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心知,自己肯定沒有聽錯。
只是奇怪,那聲音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難不成,還真是因為她太過緊張的緣故,所以產生幻聽了?
魏至謙將泥土覆蓋在種子上,將種子埋好。
而後又用水壺稍稍澆了一點兒水,談墨說好,他便停。
旁邊都是茂密的花朵。
魏至謙的手指不小心便會拂過旁邊那些花朵的葉子。
這時候,那道聲音又想起來了:「再摸摸,再摸摸啊。」
「摸我!摸我!」是不同的聲音。
談墨驚訝的看過去。
再次聽到,肯定不是她幻聽啊!
再一看,魏至謙手附近的花都在動了起來。
不注意的話,還以為是風在吹著它們動起來。
但談墨注意到,其他地方的花都沒有動。
就魏至謙手邊的這幾朵在動。
而且,若真是風吹,大家都應該是往同一個方向歪才對。
可是現在,這幾朵花都是以魏至謙的手為中心,不斷地往魏至謙手的方向歪斜。
談墨瞪大了眼睛。
難道……她又解鎖了一項新能力?
她得找個機會試一下才行。
這時候,朱管家過來了:「少爺,墨墨,準備用午飯了。」
魏至謙起身,談墨也跟著起來,將魏至謙的外套拿起來,拍打掉上面的塵土。
在魏至謙往前走的時候,談墨故意落後幾步,又蹲下來。
正好見到那幾朵花正在搖曳。
還聽到一聲聲的呼喚:「怎麼走了啊?」
「帥哥什麼時候再來?」
「我小叔不會再過來了,你們死心吧。」談墨小聲說道。
這話一出,頓時響起了一聲聲的抽氣聲。
「嘶嘶」的聲音此起彼伏。
「她能聽得到我們說話嗎?」
「真的假的?」
「如果,剛剛那句想在他的鎖骨滑滑梯。摸摸我什麼的,是你們說的。」談墨小聲,咬牙切齒地說,「那麼沒錯,我能聽到。」
「嘶!」
「嘶!」
「她真的能聽懂!」
談墨冷哼一聲,姐姐我可是雪蓮精!
談墨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突然開啟了能夠與植物對話的能力。
想當初她還是雪蓮精的時候,確實是能聽懂各種植物的話的。
只是她以為,當初大家都是植物,能聽懂互相的話,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想到這一世成了人,竟還能聽懂。
談墨確定,在今天之前,她是聽不到的。
也不知怎的,今天竟然就聽到了。
「我當然聽得懂!」談墨又回了一句,讓這些花知道,她是真的聽得懂,可不是誤打誤撞。
這些花都顫了起來。
「墨墨?」魏至謙在前面,回頭叫道,「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我這就來。」談墨轉頭喊了一聲,便又回過頭來,匆匆的小聲警告,「跟你們說,不許打小叔的主意。」
談墨想了想,又咬咬牙,仗著魏至謙不在,用更小的聲音,色厲內荏,「他是我的!」
說完,便起身,匆匆的跑到魏至謙身旁。
剛剛趕過來,談墨突然僵住。
剛剛忘記了,現在突然想起來了,魏至謙是有近乎於順風耳的能力啊!
她就算說的再小聲,只要魏至謙願意,他也是能聽到的。
魏至謙不會聽到吧?
不過,看魏至謙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
應該是沒聽到的。
「你剛剛在幹嘛呢?」魏至謙疑惑的問。
他還真是沒有聽到談墨在說什麼。
除非必要,他很少會動用能力去聽談墨說的話。
這樣未免太過於侵.犯到談墨的隱私。
「沒什麼,我想起來剛剛光顧著看你種花了,忘記看看其他花都長得怎麼樣。」談墨隨口編了一個藉口,「所以剛剛又看了下其他的花。」
魏至謙點點頭,雖然覺得談墨的表情有點兒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談墨偷偷地鬆了一口氣,跟著魏至謙和朱管家一起回去了餐廳。
他們進來的時候,張阿姨正在將菜都擺上桌。
談墨坐在她慣坐的位置,正好就在魏至謙的座位旁邊。
正想跟老太太說話,誰知便發現老太太看魏至謙的表情似乎不大對勁兒。
「至謙啊。」老太太開口。
魏至謙便看了過去。
「相親還順利嗎?」老太太問道。
「一般吧。」魏至謙正好趁機提出來,「本來想著,相親也是一種途徑,若是真能找到心儀的對象,也不失為一種緣分。」
「只是這段時間,相親的次數也不少,竟是一個合眼緣的都沒有遇到。」魏至謙說道,「要麼,是性格不合,氣場不和,要麼便是眼緣不合。」
「之前沒試過相親,所以想著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呢?」魏至謙嘆了口氣,說道,「可是試過之後,發現是真的不行。」
「奶奶,相親還是算了吧,果然試過之後發現,相親還是不適合我。」魏至謙趁機說。
談墨在一旁,心中一動。
小叔他不再相親了?
她想起,昨晚她問魏至謙,今天有沒有相親,他說沒有。
原來,是以後都不會再有的意思嗎?
談墨此時的心情變得說不出的放鬆,都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雖然在克制著,忍著笑,但小臉兒卻明顯的愉悅起來。
不過,魏至謙坐在談墨的旁邊,沒能看到。
而老太太和老爺子此時卻顧不上看了。
「至謙,現在這兒沒有外人。」老太太說。
談墨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外人。
「你跟我說實話,你……你真的喜歡女人嗎?」老太太問道。
談墨正喝湯呢。
在飯前,她都有先喝幾口湯潤潤胃的習慣。
聽到老太太這話,談墨差點兒噴出來。
好在忍住了,但也給嗆得夠嗆。
趕緊把勺子放下,咳嗽的厲害,也沒法兒再喝,也不敢再喝了。
談墨捂著嘴,不停的咳,眼淚都咳出來了。
自覺有違用餐禮儀,忍著難受,艱難道:「對不起,我……我先去別處。」
「不用,都是自己人。」老爺子說道。
魏至謙趕忙輕拍談墨的後背。
張阿姨給談墨遞來一杯水。
談墨稍稍好點兒,沒有咳得那麼急促的時候,便喝了幾口水,總算是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