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多行不義必自斃

  「嗯。Google搜索不必去了,另外朕去葳蕤軒的事情,不准任何人議論,更不准傳到廢后耳里。」墨北寒揮袖,低聲道。

  「是。」宗元九連忙躬身應是。

  墨北寒轉身離去。

  站在宗元九身側的玄術師,彎著腰方才被龍氣壓迫的都沒敢抬起頭來,等著墨北寒走的老遠,才敢抬起來,恍惚道。

  「這便是真龍之相啊,老朽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得以見到啊。」

  「行了,你可以出宮了。」宗元九揮了揮拂塵。

  「這、這就出宮了?不是說要讓老朽幫著看哪個妃子麼?」玄術師愣了愣。

  「不必了。」

  玄術師:……

  秦筱筱繼續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

  窗戶被扣了三下。

  秦筱筱起身,開了窗,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還有一包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夠麼?」墨北寒展開包裹,低聲道。

  秦筱筱看了一眼,六面八卦鏡雖然抵不上她親自做的,但也都是上乘的寶貝。

  「謝了。」秦筱筱接過了八卦鏡,然後走到床邊。

  兩個掛在了床頭,兩個放在了枕邊,兩個放在了床腳,無形之中,六面八卦鏡相互折射,光最終凝聚在床中央的位置。

  「這是安魂陣,我只要睡在上面七七四十九日,就可以安然無恙。」秦筱筱轉過頭看向墨北寒。

  墨北寒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這熟練的手法,可不像是一個剛剛覺醒血脈的人。

  「怎麼了?」秦筱筱低聲問。

  「沒什麼,既然你沒事,我得先回去了。」墨北寒冷聲道。

  秦筱筱點了點頭,「嗯。」

  墨北寒足尖一點,又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秦筱筱躺在床上有了這安魂陣加持,她再配合著呼吸吐納,神魂安慰許多。

  -

  一晃半月余。

  秦筱筱的身體終於沒有大礙,性命算是保住了,便連忙差了大白去瞧如妃。

  如妃本身子就弱,挨了這十板,還在朝堂上撐了許久,也險些沒了,皇上差了太醫去細細調養,才算是調養過來。

  天氣漸涼,墨北寒下旨,讓如妃在自己殿中修養,不可外出。

  朝堂之上均猜測,皇上這還是在為如妃敲驚天鼓的事情生氣。

  有了如家這一出,手上占良田頗多的,都自願的以低價賣給當地百姓,或低價租給當地百姓,稅收也自願上書,廢黜官員之良田無須繳稅這優待,才算是暫且平息了土地兼併。

  大白這次聰明了許多。

  沒敢再明目張胆的從大路去找如妃,而是迂迴走了小道。

  這一繞,便恰巧遇到了,已經被貶為采女的武昭儀。

  宮中品級,五妃十八嬪,九婕妤,九美人,九才人,二十七寶林,二十七玉女,二十七采女。

  這采女的品級便是後宮嬪妃中最末等,正八品,連嬪妃身邊的大宮女都不如,可謂是雖留了一命,卻生不如死。

  武采女正坐在院中繡著花,便瞧見了從院牆之上飛速掠過的大白。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站起身來,朝著大白喊道,「小白?」

  聽到熟悉的聲音,大白停了腳步,歪著貓頭打量著武采女,只瞧著她一身最低劣的桑蠶衣裳,頭上原本的珠釵首飾全沒了,身上的傲然氣場也沒了,它竟開始有些顧念從前她給自己餵魚乾的情誼了,「呼哧」一聲從牆頭上跳下來,對著武采女「喵嗚」一聲。

  武采女詫異的看著大白,蹲下身來,撫了撫它的背。

  大白也沒躲,就這麼任由她摸著。

  武采女忽而明白過來,她被當槍使了!

  大白還活著,這說明如妃的宮人根本就沒想過要溺死自己的貓,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梅妃?

