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寒栩的身影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穿過鷹族領地上空那層淡淡的薄霧,最終穩穩落在了鷹族大殿的宏偉台階前。
大殿之內,燈火通明,卻掩不住空氣中瀰漫的一絲焦慮與不安。
鴻予雁此刻正站在大殿中央,眉頭緊鎖,目光在繁複的地圖與古籍間來回穿梭,似乎在尋找著能夠增強光明之力的關鍵所在。
「族長!」
寒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打破了殿內的寧靜。
「我有重要的消息要稟報您。」
寒栩的聲音低沉而急促。
鴻予雁聞聲抬頭,目光與寒栩交匯,他立刻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幾分不安。
「怎麼了?是不是白曉出事了?」
他心頭一緊,聲音微微顫抖。
寒栩點了點頭,沉重地嘆了口氣。
「是的,白曉被暗影之王抓走了。他現在在暗影之王的巢穴里,情況危急。」
鴻予雁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的內心仿佛被烈火灼燒,焦灼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我們必須去救他!」鴻予雁的聲音堅定而決絕,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寒栩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按住鴻予雁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族長,我知道你擔心白曉,但暗影之王的力量遠非你我所能匹敵。我們需要制定一個周密的計劃,不能貿然行事。」
鴻予雁努力平復內心的情緒。他明白寒栩的擔憂並非多餘,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白曉身陷險境而不顧。
「我會找到辦法的,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把白曉救出來。」
鴻予雁的聲音雖然平靜了許多,但其中的堅決與執著卻絲毫未減。
「白曉……她絕不能落入暗影之王的手中!」
鴻予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千鈞之力。
白曉不僅是自己的心愛之人,更是對抗暗影勢力不可或缺的力量。她的安危,直接關係到整個族群的命運。
沒有絲毫猶豫,鴻予雁轉身走向大殿的出口,步伐堅定而決絕。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救出白曉,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在鴻予雁即將踏出洞口的那一剎那,他仿佛感應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感,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深深地望向寒栩。
那雙曾經充滿鬥志的眼眸中,此刻卻多了一抹複雜的情緒——那是對屬下的深深信任,以及對族人未來的沉重託付。
「寒栩,」
鴻予雁的聲音低沉而真摯,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發出,
「鷹族,就交給你了。在我回來之前,務必守好我們的家園,保護好每一個族人。」
寒栩站在原地,目光與鴻予雁交匯,心中卻泛起了層層波瀾。
他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擔憂實則意味深長的微笑。
「族長,您放心去吧,鷹族有我,定當竭盡全力守護。只是,您此去兇險萬分,還望多加小心。」
然而,在寒栩內心深處,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正在悄然蔓延。
他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他在幕後默默策劃,精心布局,只為有朝一日能夠獨掌鷹族大權。
鴻予雁的離開,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的擔憂與忠誠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謊言。
他知道鴻予雁對白曉的深厚感情,也清楚白曉落入暗影之王手中的危險性。
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的結果,他利用暗影之王對白曉的威脅,迫使鴻予雁不得不親自前往救援並交出光明之力,此去,應該會搭上兩條命。
不但在暗影之王跟前可以邀功,也為自己在族內穩定地位爭取了機會,真是個一舉兩得的好事。
但即便如此,寒栩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破綻。他仿佛真的是那個忠誠於族長、心系鷹族未來的勇士。
然而,在他內心深處,那份對權力的渴望與對勝利的執著早已將他吞噬。
他暗暗發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抓住這次機會,徹底改寫鷹族的命運,讓自己成為真正的掌權者。
暗影巢穴,位於光明與黑暗交界的幽暗之地,其高聳的城牆如同巨獸的脊樑,將一切光明拒之門外。
鴻予雁孤身一人,穿越重重險阻,終於來到了這座陰森恐怖的巢穴前前。
他抬頭仰望,只見巢穴上空烏雲密布,雷電交加,仿佛連天地都在為暗影之王的暴行而憤怒。
鴻予雁深吸一口氣,調動起體內所有的光明之力,化作一雙金色的羽翼,猛地一振,直衝巢穴深處。
一切都很順利,順利的讓人有點不可思議。
忽而,他聽見輕微的痛苦的呻吟聲,那是白曉的聲音。
鴻予雁的心中如同被巨石猛然擊中,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瞬間席捲全身。
他幾乎是以衝刺的速度衝進了那間陰冷潮濕的地牢,眼前的景象讓他幾乎窒息——白曉,那個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笑容明媚的女子,此刻卻如同被遺棄在荒野中的孤魂,無助而絕望。
白曉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上,上面沾滿了泥土和血跡,顯得格外狼狽。
她的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她的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又肥又大的蠱蟲,那些黑色的、扭動著的蟲子正貪婪地啃噬著她的血肉,發出令人作嘔的吱吱聲。
鴻予雁顫抖著雙手,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與憤怒,低聲呼喚著白曉的名字:
