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許明天之後,她便不知道在哪裡,還不如不管不顧的荒唐一夜,不留遺憾。Google搜索
墨北寒的動作停滯,心頭疼得厲害。
他緊緊抱住秦筱筱,鬆開她的唇,將她的臉摁在心口。
「咚咚。」
秦筱筱聽著他的心跳,跳的鏗鏘有力。
「怎麼了?」
「等到事情結束,我要補你一個婚禮。」
墨北寒低沉沙啞的聲音在秦筱筱的頭上響起,溫溫熱熱的,暖了她的心。
秦筱筱抿了抿唇,眼眸溫熱,摟著他腰的手緊了緊,「我不需要這些虛禮,我只想要你。」
「好,婚禮之後。」
墨北寒輕聲哄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秦筱筱將臉緊緊貼著他的心口,貪婪的吮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早點休息。」
墨北寒再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秦筱筱撒嬌似得不撒手,「我不要,我想就這麼抱著你。」
墨北寒顯得有些無奈,但心裡又無比滿足,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那抱著睡。」
秦筱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發現不是自己聽錯,臉蹭的就紅了。
墨北寒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反手一攬,就把她重新攬進懷裡,讓她靠在心口。
就這樣,聞著墨北寒的氣息,秦筱筱再次安心的睡下。
墨北寒鬆開秦筱筱,目光落在她放在床邊的白靈短刃上。
他輕聲朝著白靈短刃說道:「我知道,你並非普通人,以命換命的陣法,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白靈從短刃里飄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
「就算我知道,那又怎麼樣?這個蠱術,無法可解,唯一的方法,就是殺了施術的人。」
「殺了施術的人?」
「嗯,可是你們不是根本就不確定,施術的人是誰,施術的人想對誰施術不是麼?」
「筱筱說,是藍染或者天啟太子。」
「我覺得不會是藍染,以藍染之力,當初和筱筱對戰,拼盡全力,可以殊死一搏,別說是同歸於盡,就算是殺了筱筱也是有勝算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費心費力的殺這麼多孩子,做這個陣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天啟太子?」墨北寒低呼。
白靈點頭,「你想想,為什麼要不惜以命換命為代價殺另一個人。也許,並不是非要殺了這個人,而是不想讓另外一個人死。」
墨北寒想了想,脫口而出道,「筱筱要殺藍染,天啟太子不想要藍染死,所以不惜以命換命為代價,殺了筱筱?」
白靈再次點頭。
「換做是你,有人要殺筱筱,你能力不足,以命換命是你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你願意這樣做麼?」
墨北寒眼眸閃了閃。
自然是,願意。
他轉而看向白靈,「你怎麼會推測的這麼清楚?」
就連筱筱都沒能推測的出來。
白靈淺淺一笑,少年氣十足的臉上,露出一絲破碎的美感:「因為,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啊。」
有人要殺師父,他也會不顧一切的要殺了那個人。
白靈定定的看著墨北寒這張和師父一模一樣的臉,他很好奇,師父究竟做了什麼。
「我也好奇,你師父究竟是誰。」墨北寒斂眸問。
「你見過。以後肯定還會見到,說不定,不用多些年,便知道了。」
話音落。
白靈重新飄回了黑金短刃里。
墨北寒盯著黑金短刃若有所思。
-
夜。
寂靜無聲。
漢子坐在院子裡的台階上,手裡還拿著秦筱筱給的八卦鏡,看著裡面的孩子發笑,一遍又一遍的摸索著。
他有些後悔,如果當時,他沒有折回去換褲子,沒有聽到那些話該多好啊。
那他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當做他的孩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
多好啊。
但是,他聽見了,他的孩子就是死了,再也再也回不來了。
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漢子笑著笑著,臉上便儲滿了眼淚,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
白天的時候,他還是拿著這個八卦鏡去告訴鄉親們,孩子還活著,只是在另外一個地方修養。
他們從八卦鏡裡面看到了自家孩子的樣子,相信了漢子的話。
漢子不希望他們和自己一樣痛苦。
一陣寒風吹來,吹到漢子的心窩裡面去,一陣陣發涼。
