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潛入

  第76章 潛入

  局勢的翻轉之速,超出遠處旁觀的趙野鶴的想像。

  他還在為趙以孚擔心呢,結果情況就已經變了一個樣。

  施法中的鼠妖猛然被糊了一臉墨,兩眼一黑什麼都看不出,自然是沒辦法繼續施法了。

  而趙以孚則是不必擔心頭頂落雷,進而迎著那巨鼠人了上去。

  區區老鼠,居然妄圖和恐怖直立猿比力量?

  反正此時趙以孚周身肌肉也是暴漲了一圈,那左手一爪揮出,竟然是極其兇狠地撕裂了那巨鼠人的鋒利銳爪。

  那巨鼠人都懵了啊,這一刻它感覺到了一種來自食物鏈頂端存在的可怕威憶沒錯,小動物修煉是成精,那人修煉呢?

  沒有道理小動物修煉了以後會比人修煉以後獲得的增強還要大吧。

  反正,這巨鼠人完完整整地體驗了一遍神鶴山莊的「鶴爪擒拿手』。

  這一套完整的下來,那自然分筋錯骨,整個老鼠都扭曲得不成樣子,根本動彈不得。

  隨後他再快步來到了那地上勉力支撐,正一點點企圖拔出純陽精銅劍的鼠妖身邊,伸手一下握住了劍柄就『幫」它將那劍猛然抽了出來。

  當然劍是抽了出來,但那傷口也是被一下子給撕扯開了。

  說實話,這裡是他一個要吃教訓的地方。

  因為他出劍停頓了才導致自己的劍被人鎖住。

  他的劍出劍變奏極快,可收劍也該計算在內。

  而收回的劍則是沒有任何停頓,他擰著身子就將劍又甩了出去。

  那臉上被糊了墨汁的鼠妖正抱頭鼠竄。

  可是這時一劍旋轉著橫空切下,直接將它的腦袋給斬了下來。

  如此,這一戰算是徹底完成了。

  趙以孚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他對那邊灌木處藏身的趙野鶴道:「三叔,你可以出來了。』

  趙野鶴走出來,神色上依然保留著震撼的味道。

  他說:「這就是超一流高手的實力嗎?」

  趙以孚搖搖頭道:「不,真正的超一流高手應該比我做的還要好得多,我畢竟還是缺少了經驗,方才打得太過狼狽了。」

  趙野鶴卻不贊同,他說:「不,我覺得就算超一流高手也不能做的比你更好了。」

  「單說那鼠妖招來的落雷,若非你應變得當,就算是超一流高手在此恐怕也只能飲恨。」

  趙以孚雖然不贊同,但覺得沒必要和三叔在這個方面爭下去。

  按照他的想法,他自己肯定是不如那些真正的超一流高手的,無論是真氣的積累還是戰鬥經驗上他都差了許多。

  可趙野鶴說的或許也沒錯,因為尋常超一流高手或許沒有那個應對法術的見識和手段。

  他在鼠妖斷首的屍體旁收回了純陽精銅劍,隨手甩了兩下就將上面的血珠給甩幹了。

  隨後用一塊布頭將這劍給包裹了起來。

  這劍並非沒有劍鞘,畢竟是在丹青門的武庫中取出來的,東西自然是周全的。

  只是那劍鞘通體純白上面還鑲嵌寶石,著實有些太過顯眼了,趙以孚一般是不帶的。

  此時兩隻巨鼠人,其中一個因為被趙以孚開膛破肚漸漸沒了聲息,另一隻則是被分筋錯骨動彈不得。

  趙野鶴走了過去猶豫再三,問:「君信,這隻鼠妖你留著有用嗎?

  趙以孚無畏地說:「換做平時還能帶回家去給家裡的貓咪們當玩具,現在就算了。」

  趙野鶴立刻就有許多槽想要吐,但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只能道:「還是別隨便帶些危險的東西回家比較好。」

  趙以孚點點頭說:「這隻老鼠就勞煩三叔送一程吧。」

  趙野鶴慎重地點點頭,這其實也是他所期望的。

  他的確想要殺只妖怪練練手---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上次那個一流高手的人頭被吳忠給撿走了而羨慕嫉妒。

