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蓮也是憤恨不已。
枉她還以為塗慕真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姑娘,結果她卻是絞盡腦汁坑害她的兒子,簡直歹毒至極!
「這個塗慕真,她怎麼可以這樣呢?」白秀蓮喋喋不休的抱怨道,「我定要親自會會她,當場質問她!」
可這書信之事,本就十分隱蔽。
如今更是直接被塗慕真給取走了,白秀蓮母子倆手中連一絲證據也無,白秀蓮又何來的底氣質問塗慕真?
這種話,也不過是她隨口說來泄憤而已,毫無用處。
趙志恆也沒心情聽他母親說些這樣的廢話。
他正細心的觀察著自己房裡的擺設。
之前他處於盛怒之中,沒有注意到也就罷了。可現如今,他仔細一瞧就發現,自己房裡的東西,似乎都被人動過!
即便這些東西看起來被人給復原了,但畢竟有些差別,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當然了,這主要也是因為塗慕真根本不怕被趙志恆知曉自己取走了信件一事,並沒有刻意遮掩。
一想到自己的房間被塗慕真翻了個遍,趙志恆心中的怒火就越發旺盛了起來!
突然,他蹲了下來,從床底摸出了一根細長的木棍,又拿著木棍在床底攪了攪,像是在用棍子撥弄什麼東西似的。
白秀蓮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好出言詢問,只好好奇的在一旁看著。
很快,趙志恆就從床底下撥弄出了一個小小的木匣子。
那木匣子上本來是沾染了不少灰塵的,可如今卻是留下了不少爪印,明顯是被什么小動物給動過了!
趙志恆見狀,心中反倒是鬆了口氣。
若真是小動物,那倒是件好事兒。
趙志恆雙手微微顫抖,抽出了木匣子裡的抽屜。
裡面空無一物。
趙志恆面色茫然,渾身僵硬,一時間竟是毫無反應!
白秀蓮一看眼前這模樣,哪怕她並不知道這木匣子裡原先裝的到底是什麼,但她也能猜到,這必定是出大事兒了!
「恆兒。」白秀蓮冷靜的道,「除了塗慕真親手寫給你的那幾封書信,她是不是還帶走了些別的東西?」
趙志恆下意識的點下了頭。
「該死的塗慕真!」
白秀蓮再也忍不住,怒罵出聲。
可事已至此,他們再怎麼想著抱怨咒罵塗慕真,顯然也已經是無濟於事了。
白秀蓮正要勸趙志恆振作起來,屋外卻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
「趙志恆你給我出來!」
「別以為你是秀才我們就怕了你了!你壞了我女兒的名聲在先,惹急了我,我讓你連秀才都做不成!」
「趙志恆!你個烏龜王八蛋躲在哪兒呢?」
「姓趙的……」
白秀蓮臉色一變:「是常二妮她爹帶人來了!」
常二妮她爹名叫常富貴,別看他名字裡帶著富貴倆字,實際上他本身跟這兩個字是完全扯不上關係,家裡窮得叮噹響不說,常富貴還好吃懶做又酗酒,一喝醉了就耍酒瘋,以毆打妻子女兒為樂。
在城西,常富貴的爛名聲也是出了名的。
所以,趙志恆雖然一直都和常二妮有所往來,但他從來不許常二妮把這事兒告訴她家裡人,就是怕沾染上常富貴這麼一灘爛泥巴。
可現在,這攤爛泥巴,還是找著機會貼上來了!
趙志恆臉上盡顯嫌惡之色。
可他們母子倆雖然不想應聲,但住在這院子裡的其他人卻是被常富貴等人的嘈雜聲給驚動了出來。
之前私底下咒罵白秀蓮行為不端的老婆子直接就指著趙志恆的房間道:「趙秀才住那兒呢。他娘也進去了,母子倆躲在屋子裡好一會兒了,也不知道幹嘛呢。」
這話聲音可不小,白秀蓮一下子就聽見了。
「段老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白秀蓮急了,忙推開了門走了出來。
常富貴等人原本已經被段老太的話給驚呆了,如今白秀蓮主動沖了出來,他們下意識的往白秀蓮身後一看,那屋子裡果然就有趙志恆的身影!
「我說的都是實話!」
說人短話被當場捉住,段老太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她也不可能把這話給收回去,當即就瞪著一雙老眼睛罵了回去:「你們母子倆要是自身正,能讓老婆子我抓到把柄嗎?」
「我跟恆兒堂堂正正,明明就是段老太你自己心思齷齪,專把人往噁心處想!」白秀蓮氣急的跺著腳道。
「我呸!」段老太吐了口濃痰,差點兒就直接吐到白秀蓮的腳面上了,「要不我把你們母子倆的事兒說出去,讓大家來評評理,看看大家是不是也認為你們堂堂正正!」
「你!」白秀蓮嚇了一跳,連連倒退了好幾步,「你簡直不可理喻!」
其實母子之間偶爾說點私房話,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了,真有老古板較真的話,傳出去也的確是不太好聽。
可問題是,這院子就這麼大,還住了那麼多的人。
白秀蓮要想跟兒子說點兒話,那肯定得關門啊!
要是這個院子都是他們趙家的,那他們母子倆也可以選擇正大光明的站在院子裡說話,不怕被人給瞧見。
甚至,如果這院子裡沒有住別的人家,那他們母子倆就是關起門來說悄悄話,別人也看不見。
可偏偏,趙家母子倆,就是一直生活在別人的注視當中!
而他們的一言一行,也難免被人放大,甚至是揪錯。
「少跟我老婆子說那些文縐縐的話,老婆子也聽不懂!」段老太雙手叉腰的道,「反正我老婆子從不說謊。就是在縣太爺面前,我老婆子也不怕!」
白秀蓮肚子裡有一萬種方法去對付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輕小姑娘。
可是面對段老太這樣不要臉皮的老太婆,她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
「咳咳!」
被晾在一邊兒的常富貴終於上前一步出聲道:「你就是趙志恆他娘白寡婦吧?你兒子敗壞了我女兒的名聲,這件事情,你們趙家必須給我常家一個交待!」
段老太頓時喜笑顏開,隨手拉了小板凳在角落裡坐下,等著看笑話。
白秀蓮臉色一沉:「我兒乃堂堂秀才之身,你常家卻不過是破落戶罷了!我兒才高八斗,哪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能配得上的?分明就是你女兒暗中覬覦我兒,設計陷害我兒!是你女兒,敗壞了我兒子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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