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月白色衣裳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面上戴著一個面具看不出喜怒來。
「那個女人,告訴你,你的孩子還活著,她是騙你的,實際上她是個妖女,你的孩子就是被她給殺死的,你手裡拿的八卦鏡,也不過是個幻象而已。」
白衣戴著面具的男子,正是元森。
這個村子裡有他的眼線,他算到秦筱筱一定會回來。
當漢子把孩子們還活著的消息告訴鄉親們的時候,他的眼線便用飛鴿傳書告訴了他。
元森雙手負背朝著漢子低聲說著。
漢子心驟然一縮,抬起頭來,看向元森。
他死死的盯著元森看著,眼眸閃爍。
「你說,孩子們已經被秦筱筱給殺了,你有什麼證據?」
「因為我看到孩子們的屍體了,但是因為三十幾個孩子的屍體太多,所以我沒有帶回來,只是讓人先安置好,先過來告訴你們一聲。」
「你可不能被秦筱筱給騙了。」元森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再加上他的身形消瘦,整個人看起來風姿卓越,的確看起來像是個好人。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就已經上當了。
但漢子聽到了秦筱筱他們的對話,所以他知道,屍體在誰那裡,那兇手必然就是誰。
這個人,就是兇手,是殺了他們孩子的人。
漢子激動的心都在發抖,但是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漢子滿是警惕的朝著元森說著。
元森從懷裡抽出一大塊方布條,「你看,這是不是你孩子的。」
布條是棉麻布,用梔子花果子染成了橘紅有些發黑的顏色,然後被他娘子用來給孩子做了裙子。
他女兒穿在身上的時候,裙擺會被踢起,顯得俏皮靈動。
漢子僵硬著手去拿布條,然後放在手掌上搓了搓,又貼在臉邊上蹭了蹭。
那布條似乎,還沾染著他女兒的香氣,十分的好聞。
漢子的眼眸瞬間便紅了,許久,他才抬起頭看向元森。
「這是我女兒的衣服,你哪裡來的?」
「我說了,你女兒已經被秦筱筱給殺了,這布條是我從你女兒的屍體上剪下來的。」
元森聲音輕的像風,在這深夜裡嗚咽著,有種蠱惑人心的感覺。
「我,女兒真的死了?被裡面的那姑娘殺了?」
漢子裝作被騙的樣子。
其實他怎麼可能被騙,就算是沒有聽到秦筱筱他們的對話,他也不可能會僅憑著,他女兒身上的一塊布條被騙。
秦筱筱可是無名宮的宮主。
無名宮那是什麼地方,那對窮苦百姓來說,是神一樣的存在。
他們教百姓種地提高產值,還教百姓們最基本的醫術,隨手可取的東西都是藥,讓他們免於生病。
這樣的一個地方的首領,如果要害了早就害了,還用等到現在?
所以,當他在外面聽到秦筱筱他們的對話的時候,漢子也沒有衝進去質問。
他知道,孩子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秦筱筱必然已經盡力,之所以還要瞞著他們,不過是為了不想讓他們太難過罷了。
漢子懂。
他什麼都懂。
元森身為太子,一直生活在京城裡和底下的人接觸甚少,他覺得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的人,都是愚昧的,輕輕一騙便會上鉤。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以為,漢子已經上鉤。
元森藏在面具下的唇瓣勾勒,彎下腰來,壓低聲音對著漢子道。
「所以,你想不想要報仇?」
「報仇?怎麼報仇?」漢子茫然的看著元森。
元森站直身子,面露無奈,「哎,其實,若非那妖女實在是太過厲害,我一個人對付不過,絕不會讓你用這法子。」
「公子但說無妨,只要能為孩子報仇,我什麼都能做。」漢子咬牙切齒,眼眸里流露出狠毒,似乎將秦筱筱恨到骨子裡一般。
元森單手伸到漢子的面前,攤開手掌。
他的掌心放著一個小瓶子,瓶子裡面有一顆通體泛紅,還閃著光的蟲子。
「這是什麼?」
漢子詫異的朝著元森問道。
元森低聲道,「這是一種能讓普通人變得十分厲害的蟲子,你把它吃下去之後,你就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你吃的時候一定要想著是秦筱筱殺了你的孩子,然後找秦筱筱報仇。你要一遍一遍的想,然後把秦筱筱這三個字刻在腦海里,這樣你吃下去之後,才知道要找秦筱筱報仇,明白了麼?」
漢子似懂非懂的看著元森。
「我要是沒有想會怎麼樣?」
「那你就不記得要找秦筱筱報仇,吃下去也沒用。」元森道。
漢子明白了。
兩年前無名宮的人曾在三國邊境給百姓驅蟲。
其中就有他們的村子。
他私下悄悄的朝著無名宮的人打聽過,無名宮的人曾告訴過他,他們每個人的體內都有千翅蟲,這種蟲子會讓他們失去理智,變成行屍走肉,成為別人禍害人間的傀儡。
面前這個通紅的蟲子,應該和那個千翅蟲一樣吧,或者說……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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