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躺了一地,哀嚎聲不斷。
領頭的震驚望著這一幕,好一會才回過神,而後,僵硬著腦袋,看向站在中間手握長鞭的少女,瞳孔微縮。
這女孩,還算是正常人嗎?
不遠處
穆時丞沉沉眯著眼,也看著那一幕,晦暗的眼眸深掩,此刻,也不知在想什麼。
氣氛格外的壓抑
穆時丞臉色微冷,「謝家的大小姐,莫名其妙來我府邸鬧事,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還是說,需要我親自告知謝家一聲?」半響,他沉聲說。
謝燃那雙眼眸分外平靜,從進來到現在,她甚至一句話都沒說。
穆時丞心裡憋著股氣,無處發泄。
坐到現在這個位置,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輕視他……眼前這個女人,好看確實長得好看,但,性格讓人捉摸不透。
莫名其妙闖進他的住處一個女孩單挑六個府邸訓練有素的保安,絲毫不費力,要不是剛才的打鬥真真切切在他面上呈現,他很難想像得到,這竟是一個看上去才十七八歲的小丫頭片子乾的。
不過……
呵。
她還真以為,來到他的地盤,招惹到他穆時丞,這小丫頭還能全身而退?
穆時丞危險眯了眯眼,「謝小姐,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闖進來我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揍你。」
終於,女孩動了動唇。
輕描淡寫落下的兩個字,卻讓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也顧不得身體疼痛,都愣愣的望著那邊那個大言不慚的小丫頭。
她瘋了吧?
雖說,他們幾個被打趴了,可少爺只要一個電話,隨時都能喊來一群比他更加專業強悍的保鏢,就憑這丫頭孤身一人,她還真以為自己能夠安然無恙離開這裡?
穆時丞也沉著臉,表情晦暗。
這一刻
氣氛如緊繃的弦,一觸即發。
就連空氣也壓抑得讓人呼吸不過來。
一片沉默中
忽然,房門外面的走廊,傳來急促腳步聲。
傭人匆忙走進來,喘了一口氣,逕自望向不遠處的穆時丞,「少爺,外面……來,來客人了!」
穆時丞蹙眉,冷冷看過去。
現在這情況,是見客的時候?
「需要我教你怎麼做?」這時,男人面無表情看過去,面色略沉。
傭人臉一白,低頭唯唯諾諾,完全不敢怠慢,可想到外面的「貴客」身份問題,他咽了咽口水,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可……可,那位是,是秦家的太子爺!」
聞言
穆時丞頓時皺眉。
「秦修寒?」
他怎麼會過來他這邊?
穆時丞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跟那位太子爺,熟到可以結交朋友,隨便見面的地步。
只是……
如果真是秦修寒的話,即便平時跟他沒什麼接觸,可同在這個圈子裡的人,秦修寒的大名,他自然聽說過。那個男人,現在他還招惹不起。
穆時丞摁了摁眉,朝著謝燃看去。
這女的還沒處理,不管秦修寒過來有什麼目的,總之現在……先把這事兒解決了再說。
「你。」穆時丞指了指剛才進來稟報的傭人,「找個藉口,就說我不在。」
「可,可秦少好像已經走……」
「哎呀呀,這麼熱鬧啊。」
一道懶散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過去時,便見一個長相俊美,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他姿態格外悠閒,一頭黑色碎發利落。
只是那雙眸,漆黑濃郁的讓人猜不透,特別是掃過一圈時,被他視線對上的人,心中都莫名隱隱掠過一絲驚顫。
秦修寒淡淡掃過一眼。
最終,目光定格在謝燃身上時,眼神莫名的,變得溫柔起來。
只是此刻
他並沒說什麼,男人邁步上前。
穆時丞看著秦修寒朝他走來,頓時蹙眉。很快,他壓下思緒,語氣看似客氣,「不知,秦少來我宅邸,有何貴幹?」
秦修寒雙手插在褲帶里。
男人雙腿修長,並沒回應,依舊走著過去,而後,在穆時丞面前停下腳步。
穆時丞眼底帶了一絲防備。
在還沒有弄清楚姓秦的在此處目的,他不能輕舉妄動。得罪秦修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他轉了話題,整了整思緒,客客氣氣說,「秦少來我這裡,招待不周,有失遠迎。只是……抱歉,家中正好發生一點兒意外,秦兄,給我點時間處理下,望見諒。等會再好好招待,與秦兄小聚一番。」
「不用了。」
秦修寒依舊很平淡的聲音,明明臉上笑著的,可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男人眼底沒什麼情緒。
他掀唇,「我只是,過來接下我女朋友罷了。」
這話落下
帶來的震撼可不小。
就連穆時丞也抬頭看過去,眼瞳微微一動。
來接女朋友……
下一秒,他轉頭倏地望向謝燃。
難道……
思緒剛在腦海里閃過,這時,秦修寒慢悠悠上前幾步,湊在穆時丞耳邊,笑著說,「敢動我女朋友?殺了你哦。」
低低的嗓音,沒什麼感情。
穆時丞僵硬著身,絲毫動彈不得。
此刻
秦修寒已經起身,已經不再看他一眼,朝著謝燃走去,拉起她的手,「走了。」
謝燃看了他一眼。
秦修寒也正望著她。
片刻的靜默
最終,謝燃沒說什麼,任由他拉著自己離開。在這裡殺人,是犯法的。秦修寒在阻止她的行為,以他的方式保護著她。
確實。
看到那則監控時,謝燃有那麼一瞬間,對欺負阿離的那個男人,起了殺意。
現在想想,這樣的垃圾,還不配她動手。
秦修寒拉著謝燃已經離開。
房間內,一片詭異的安靜
倒在地上的幾人艱難爬起來,此刻卻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而剛才
被秦修寒一句話嚇住的穆時,回過神時,臉色已經鐵青至極,隱隱扭曲。垂在身側捏緊的雙拳,露出森森骨節,泛著青白的光。
他毫無懷疑,那男人是真做得到。
單單秦修寒這個名字,已經足以震懾。
穆時丞憋著一股氣,仍捏著拳。
可此刻,愣是不敢說什麼,只能咬牙混著血沫往肚子裡吞。
—
外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謝燃偏頭,問了秦修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