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蔡名好笑的說道,拍了拍他的手,眼神溫柔:「睡吧。」
金傑笑著上床,兩人面對面相擁,他輕聲感嘆道:「這是這麼多年來,你第一次對我這麼溫柔。」
「我剛嫁給你的時候不溫柔啊?」
「那都多久了。」
「多久也算啊,後來還不是你讓我太失望了……」
「好好,我錯了。」金傑露出一抹微笑抱著蔡名,房間裡很安靜,兩人的說話聲很輕。
「好像回到了當初,只是我現在已經老了。」
「過好我們剩下的時間吧。」金傑輕聲說道,蔡名點點頭,面帶笑容,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別哭,這是我們的幸運。」
這一刻全國的影院裡,有很多人覺得蔡名很美,很女人,也有很多人不懂金傑為什麼要說這是幸運。
蔡明懂了,她笑著說:「我會想你的。」
金傑也笑著幫她擦乾眼淚,輕聲說:「我也是。」
「晚安。」
「晚安。」
……
「可以了大爺。」
「謝謝。」
……
「咱們走吧。」
拿了車,接近中午的時候兩人才再次上路,而金傑這一天車開的明顯有些著急,一路連跟蔡名說話都少,專心開車,蔡明幾次說話也不搭理。
就連蔡名說餓了下去吃飯金傑都說讓蔡名吃點零食對付一下。
「你到底在著急什麼?」蔡名惱了。
「沒什麼。」金傑嘴裡說著,但車速別越開越快,鏡頭給到,只見此刻車速已經飆到一百二。
「沒著急你開這麼快?我說什麼你也不理。」蔡名指責道。
「沒事,你別管。」
金傑注意力全部在路況上,時不時看一眼時間。
兩點三十二。
他的面色逐漸焦灼。
「不行,你今天必須告訴我為什麼。」
鏡頭給到外面,路面上,一名交警注意到了這輛房車,直接就進了警車開始追,警笛刺耳。
這名交警一入鏡,觀眾就又有一陣騷動,因為飾演交警的人是鄭輪同學,韓蜜推薦來的。
「我的天,警察在追我們,你快停車。」蔡名震驚了。
老人家一輩子還沒被警察追過,可以看得出來有些慌,而金傑置之不理,如入魔障一般,鏡頭在他的眼睛跟時間上不停切換。
一秒一秒。
「前面的鄂a……趕快靠邊停車。」
警車上的喇叭開始喊,鄭輪一手開車一手拿著麥喊,影廳里的迷妹激動的不行。
金傑一腳油門踩下去,蔡名又震驚了,看著金傑質問道:「你瘋了?快靠邊停車!」
「你坐好!」金傑怒吼。
蔡名被嚇了一跳,語氣平緩了不少:「老頭子你怎麼了?快點停車行嗎?」
此時車速在狂飆。
鄭輪見這個車不停,也不喊了,放下喇叭神色嚴肅,一腳油門踩下,特有范。
這位可是出了名的會凹造型。
兩輛車一前一後極速狂飆,蔡名心驚膽戰的抓著扶手:「老頭子你快停車。」
警車已經追了上來,鄭輪嚴肅的看了一眼房車的駕駛位,懵了。
「老……老大爺,你快點停車。」鄭輪眨了眨眼,有些結巴。
金傑看了看警車,又看了看一臉驚恐的蔡名,最後看了一眼時間。
狠狠一咬牙踩下了剎車,那一剎那他熱淚盈眶。
車停了,他轉頭看向蔡名,流著淚說:「對不起。」
這一刻,影院裡的一些觀眾瞬間鼻子一酸。
「你在發什麼瘋!」蔡名惱怒的說道。
金傑擦乾眼淚低著頭,如同打了敗仗的老兵。
此時警車也停了下來,鄭輪下來敲了敲車窗後說道:「麻煩出示一下駕駛證。」
金傑吸了一口氣,遞上駕駛證。
「為什麼要超速?」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啊,我家老伴腦子不好使……」
金傑低著頭不說話,鄭輪嚴厲說道:「腦子不好使就別開車,萬一路上造成交通事故誰負責?」
「是是,下次不會了,之前他開的也挺好的,這次不知道發什麼瘋。」蔡名陪笑,還狠狠地瞪了金傑一眼。
金傑盯著時間,兩點四十二分,五十三秒……五十四秒……
「行了,罰款三百扣兩分。」鄭輪開了罰單,然後說道:「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知道了,謝謝小警官。」蔡名笑容滿面的道謝。
鄭輪走了,蔡名視線看向金傑,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想發怒又憋回去,最後還是沒忍住,皺眉有些生氣的說道:「你說話啊,在這裝啞巴呢?」
「自己惹出事來讓我去給你道歉,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呢,一大把年紀你還飆車,還是跟警察飆,你能耐啊你。」
金傑沒理她,看向窗外,天空碧藍如洗,白雲朵朵,都白的有些發亮。
「你啞巴了?」
金傑低下頭,又一次道歉:「對不起。」
「你到底在道什麼歉?還有,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開這麼快?你到底瞞著我什麼?」
「其實……」
「我沒有得癌症。」
金傑選擇了坦白,明亮的光線里,他的神色認真而哀傷。
「你……你個老不死的又騙我!」蔡名神色大怒。
金傑看著時間說道:「但是我們確實快沒有時間了。」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我做了一個夢,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夢。」
金傑靠著座椅,渾身泄氣的慢慢說道:「我夢見兒子回來了,告訴你的秘密是他有女朋友了,那個女朋友有個孩子,你不同意,然後我們大吵了一架。」
「那又怎麼樣?只是做夢而已。」蔡名皺眉說道。
「然後……夢裡的最後,也就是今天,那顆流星會墜落太平洋,然後一場波及全世界的海嘯會造成世界末日。」金傑平靜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瘋話。」蔡名的語氣有些顫抖。
「我們都死了。」金傑轉頭看向蔡名。
蔡名看著金傑緩緩搖頭:「我不信。」
「我要給小雷打電話。」
車廂里很昏暗,只有前面那一塊有陽光小照射進來。
蔡名顫抖著撥打了雷嘉的電話,等待接通的那兩秒格外漫長。
「餵?」雷嘉頗具特色,帶有懵逼風格的嗓音響起:「媽,怎麼了?」
「小雷,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老實的告訴我。」蔡名盯著金傑,一字一句的對著電話問道。
「什麼事啊?媽你說。」
「你那天回來是不是要告訴我你有女朋友?」蔡名凝重的問。
「阿,媽你怎麼知道?」電話里的聲音表示肯定。
蔡名身子開始有些顫抖,好不容易控制住後又問:「那個女人……」
「是不是有個孩子。」
聲音顫抖。
也許片刻,也許很久,影院裡的觀眾都等的心急,電話里的聲音終於響起,帶著點猶豫:「對……媽,我本來是想……」
「砰……」
手機掉在了地上。
蔡名整個人僵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