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支隊伍的治療師趁機往裡沖。
治療師不能參與戰鬥,可又都想第一個到終點,那就靠競速唄,看誰跑得快。
他們的木系異能在開路方面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真讓他們衝出去了。
觀眾們看到他們這一通狂奔,內心裡瘋狂大喊【不好】!
【岑老闆布了陷阱攔路,誰還記得?】
【壞菜,他們直接跑過去了,根本沒人留意一下邊邊上的營地。】
【哦吼,這幾個治療師要倒霉。】
【倒也不用這麼捧那個岑老闆吧,治療師首先是木系異能者,他們會發現不了那些陷阱嗎?】
【嘁,那就等著瞧嘍。】
這句彈幕還沒飛出直播間,跑在最前面的兩個治療師已經踩中了陷阱,蓬草一樣可愛的地刺瞬間張牙舞爪,柔韌無害的草莖繃成了能扎破皮膚的利刃。
眨眼間,這兩個治療師一人一聲短呼,捂著受傷的小腿退了兩步。
落後兩步的另幾個治療師險之又險地剎住了腳,在看清情況後又勇敢地沖了進去。
「幾個地刺而已,這就怕了?」
「當慣了治療師,木系異能者的本能都忘了?」
嘲諷的話才說完,連續幾聲慘呼,這後面進去的也踩到了地刺。
有個最倒霉的,直接被扎穿了鞋子,從腳背捅了出來。
還好,能被軍校邀請的治療師都見過血腥場面,受傷初時的慌張很快過去,人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將傷口處理好,繼續走。
然後,一走一趔趄,一走一摔跤。
幾個治療師,邊走邊治療,幾十分鐘下來,愣是沒走出幾米遠。
他們用異能摧毀滿地植物也不行,摧毀了又長,摧毀了又長,不知道在滿地雜草底下埋了多少種子。
治療師最高不超過二級,也就是三級木系異能,可這一番較勁,連一半的陷阱都沒走過,全都累得喘氣,感到自己的異能有點接不上趟。
到這時候,岑文才慢條斯理地離開自己的帳篷,溜達著過來,站在陷阱外圍,雙手背在身後一副看戲的表情。
她的直播間裡,一排排的省略號飛過。
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們對深陷陷阱、寸步難行的治療師都起了同情心。
實在是那一次次的受傷,看著真痛啊。
當然,也有觀眾覺得不對勁。
【規則不是說治療不能戰鬥嗎?那被摧毀的植物又是怎麼一遍遍再生的?】
【對啊,你們岑老闆違反規則了哦。】
【少扯蛋,岑老闆一開始就沒露面,陷阱都是昨晚布好的,現在她站在外圍也沒有任何動作,說她違反規則,瞎了你們的眼。】
【那你們怎麼解釋植物一遍遍再生?】
【再生算什麼?看看另一頭的防線吧,四打一,四家全被纏得死死的,她一個人顧得到兩邊戰場?】
【就是,岑老闆的陷阱天下第一。】
觀眾們對岑文的支持,惹來了其他隊伍支持者的不滿。
【她看上去沒有動手,可是植物一再地生長,這怎麼解釋?】
【做什麼跟你們解釋,你們算什麼東西,打聽別人的秘笈,臉皮真厚。】
【樓上哪來的蠢貨,打聽異能者的獨門技巧,誰給的膽子?】
【不就是看見自己支持的一方要輸了,就來瘋狂攻擊岑老闆,再一次慶幸岑老闆沒有社交帳號。】
【樓上在線質疑算哪根蔥,有膽子現場質疑,獨峰市隆山鎮,恭維大駕,有膽就來。】
【對,質疑岑老闆,我們線下等你。】
這樣的話一出,先頭那幾個傢伙眨眼就不見了。
線上罵架,罵再凶都是虛的,有膽線下約,脾氣暴躁的軍校生們才不會浪費時間跟人網上大罵。
而網上罵架厲害的,有幾個真敢線下約的呢?
這就是死穴,一戳一準。
同樣,站在陷阱當中進退兩難的那幾個治療師也心中生疑,看岑文的目光都不那麼友好。
岑文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好似是在跟對方對視,但實則她一直留意的是他們腳邊蠢蠢欲動的植物。
前方四打一的防線里,確實是小藤條惡作劇才讓陷阱一波一波地反覆生效,但這一片陷阱不停再生是真的靠技術。
利用的原理就是多名異能者在一起時必然產生的異能波動干擾。
每個人的異能波動都不一樣,人一多,這個波動就會互相干擾,尤其是有級差的時候,必然是一層一層從高到低向下影響。
利用這個原理,提前準備好處理過的異植種子,就能在這種波動干擾下自行發芽生長。
像現在為了對付治療師,岑文布下的地刺是木系異植,多名治療師站在一起,異能波動干擾刺激種子生長,最後絆了他們的腳。
這是岑文成為中級異能者以後原創的技術,然後她教會了很多木系異能者,碰到合適的時機挺管用的。
「諸位不跑了?那我就收割戰績了。」
岑文刷地從空間扣里拿出漆彈槍,咔嚓上膛。
「慢著!」
陷在陷阱中的幾名治療師有點慌。
「收割戰績不能慢。」
岑文舉槍瞄準。
「治療師不能主動出手,你先違反規則。」
「少胡說八道,我剛拿出槍。」
「陷阱里的異植會反覆再生,你敢說你沒有暗中出手?」
「我要是違反規則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否則你們死全家,怎麼樣?」
那幾名治療師當即臉色一變,誰發這樣的毒誓啊。
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也連連咋舌。
【我去,岑老闆狠啊。】
【誰家好人這麼詛咒自己啊?】
【對面的治療師都慌了。】
【肯定不能跟啊。】
【岑老闆身上殺氣好重。】
【不奇怪,經常去異能者中心大門外站一站,殺氣重的異能者一個接一個。】
【要我說岑老闆肯定在戰場上打過滾,她不在乎生死。】
【出身不好的異能者努力成長起來,有點勵志啊。】
「不用拿毒誓嚇唬我們,異植一再復生就是證據。」
岑文抬起臉,略微把槍移開眼睛,仔細打量起對面的治療師們。
「你們都是科班出身吧?」
「沒錯。」
「你們都一個學校的?」
「不是。」
「好吧,你們上的什麼學校?時任校長是誰?怎麼抓教學質量的?教出你們一幫水貨學生還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