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銘口中的宴會,指的就是今晚在城中名流鄭家別墅舉辦的晚宴。
時間很趕,靳銘要求阮瞳出場一定要艷壓群芳,最好讓全場的男士羨艷、女士嫉妒。
為此,靳銘特意通知了只給公司頂級藝人做造型的團隊過來為阮瞳造型。
期間,阮瞳的手機響了數次,都被她若無其事地掛斷。
電話再度響起時,阮瞳果斷將對方拉黑,順便關了機。
來電顯示的號碼是葉哲的,大概是看了新聞按耐不住特意打過來找她。
不過阮瞳沒有要跟對方和解的意思,乾脆把葉哲的所有聯絡方式拉黑。
……
三個小時後,阮瞳坐上靳銘那輛拉風高調的銀色跑車,前往宴會會場。
路上,阮瞳忍不住問。
「公司藝人那麼多,靳少為什麼偏偏選我?」
以她現在這樣的聲譽,靳銘真沒必要選她當舞伴。
「當然是因為你剛出了醜聞,口碑跟我一樣差,正是我想要的。」
阮瞳:怎麼說???
駕駛位上的靳銘視線直視前方,不在意地解釋。
「我爸媽這兩年催婚催得緊。既然他們催,那我就找個女伴好了。反正,他們看見我跟你攪在一起,肯定不滿意,說不定會反省他們的做法。萬一這招有效,以後就不敢再催我了。」
阮瞳算是明白了,敢情他這是拿她現在『小三』的名號,擋父母呢。
不過,以阮瞳對靳銘的了解,這一點也不意外。
要知道在現實世界,靳銘為了不讓父母催婚,不但瘋狂換『女伴』弄壞自己的名聲,讓那些豪門名媛不敢接近他。
在跟家人矛盾最激化的時候,還幹過不少過激的事。
不過,哪怕是靳銘受家裡壓力最大的時候,也沒有透出一點和紀淺的風。
他一直把紀淺保護的很好,他知道紀淺的夢想是站在世界舞台之巔。
直到紀淺連開百場世界巡迴演唱會,宣布退圈的那一刻主動公布,他們的關係才見光。
嗯,很感動。
但感動歸感動……
「靳少,我覺得自己的內心受到了很大傷害。」
靳銘瞥她一眼:「什麼?」
阮瞳輕輕撫著心口,黛眉微蹙,一臉的柔弱。
「這樣吧,除了《演技之王》的嘉賓位,您再給我投部劇?」
靳銘太陽穴跳了一下。
這女人看起來清純無辜,怎麼開口就嚇死人。
「你拍什麼劇,我聽說你沒演技……」
「萬一我有呢?」阮瞳笑的人畜無害,「人云亦云不如眼見為實,靳少放心,投我不虧。」
靳銘:「……」
他現在忽然有點後悔,他是不是押錯了寶。
原本以為找了個溫柔乖巧的女人配合自己演戲,現在怎麼覺得,好像他才是配合對方的那個。
不過,舉辦宴會的別墅近在眼前,現在回頭再找人也來不及了。
更何況,也沒人比阮瞳的條件更好。
靳銘只能答應阮瞳臨時加的條件。
只是,下車時,靳銘的表情忽然繃的很緊。
他拉住她,略顯嚴肅:「今晚的宴會,不許搞砸。還有,我和紀淺的關係,如果你敢透出半句……」
後面的話,靳銘沒說明說,但看他眼底噬人的寒意,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阮瞳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左手輕輕挽住他的胳膊,右手放上去。
小鳥依人地靠過去。
她聲音放的比之前還軟:「好呀,保證不讓靳少失望。」
……
鄭家的這場小型宴會,宴請的都是北城中叫得出名的豪門世家。
表面看,這是鄭家為了對外介紹剛剛留學歸來的二小姐,舉辦的宴會。
實際上,明眼人都心照不宣,這是靳家和鄭家商量好,想讓靳家小少爺靳銘和鄭二小姐見面順便相看找的理由。
而靳銘就是知道這點,才特意帶了阮瞳過來。
他目的很明確,就是來砸場子的。
而阮瞳,果然沒讓靳銘失望。
從兩人相攜進入別墅開始,他身邊這位美的仿若雲端仙子的女人,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當然,在場的名媛千金們也很美,不僅美而且氣質大多大方出眾。
但再美氣質再好,在僅憑一張臉就橫掃娛樂圈的頂級白蓮阮瞳小姐面前,也不夠看。
更何況,阮瞳的氣質並不比在場任何一位名媛差。
在片刻的驚艷后,現場有人記起了阮瞳的身份。
聯想到最近網絡上吵得沸沸揚揚的小三醜聞,已經把消息散開的人群,不由用驚愕不解的目光看向靳銘。
靳少怎麼把這種女人帶來了!
這種聲名狼藉的女人,也配來他們這個圈子?
可就算不滿,也沒有人可以否認阮瞳的美。
甚至,沒有人可以讓自己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更何況她是靳少帶來的人,旁人就算不喜,也不好在靳銘面前表現的太過明顯。
靳銘此刻已經發現了不遠處,正跟鄭總相談甚歡的父母。
「爸、媽、伯父,抱歉我來晚了。」
靳父靳母聽到兒子的聲音,轉過身來。
還來不及收起唇角的笑,兩人就已經看見跟在靳銘身邊的女人。
阮瞳這時特別上道地上前一步,露出溫柔婉約的笑容:「伯父伯母,你們好。」
她今晚穿了件一字肩的白色連衣紗裙,嬌滴滴挽著靳銘的模樣,像極了柔弱無辜的菟絲花。
靳父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靳銘,怎麼回事?你事先沒說過要帶女伴,你們什麼關係?」
一旁的靳母也擰起了秀氣的眉,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孩看起來特別眼熟,好像……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
「還能什麼關係,她就是我今晚的女伴。」靳銘很是吊兒郎當地撇了撇嘴,「是你們說,讓我今天必須來,我這不來了,怎麼又發脾氣。」
靳父:「你……」
這臭小子,他說讓他來,是讓他帶女伴來嘛!
