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恪霍地起身,龐大的黑氣烏雲蓋頂般的展開。Google搜索黑影中,亮起一雙血紅的眼睛。
積攢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他幾乎忘了雄性的原則,滿腦子都是三個字。
殺了她!
莉莉絲只覺得眼前的光線都暗了下來,空氣粘稠得讓她難以喘息,艱難的後退兩步想要逃,卻被腳後跟的樹根絆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嘴巴哆哆嗦嗦,想叫救命,卻連完整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發出破碎的牙齒打顫聲。
如此大的動靜,篝火邊的雌性也被嚇得沒了聲音。
「怎麼了?」
秦蓁蓁奇怪地問了句,順著大家的視線扭頭,看見布萊恪身軀暴漲數倍,一副盛怒的模樣,似乎要對一個雌性動粗。
「住手!」秦蓁蓁大叫一聲,連忙朝布萊恪跑去,這才發現地上坐著的是莉莉絲。
布萊恪堪堪找回理智,黑影里的血瞳漸漸隱去。
嚇癱的莉莉絲身下一片濕跡,竟是失禁了。
她嫌惡布萊恪,布萊恪此時看她也好不到哪兒去,連地宮都不想讓她呆。
「你們怎麼了?好端端的發這麼大脾氣?」
秦蓁蓁來到布萊恪身邊,拉住他的獸皮詢問地看向他,眼神里透著關切。
以她對布萊恪的認識,他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火。反倒是莉莉絲,作天作地的,天知道她又幹了啥奇葩事。
布萊恪身上的黑氣盪了盪,委屈到變形。
還是蟲後好!不但不怕自己,還關心自己。
一縷黑氣纏繞住秦蓁蓁的手指,似乎是嫌棄這根手指上的狼獸印記,黑絲鬆開中指,改而纏繞住旁邊的食指。
「來人!」布萊恪定定地望著自己的蟲後,語氣平淡,「送她回獸人部落。」
立即有蟲族過來了。
莉莉絲一呆,這本該是好事,可以這樣的方式回去,心裡說不出的恥辱。
尤其是,她發現周圍的雌性向自己投來的驚訝和鄙夷的目光。
因為氣氛緩和,雌性們大著膽子湊過來看熱鬧,一看這場面,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王明明離她們很遠,大家都在排隊吃肉,偏偏莉莉絲跑到了蟲王這兒,還被嚇得尿了一地。
估計是想勾引王,卻被王嚇到。
就這,也好意思嘲笑人家。
先前大家對莉莉絲有多欣賞崇拜,此時就有多不齒厭惡。而且這厭惡比起剛才對未見面的秦蓁蓁,有過之而無不及。
相應的,對於莉莉絲編排秦蓁蓁的話,也質疑起來。
「王!」
弗格森拖著重傷的身體急急忙忙趕來了。
「莉莉絲正在發熱期,請允許她生下我的孩子再驅逐她。」
莉莉絲屈辱得抬不起頭,既不想待在蟲族,也不甘心就這麼回去。
布萊恪成全了她,給出了第三條路。
「可以,但別在我的地盤。」布萊恪緊緊纏著自己的蟲後的手指,格外好說話。
莉莉絲噌地抬起頭,滿臉驚恐。
既不放她走,也不留下她,這是要把她單獨關起來?
「不,我不走!送我回部落也行!」莉莉絲大叫道。
「屬下這就帶她離開!」
弗格森生怕她又惹王不快,立即粗暴地將她扛到肩上,灰溜溜地離開了。
秦蓁蓁啞然,差一點,差一點莉莉絲就能回去了。
沒想到惹怒布萊恪就有機會離開,她現在惹還來得及嗎?┭┮﹏┭┮
一旁,布萊恪迷戀地注視著自己的蟲族,只覺得哪兒哪兒都好看嗎,哪兒哪兒都在發光。
他將夜明珠給了她,她卻從此成了他心中的太陽。
天色不知不覺間,已然大亮。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數以萬計的蟲族,高舉鮮花,匍匐而來,將所經之地,化作一片花海。
「這是幹嘛?」
雌性們被花海淹沒,有人小聲問道。
「王向全蟲族宣告了蟲後的身份,讓我們來認認人。」
旁邊的蟲族舉著一束比自己還高的花,好心回答道。
「這花是我們送給蟲後的見面禮,我連夜爬了幾座山采的,蜜超多!」
「幾座山算什麼,我飛到獸人部落偷的天葵花,差點沒被打死。」
很快,鮮花鋪到了秦蓁蓁腰間。
看不見匍匐在地的蟲族,只能見無邊無際的花海,百花香味十分濃重。
秦蓁蓁震驚了。
「小蟲見過王!見過王后!」
蟲族齊齊開口,聲勢浩大,響徹雲霄。
布萊恪的黑氣纏繞在秦蓁蓁周身,一縷黑氣在花海中挑選了一朵最嬌艷的花朵,送到秦蓁蓁面前。
「我的蟲後,收下族人的禮物吧。」布萊恪暗啞的嗓音透出濃濃的柔情和愛慕。
秦蓁蓁愕然,她只是想在蟲王身邊討口飯吃,怎麼就成蟲後了?
用力過猛了嗎?
她已經有了卡爾,不可能隨便接受雄性的感情。
雖然她希望卡爾早點忘了自己,可是輪到自己,道德的束縛讓她做不出背信棄義的事。
發現自己無法背叛,以己度人,秦蓁蓁更擔心了卡爾了。
卡爾或許還在想辦法救她,她要是用這段是接受其他人,對卡爾來說太殘忍。
「我……」要坦白嗎?
想到失去王寵,自己可能要跟更多蟲族雄性打交道,秦蓁蓁不寒而慄。
秦蓁蓁雙手接過布萊恪遞來的花,低下頭,輕輕說了句「謝謝」。
她不敢看布萊恪。
在被莉莉絲威脅到人身安全時,她選擇與卡爾結侶;在用身體換食物的蟲族,她選擇欺騙布萊恪的感情。
她承認自己自私,雖然做這一切只是為了自保。
見蟲後情緒不高,布萊恪只以為她累了,揚聲道:「都退下吧。」
花海掀起一陣漣漪,蟲族退去,只留滿地艷麗。
「我去睡覺了。」
秦蓁蓁跳上花叢,逃也似的往地宮跑。
突然腳下一痛,她「嘶」地一聲,腳心被花刺扎破了。
右腳的傷還沒好全,左腳又傷了,秦蓁蓁直呼倒霉。
布萊恪身影一閃,已經來到了秦蓁蓁身後,黑氣凝成一雙手臂懶腰抱起了她。
「怎麼這麼容易受傷?」
從沒接觸過雌性的布萊恪很吃驚,他用黑氣取出一朵花的蜜漿,塗在秦蓁蓁的傷口上,用近似命令的口吻道:「以後走路我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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