  武采女吸了一口氣。

  還有,司寶和吳嬤嬤唆使司雀對如妃下毒這件事,雖然當時她的確是恨上如妃了,可她只寫信讓父親在朝堂之上對如家下手,可沒讓她們對如妃下手。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武采女雖然好忽悠,但不代表她就真的蠢笨,說到底還是過於相信了梅妃陳長歌,此時細細的理起來,隱約便知道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白直起背,朝著武采女又喵嗚的叫了兩聲,然後便一躍到了牆上,溜走。

  武采女站起身來,喊了兩聲,大白也沒再回頭。

  武采女咬牙,算了,一個畜生,愛走便走。

  不行,現在父親被關在大理寺,她被降成采女,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眼眸微眯,朝著倚梅殿而去。

  倚梅殿擺著一摞摞的用棉麻袋子包裹著的紅泥,她認得這泥,這是從峨眉山挖來的特供紅泥,用來養陳長歌院子裡的紅梅最合適不過。

  呵,誰都以為這陳長歌性格清冷,品行高潔如同紅梅,實際上,呸!

  武采女啐了一口,繼續往裡走著,還沒靠近倚梅殿,兩名內監就攔住了武采女。

  「貴妃寢宮,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閒雜人等,從前本宮可是天天從這裡進出的,你張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宮是誰。」武采女沒好氣的說著。

  內監正眼都不看武采女一眼,聲音一揚,「您也說是從前,現在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采女,也敢稱本宮,當心被貴妃娘娘聽見,直接亂棍打死。」

  「就是,還不快滾!」另外一個內監用力一揮。

  武采女猝不及防連退了兩步,跌坐在地,白嫩的手掌瞬間便被摔得滲出血來。

  她吸了一口氣,輕輕吹了吹,「你們這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不行,今天不進去問個清楚她決不罷休。

  武采女眼眸一轉,直接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裡面衝去。

  她本就會些功夫,內監也沒想到她會硬闖,竟就這麼叫她足尖一點便飛了進去,陳長歌正好駐足在一棵紅梅前修剪枝條。

  此時的季節,紅梅且只是打了一點小小還不見紅的包,沒半點觀賞性可言,若不說是花,還以為不過尋常枯木。

  就如同這梅妃一般,瞧著溫溫和和,誰曾想是個笑裡藏刀的?

  武采女冷哼一聲,「姐姐可真是好雅興。」

  陳長歌將剪刀放到一旁宮女托著的托盤裡,轉而淡淡看了武采女一眼,「妹妹都已經被降了名分,怎麼還不學著乖巧一點,還是這麼莽莽撞撞的,怕是還得惹出禍端。」

  「呵,你還真有臉說,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慘,我武家又怎麼會這麼慘?」武采女冷哼一聲。

  陳長歌神情一頓,睨向她,「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亂說?你不是說我的御貓被如妃的人給溺死了麼?可是我的御貓現在還好好的養在秦筱筱的葳蕤軒了,從前我以為葳蕤軒那位是個賤人,現在看來,你才是!」

  武采女說著,朝著一旁啐了一口。

  陳長歌眼眸里一閃而過的凌厲之色,轉而收斂起來,淡淡笑道,「妹妹說笑了,我何時說過這話?」

  「你是沒說過,但是是你身邊的趙嬤嬤說的,趙嬤嬤說的,難道不是你授意?」武采女又是一聲呵斥。

  陳長歌看向趙嬤嬤,追問,「趙嬤嬤,我何時說過這話了?」

  「想必是武采女記錯了,娘娘從未說過,老奴也從未說過。」趙嬤嬤躬身道。

  當時趙嬤嬤去找武采女的時候,就只有她一個人,武采女跟前也就只有一個吳嬤嬤。

  現在吳嬤嬤死了,那麼這件事就是死無對證,不管武采女說什麼,去什麼地方說,都不會有人相信。

  武采女氣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朝著陳長歌一指。

  「你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虛偽惡毒,我對你那麼好,你卻利用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這就去找皇上,我要把這些事情告訴皇上,讓皇上好好看清楚,你這個女人有多假!」

  她大吼著,轉身就要離去。

  陳長歌眸色一斂,看向身側的趙嬤嬤。

  趙嬤嬤從懷裡抽出帕子,快速上前,來到武采女的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口鼻。

  「唔、唔唔……」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