而且看那女孩嬌滴滴靠在靳銘身邊,哪裡像是普通的關係,說不定又是兒子在那拈花惹草騙的姑娘。
阮瞳長的好看,只畫了淡妝,清亮的眼眸中帶著柔軟的水光,和靳銘以前『交往』的妖艷款不一樣。
靳父這時候甚至懷疑,兒子從哪個大學校園騙了人家校花回來。
「她是阮瞳,那個破壞了洛家孩子婚約的第三者。」
就在這時,鄭夫人從人群後走出來,聲音因為不可思議而帶著顫抖。
洛家也是北城豪門,洛詩的未婚夫葉哲被一個女明星挖了牆角的事,沒少在他們的圈子裡流傳。
鄭夫人沒想到靳銘居然能把『小三』帶來他們鄭家,簡直就是打他們鄭家的臉。
經她這麼一提醒,靳母也終於記起為什麼她會覺得阮瞳這麼眼熟。
這不就是前幾天剛上了新聞,破壞了洛詩和未婚夫婚約的女明星。
她記得,這還是小兒子公司的藝人。她看到新聞的時候還準備等小兒子回家吃飯的時候,提醒他,以後少用這樣的藝人。
品德不檢,再漂亮也沒用。
「那都是誤會,小阮不是那樣的人。日久見人心,以後你們就知道。」
靳銘仿佛早就等著有人說這話,非常霸道地把阮瞳往身後一擋,就擋下了其他人明顯不善的眼神。
現場賓客搖頭:完了完了,靳少中毒太深,居然連這種鬼話都說的出來。
靳父靳母:他們兒子這是鬼迷心竅了,怎麼能迷上這種女人。
阮瞳:……得,這句霸道總裁台詞說的還不錯。
見靳銘態度堅決,完全就是深陷其中,一股腦維護阮瞳的架勢。
鄭家父母這下肯定不會再讓自家女兒出來,也徹底打消了和靳家聯姻的心。
不過,因為鄭家在生意上對靳家多有仰仗,也沒有把場面鬧得太僵,只是佯裝有事走開。
靳父氣得不行,可終究要在大庭廣眾下維護靳家人的臉面,只能狠狠瞪了靳銘一眼,拂袖而去。
靳母跟著離開前,小聲說:「回頭讓你表哥說你!」
靳銘油鹽不進的表情,終於有幾分龜裂。
媽的,最怕就是他家那位表哥。
阮瞳把一切看在眼底,笑盈盈道:「原來靳少怕你家表哥啊,他是誰啊?那麼讓人害怕。」
阮瞳如水的杏眸下,藏著只有她能懂的戲謔。
在現在這具身體的記憶里,阮瞳並沒有找到關於那個人特別的回憶。
書里這個世界,她和那個人還只是陌生人。
而在原來的世界,她跟那個人的關係,說親密也親密,說不近又的確不近。
她只是不小心地,撩撥了他而已。
「誰、誰怕了。你別聽我媽瞎說。」
「哦。」阮瞳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假裝沒看到靳銘已經在左右張望,生怕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過了片刻,靳銘確定這裡沒有出現他家那位表哥的可能,臉色才稍稍輕鬆了點。
「走走,帶你去多認識幾個人。你今天表現不錯,繼續保持。」
靳銘鬆了氣的表現,就是帶著阮瞳到處『炫耀』。
務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名草有主,他沒救了,別再打他主意。
被靳銘帶著到處應酬,沒多久阮瞳有些累。
靳銘看出來,讓她坐在宴會廳角落的沙發上休息。
看著阮瞳那張清純無垢的臉,靳銘把她手裡的紅酒杯換成了橙汁飲料。
阮瞳:「……」
安排好阮瞳,靳銘跟另外幾個熟識的哥們坐一旁說著話。
宴會廳另一端,忽然傳來明顯的騷動。
人群中響起清晰的抽氣聲,好幾個剛才還淑女端莊的名媛小姐這時紅著臉,難掩眼底的激動。
那幾個跟靳銘一起的富二代正想去打聽出了什麼事。
一抹高大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萬眾矚目下走出來的男人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雙肩寬闊,腰腹狹窄,在高級西裝的包裹下每一寸肌肉線條都被勾勒得淋漓盡致。
他的身高看上去大約在一米八七左右,雙腿修長筆直,身材比例更是完美的驚人。
但,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
那張臉,只要看一眼,才是真正的讓人忘不掉。
尤其是,在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微微下垂的左眼尾綴著的那一小顆黑色淚痣,硬是讓男人渾然天成的冰冷氣質,多了點不一樣的神秘魅惑。
靳銘等人呆若木雞。
「臥槽,靳少你哥怎麼來了?」
「郁哥不是最討厭這種應酬嘛。」
「該不會是收到伯母通知,專程過來抓你的吧?」
靳銘拿著紅酒杯的手抖了抖:「……」
一旁,咬著吸管喝飲料的阮瞳饒有興致地放下手中的飲料杯。
她托腮看向從人群中走來的沉鬱,雙眸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