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點點頭:「明白。」
而後,明夜清便不再管她。
回到小組去繼續作業。
談墨看了一圈,也沒什麼好看的,最後無聊,便只能去看岳教授留的那道題了。
也不知道談墨在這兒的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別的班的學生聽說談墨在這兒,竟都跑過來看了。
談墨如今在京大,可算得上是個名人。
平時多在金融系、歷史系和中文系那邊兒的教學樓範圍活動。
很少來這兒。
因此這邊兒的同學也只是聽其名,卻沒見過她。
得知她來了,出於好奇,便過來看看。
不知不覺,看熱鬧的人就越來越多。
不過談墨剛剛是無聊,但打從注意力被岳教授留在小黑板上的題目吸引到之後,便將精力都集中在了岳教授留下的題上。
反正等著也是閒著,她還不如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來避免無聊。
因此,外面的學生來的再多,談墨都沒有在意。
談墨將小黑板的位置挪了一下,方便自己站在白板前書寫的時候,微微轉頭就能看到。
她此時正拿著白板筆,剛要在白板上落筆。
門外前來看熱鬧的學生中,有人說:「這道題,不是岳教授留下的嗎?」
「是的。岳教授給每個班都留下了這道題,說算是額外的作業,看有沒有人能獨立解出來。什麼時候解出來了,這道題便什麼時候擦掉。」
「只聽說談墨對於中文系和歷史系的知識掌握的很是足夠。怎麼?還要來湊湊咱們專業的熱鬧?」
「咱們專業,可不是背一背那些文章就能掌握的。」有人說道。
談墨就好像沒聽見似的,已經在白板上落了筆。
「夜清。」同組的同學提醒了一下明夜清,讓明夜清看看談墨。
明夜清看了一眼,便不在意的收回目光:「沒關係的,讓談墨試試,說不定她真能解出來。」
「真的假的?」同學驚訝,「岳教授留的這道題可很難啊。夜清你解出多少了?」
「七成吧,今天回去再計算一下,應該就差不多了。」明夜清是他們專業公認的天才。
聽他這麼說,眾人有驚訝吸氣的,有羨慕佩服的。
「談墨她真能解的出?」組內有人小聲問明夜清。
明夜清笑道:「應該可以吧。她現在多研究金融、歷史和中文那邊的專業課程,對於咱們這邊她掌握到什麼程度,我還真的不太了解。不過,高中時選擇文理科之前,她是文理科都很厲害的,理科也都能考滿分。只是她好像對文科更感興趣一些,才選的文科。」
實際上是因為談墨懶,明夜清知道,但總不好跟同學說出來。
談墨也是要面子的。
「那怎麼一樣呢?」有人說,「高中的知識和咱們現在學的可差遠了啊。那時候只是入門,咱們現在的才是專業。她會高中的,可不見得會這個。」
「夜清,要不你還是跟她說說。她可能是不知道這道題的難度,要是寫著寫著發現自己寫不下去了,不會了,不是丟人?」
「你們就沒想過,她要是解答出來了,丟人的是咱們?」明夜清笑道,「她可是金融系的,咱們還是這個專業的呢。」
「那不能,就連你都要三天才能解決呢。我們更是已經琢磨了一周了。」有同學說,「這裡面涉及了太多的專業公式,是高中根本沒有學過的,還有需要考慮到的實際操作時會遇到的情況。這需要反覆的換算推導才行。她就算真的天才,連咱們的專業題都會,也不至於在現在一口氣就能答完,還答對吧。」
「咱們光是推導,都用了好久,中間還算了好久,光是步驟都夠複雜的。這一個白板都不定夠寫的。」
明夜清班裡的同學,多少還顧及著明夜清。
因為談墨是明夜清的朋友,雖然他們也覺得談墨肯定答不出來,白丟人一場。
但看著明夜清的面子,便什麼都沒有說。
但來看熱鬧的別的班的學生,可就沒這麼多顧忌了。
有道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這談墨雖在中文系和歷史系出眾,但跟航空航天工程專業卻不搭邊,竟然要挑戰岳教授的題目,有些譁眾取寵了吧。」
袁可情和班裡的同學,今天是被學校組織,一起來到京大參觀的,學校希望他們能感受到京大的學習氛圍,從而有考取京大的上進心和努力的動力。
他們高三幾個班級由各自的老師帶著,跟著京大派出的學生來接待,負責領路講解的人,分不同的路線進行參觀,避免秩序錯亂和擁堵。
說來也巧,他們真被帶著參觀到了明夜清他們這兒。
打從進了京大,這一路上,班裡的同學就好奇談墨的事兒。
這一問不要緊,負責帶他們參觀的京大同學,便說的十分起勁兒了。
把談墨好一通夸。
說起談墨的事跡,簡直如數家珍。
偏偏那京大的同學每說一樣,她班裡的同學就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哇哇叫個不停。
袁可情聽著都膩歪的不行。
袁可情心想,你們好歹也都是知名企業家的孩子。
怎麼一個個的就這麼沒見識,聽點兒談墨的事情,都能驚訝成這樣。
簡直丟人。
這一路,袁可情聽得都快要吐了。
「對了,可情,我好像記得聽你說起過談墨的,她好像是你的表姐不是?」有同學問道。
「嗯,是的。」袁可情不情不願的說。
頓時,她同學都驚呼起來。
「你竟是談墨的表妹嗎?」
就連帶路講解的那位京大同學,也來了興趣:「你還是談墨的表妹?」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因為談墨而關注袁可情。
這讓袁可情難受極了。
她仿佛活在談墨的陰影之下,所有的光芒都被談墨掩蓋。
所有人雖然在看著她,卻又看不見她。
好像全都在透過她尋找談墨的影子。
這讓袁可情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六歲以前的時候。
那時候也是,所有人都只看得到談墨,看不見她。
仿佛她只是談墨的影子,是順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