「白曉……白曉,你醒醒,我是鴻予雁,我來救你了!」
白曉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鴻予雁那張熟悉而焦急的臉龐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欣慰。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聲音微弱卻堅定地說:
「鴻予雁……你……趕緊……趕緊走,別管我……。」
鴻予雁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他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那是他平日裡用來斬妖除魔的利器。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白曉,每動一下都生怕驚擾到那些蠱蟲,讓它們更加瘋狂地攻擊白曉。
「白曉,你堅持住,我這就幫你把這些該死的蟲子都趕走!」
鴻予雁的聲音中帶著心疼,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洞穴內的空氣沉悶而潮濕,一股難以言喻的霉味,混合著蠱蟲特有的腥臭,讓人幾乎窒息。
他俯身在白曉身旁,仔細觀察著那些蠱蟲。這些蠱蟲體型雖肥大,卻異常狡猾,它們在白曉的皮膚上靈活穿梭,仿佛編織著一張死亡的網。
每一隻蠱蟲的身體都散發著淡淡的藍光,那是被魔法賦予的邪惡光芒,在昏暗的洞穴中顯得格外刺眼。
鴻予雁知道,這絕非普通的蠱蟲,這種蠱蟲不僅數量眾多,而且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
他輕輕握住匕首,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鋒利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白曉,你一定要堅持住。」
鴻予雁低聲呢喃,仿佛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為白曉打氣。
他緩緩伸出手,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隻蠱蟲,感受著它冰冷的觸感以及那股從指尖傳來的微弱震動。
「就是你了。」
鴻予雁心中默念,隨即手腕一抖,匕首如同閃電般划過蠱蟲的身體。隨著「嗤」的一聲輕響,蠱蟲被一分為二,藍色的液體四濺而出,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然而,蠱蟲並未因此死去,而是迅速分裂成兩隻更小的蠱蟲,繼續在白曉身上爬行。
鴻予雁頭皮發麻,他意識到這些蠱蟲比想像中更加難纏。
隨著時間的推移,鴻予雁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雙手因長時間握持匕首而微微顫抖,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他一邊驅趕蠱蟲,一邊不斷地與白曉說話,試圖喚醒對方的意識。
「白曉,記得我們一起用靈草餵馬的日子嗎?還記得我們在不周山一起看落日的日子嗎?還記得我們說過要衝破種族的觀念在一起的誓言嗎?你一定要挺住啊!」
鴻予雁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但更多的是堅定與鼓勵。每挑開一隻,他的心就跟著抽搐一下。
終於,在鴻予雁不懈的努力下,最後一隻蠱蟲也被成功驅趕。他顧不上自己滿手的鮮血與疲憊的身體,
他一把抱住心愛的白曉,心疼的如同碎掉了一般。他雙手捧起白曉的臉說道:「白曉,我來晚了,讓你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
只見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還好,恢復了些許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白曉咬緊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鴻予雁比她更加痛苦,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握住鴻予雁的手,給予他無聲的鼓勵與支持。
白曉望著鴻予雁那雙充滿溫柔與愧疚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
「鴻予雁,別自責了。能夠再次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接下來的路,我們還要一起走下去。」
鴻予雁將白曉緊緊擁入懷中。
「白曉,我這就帶你走!」
鴻予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對失而復得的喜悅與對未知的恐懼交織而成的情感。
然而,正當他們準備離開地牢時,一陣陰冷的笑聲突然在空曠的走廊中響起。
暗影之王,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黑暗之主,竟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哼,想跑?沒那麼容易!」暗影之王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讓人不寒而慄。他揮動著手中的暗影權杖,頓時整個地牢都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暗影之王的身邊站著魅藍,左右修羅和嗜血寶貝。
嗜血寶貝這些被暗影之王精心培育的怪物,它們渾身覆蓋著黑色的鱗片,口中滴落著腐蝕性的唾液,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刺耳的尖叫和令人作嘔的惡臭。現在正嘲笑著面前兩個被騙入局的傢伙。
鴻予雁與白曉背靠背站立,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避無可避,只能拼盡全力一戰到底。
「暗影之王,你的暴行終將受到正義的審判!」
鴻予雁怒吼一聲,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那是他體內所有光明之力的匯聚。他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向暗影之王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然而,暗影之王畢竟是黑暗之主,其實魔力深不可測。他冷笑著揮動暗影戰斧,釋放出更加恐怖的力量。整個地牢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