了會兒步後,平地忽的起了一陣大風,天也跟著冷了下來,林氏病癒才好沒多久,顧月兒本來瞧著今日天氣晴朗,日頭不錯,便也沒有披上斗篷,此時氣溫登時降了下來,林氏和顧月兒二人便沒了繼續閒逛的心思,相互之間只稍稍客套了幾句,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廂房。

  顧月兒往屋子裡趕去的時候,侍女采蘭手拿著雪青羽緞斗篷快步走了出來,「小姐快些穿上,現在正是換季的時期,天氣陰晴不定,小姐這幾日若要再出去,一定要將這斗篷穿上,要是凍著了就不好了。」

  「我也沒想到這天氣說變就變,剛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忽然間天就冷了下來,早知道就該好好待在屋子裡的。」顧月兒一面說著,一面將采蘭給她系上的斗篷攏的更緊些,接著便很快的走回了廂房裡。

  屋子裡的炭火正燒著,徐徐白煙繚繞而上,將整間屋子都烘烤的暖暖的,顧月兒進了屋子,整個人一下子便覺著得救了般,感覺終於好了許多。

  林氏的廂房裡,也燒上了炭火,一碧衣侍女將備好的暖手湯婆子遞給夫人,另一碧衣侍女提著熱水壺從門外進來,小心的沏好了一杯熱茶,端送到林氏的手邊,「夫人,請用茶。」

  「我暫時還不渴,放一邊吧。」聽了話,林氏擺了擺手,淡聲說道。

  「是。」聽了林氏的吩咐後,碧衣侍女恭聲應是,隨後便小步上前,將青瓷茶盞輕輕擱在林氏手邊的紫檀案几上。

  「夫人,顧氏那女子不過是從地方來的小官女兒,夫人您為何待她這般熱情?」跟在林氏身邊的貼身侍女珍珠,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

  她家夫人可是當朝太傅的嫡親孫女,平日裡,京城別的小姐夫人籠絡於她,夫人的表現都是淡淡的,從沒表現出這般積極熱情的模樣。

  而且,就顧月兒的那個身份,她實在不知夫人為何要那般舉止。

  「......我只是覺著有些不對勁,前段日子身子不爽利,便也沒想那麼多,現在想想,只覺著老四這回突然帶了個女子回來......不似他以往的舉止。」

  「四公子,他不一直都是這般貪玩麼,和世子相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之前我便聽說他在京城與好些女子都交好,也不知府里的那位了不了解真實的四公子是怎樣......」

  「這些話以後不要再說。」

  珍珠聽著,笑著回道:「夫人您放心,這些話我也只會在你說,別處我是絕不會說的。」

  「你呀,府里人來來往往,日後即使在我跟前,你也最好別再說剛才的那話,若是再不好好收斂,你那張嘴,早晚要給你帶來麻煩。」

  「知道了,夫人,我以後一定注意。」聽了林氏的再三叮囑,侍女珍珠笑著在她跟前保證。

  「對了,還有一件事......算了,如今想查估計也遲了。」似是忽然想起什麼事,林氏本想交代給身邊的珍珠,她嘴有時候雖比較快,但辦事能力很好。

  但又想到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即使著手去查,估計也是什麼都查不到了,她自己心裡很清楚是誰在背後害她,但手邊卻沒有證據,何況,她的那位好夫君與那人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早在成婚前,其實她便已經知道,不過都是為了家族利益,她才同意了這樁婚事,以為陳明禮會因為她母族的勢力,斷掉與那人的關係,卻沒想到,他竟想兩邊的利益都拿到手中。

  那兩人都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事實上,她其實早已知曉一切。

  「夫人,你想讓我查什麼?」聽了林氏說了一半沒再繼續的話,侍女珍珠輕聲問道。

  「沒什麼,我只覺著最近喝的藥和之前有些不一樣,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但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些天,現在估計什麼也沒剩下了,日後我要吃的喝的東西,你讓房裡的丫鬟必須親自盯著。」

  「是,夫人。」聽了林氏的話,想起之前夫人喝了好些湯藥沒見好,登時明了她的意思。

  ......

  與此同時,京城的青石磚街道上,陳明州手裡拎著剛從店裡買來的吃食,正準備登上馬車,往府里趕去。

  「陳四爺,你可好久沒來看過我了。」就在這時,一打扮嬌妍的女子手抱著綢緞,不知從哪家布莊中出來,就這樣恰好的遇到了陳明州。

  「聽姐妹們說,你從別處帶回來了個模樣甚是不錯的女孩,那.....那她有我好看麼?」女子表情頗為嫵媚的說道。

  「哪裡有人能比得過你。」街上忽的起了一陣冷風,吹著女子的鬢髮微微散亂,陳明州瞧了,便緩緩抬手將她鬢邊的幾縷碎發捋平。

  「瞅瞅,就說陳四爺那人不會定下心的,瞧著沒有,這不是又和人勾搭上了麼!」

  街道兩側的人,不知是誰壓低著聲音說道,一面說,還一面嘆氣,「可惜了那從別處帶回來的姑娘了哦!日後陳四爺要一直這樣,那姑娘哪裡還有什麼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