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人都是會變得更何況五年

  傅寧想了想,又開口道:「不過,我瞧著這秦筱筱,秦姑娘雖然看著很難說話,實際上卻心地善良,也許我們說清楚一點,她也不會計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畢竟事關家國大義,個人恩怨都可以先放一放。」

  「嗯,等會兒,我便去探探口風。」甄修低聲道。

  其實當年的事情,他覺得追殺他們的不太可能是墨北寒,很有可能就是藍染和墨塵楠。

  「好,那臣先告退。」傅寧拱手。

  甄修點了點頭,傅寧退了下去。

  殿內,就剩下甄修一人。

  甄修站了一會兒,換了一身常服,朝著驛館而去。

  他不想太過引人注目,所以走的是偏門。

  但偏門侍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詫異了一下,想要跪下高呼請安,甄修連忙揮手,皺眉示意。

  侍衛倒也機靈,點了點頭,便拉開門,候在一邊。

  甄修走了進去。

  秦筱筱坐在石桌前發呆,忽而聽到了腳步聲,側眸看過去。

  一枚銀針,從她的指尖射出。

  甄修側身躲開,銀針貼著他的胸口,射向了圍牆,整根沒入,只留下了一個肉眼不可察的黑點。

  他吸了一口氣,差一點,這根銀針就刺入他心臟了。

  五年前,她便已經很厲害。

  五年後,竟厲害成不像凡人。

  秦筱筱看見來人,放鬆了警惕,「是你?」

  她看向拾月。

  拾月從懷裡又掏出了一個茶盞,放在了桌上。

  秦筱筱拎起茶壺,燙了杯子,然後把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放在了對面。

  甄修也沒有拘謹,直接坐下。

  「你來做什麼?剛剛登基,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才對。」

  例如,老皇帝的喪事,還有老嬪妃們的安置,新嬪妃們的入選。

  秦筱筱略帶諷刺的看著甄修。

  甄修愣了一下。

  上次匆匆一見,他便覺得秦筱筱變了。

  他還以為是因為當時朝堂上人太多的緣故,現在這麼看,是真的變了。

  從前她的眼裡有光,勃勃生機的光,帶著普度眾生的感覺。

  現在,那縷光沒有了,雖然面上變得清冷,看起來『超凡脫俗』,但實際上卻墮入了俗道,變得開始擁有了俗人的愁和恨。

  見甄修一直不開口,秦筱筱眉頭擰了起來。

  她思索著,是不是該送客。

  她可不喜歡和一個木頭人面對面坐著。

  「喵嗚。」

  桌子底下的大白貓掃著尾巴,從裡面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出來,瞧見甄修後,整個毛都炸了起來,嘴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然後一下跳在了秦筱筱的腿上,端坐著直勾勾的盯著甄修。

  甄修被這個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明明是一隻貓,這眼神卻像是在捉姦。

  「皇上,要是真的沒什麼事,還是且回吧,不要耽誤我擼貓。」秦筱筱的手捋了捋貓背。

  甄修收回神,略不好意思的開口,「沒什麼,就是想著五年沒見了,所以想和你敘敘舊,五年沒見,你變了。」

  「人都是會變得,更何況五年了。」秦筱筱淺淺一笑,摸著貓的手停頓。

  她抬起頭來,迎向甄修的目光:「殿下不也變了麼?五年前殿下可是驕傲不可一世的,順你者昌,逆你者亡,何時像你現在這般這麼懂理知禮?」

  甄修一想也是,苦笑的著搖了搖頭。

  「還是你通透。」

  「我若是通透,我還來玉祁?還不是因為想不開。」秦筱筱嗤笑。

  「想不開?」甄修詫異了一下。

  秦筱筱眼眸微眯,「藍染,我和他不死不休。」

  說著,她的眼眸里流露出濃郁的恨意,周身仿佛都被籠罩著一層陰霾,本清朗的天空,似乎瞬間也變得烏雲密布起來。

  甄修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啞然許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你這麼恨藍染?」甄修許久才開口。

  「他配麼?」

  秦筱筱又是一聲嗤笑。

  她變了,徹頭徹尾的變了,從前的她,從不會這樣滿身戾氣。

  「那……墨北寒呢?」

  甄修又問。

  秦筱筱神情凝滯了一瞬,回視向甄修,瞳孔微縮,然後又鬆懈開。

  「你來找我敘舊,就是來敘這些的?」

  「有些人,我聽到他的名字,就很煩躁了,所以,還是別問了吧。」秦筱筱道。

  甄修抿唇。

  這個答案……

  不用問,便大抵知道了。

  她怨他,但做不到恨他。

  「時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就要拔蠱毒,你還是早點休息,養精蓄銳的好。」

  「不需要皇上擔心,我答應的事情,自會做到。」秦筱筱低聲道。

  甄修心頭一滯,他被她這拒人千里的態度,弄得心裡很難受。

  明明五年前,他們也相依為命過,不是麼?

  「嗯。」

  甄修悶哼一聲,微微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走了。

  等人走遠,秦筱筱煩躁的捏起桌上的茶盞,又是一飲而盡。

  但喝了後明顯覺得不過癮,她便反手把腰間的酒葫蘆給摘了下來,拔了塞子『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這才舒服了許多。

  她站起身,拎著酒葫蘆朝著屋子裡走去,反手把門給鎖了起來,然後拉開了櫃門,裡面滿滿當當放的都是酒。

  都是她乖徒兒周培文給她安排的。

  她『咕嚕咕嚕』的把酒葫蘆里的酒都給喝了,又拿了好幾壺,拔了塞子就往嘴裡灌。

  幾大壺酒下了肚,睡意總算上來了。

  她踉踉蹌蹌的朝著床邊走去,摸著床沿,斜靠著睡下。

  這幾年。

  她睡不著。

  一閉上眼,五年前的那些事情,就會浮現到她的腦海里。

  修玄術者最是忌諱這些。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入了詭道的人。

  每每到了午夜夢回睡不著的時候,她就好像被幾百條蟲子纏繞著,撕咬著,疼得她撕心裂肺,疼得她在床上打滾。

  但是,她只能強行忍著。

  如果不忍著,任由這些疼痛侵蝕她的理智,她就會淪為被怨煞之氣控制的活死人。

  此時。

  她喝多了,雖然疼痛感沒有那麼重,但其實還是痛。

  她蜷縮著抱著枕頭和被子,整個人貼在了床里沿。

  房樑上。

  墨北寒睡在上面,斜側著身子,把這一幕全部看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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