  「咔唻~」

  趙野鶴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擰斷了那巨鼠人的脖子。

  他嘆息道:「這東西好難殺,若是讓我遇到了恐怕一個照面就得死。」

  趙以孚道:「它們速度不算快,三叔遇到了只需要跑就行了。」

  趙野鶴有些不服氣,但又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金玉良言。

  他說:「罷了,三叔是越來越沒用嘍。」

  居然有了種蒼老之感。

  這次出來,他在趙以孚面前的確是越來越沒自信了。

  趙以孚道:「三叔別急,等我再琢磨琢磨,應該就能根據我們的鶴爪擒拿手開發出一門配套的行氣功法了。」

  「到時候你體內的內氣只要能夠統合起來,說不定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進入一流高手的境界。」

  趙野鶴聞言失笑道:「哪有那麼容易。」

  「這裡是不能留了,我們收拾一下只能連夜趕路。」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有君信你在是不用懼怕那些危險的,而我們正好也能夠快些找到二哥說明情況。」

  趙以孚點點頭,遂收拾東西連夜趕路。

  那四隻鼠妖的戶體也都搜查了一遍,可惜除了在那會施法的鼠妖兜里找到了一袋子辨識不出的草藥便沒有收穫了。

  不得不令人吐槽,這群鼠妖有夠窮的。

  一夜趕路,他們倒是沒再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或許是剛剛進行了一場殺戮,無論是趙以孚還是趙野鶴身上的凶氣對那些精怪都極有震力。

  而在早晨的日光從地平線上升起時,兩人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座依託山勢比鄰水泊而建的水寨。

  這座水寨還靜悄悄的,顯然裡面的水匪還沒起床。

  不過這水寨的布置有些不對勁··

  趙野鶴已經說:「這麼多紅布掛著幹嘛,有人要成親了?」

  趙以孚沒有多想,看了看天色,忽然開始作妖—————-不,作法。

  一團團濃霧從他的周身飄出,而後覆蓋向那水寨·

  朧蜃秘術就是這樣的,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一門改變環境的神技。

  而且因為此地水源充足,他施法時根本就沒有多少消耗。

  「好,我們這樣進去就可以避免被發現了。」

  趙野鶴道:「可是這樣我們也看不清楚啊。

  0,

  趙以孚道:「有我在呢,你跟著我就行。」

  說實話,到了這裡趙野鶴引路的作用已經沒有,他是真派不上什麼用處了。

  他們悄悄地走進了水寨,結果發現這水寨里的情況超出他們的想像·-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不少人甚至直接睡倒在外面的路面上。

  連放哨的人都睡著了,一股濃郁的酒氣瀰漫在水寨中。

  「有人先我們一步過來了?」

  趙以孚驚訝。

  趙野鶴則是心頭一驚,連忙帶著趙以孚往水寨一處走,同時道:「我記得二哥的屋子在這邊,我們過去看———」

  趙以孚卻拽著趙野鶴一下止步,因為他在半路上遇到了個熟人。

  那就是一身大紅喜袍,卻神色匆匆的紅束!

  她正從水寨中心某處匆匆跑出來。

  「紅姐姐!」

  迷霧中,趙以孚率先叫出了聲。

  那紅束神色一動,連忙往這邊靠近,同時道:「君信?你怎麼來了?」

  這時靠得近了,趙野鶴也發現了她,於是驚訝道:「紅姐,你怎麼穿了這一身?」

  紅束給了他一個白眼不想多解釋。

  趙以孚則是多解釋了一嘴:「紅姐姐不愧是女中豪傑,竟然想出這種辦法身入虎穴——.—只是不知可尋到二叔?」

  趙野鶴驚訝道:「二哥怎麼了?」

  紅束道:「比較麻煩,我在這鬼地方找了一夜都沒找到孤鶴被關在哪裡。」

  說著她又沒好氣地看著趙野鶴道:「你這笨蛋,你二哥一個多月沒和家裡聯繫了居然都沒有感覺的嗎?」

  「我三日前回到神鶴山莊知道此事之後就立刻趕了過來,花了兩日時間才了那死老頭一場簡陋的婚禮好方便我下藥。」

  「可是沒想到我放翻了所有人,卻依然沒找到老二·——

  趙以孚聽到這裡,思索一下道:「紅姐姐,先前只有你一個人,現在我們人多,可有想法?」

  紅束深吸一口氣道:「有,如果老二孤鶴未死,那麼只有一個地方還能藏。」

  「何處?」

  趙野鶴急躁地問。

  紅束道:「狂瀾刀賀瀆的屋子。」

  狂瀾刀賀瀆,就是這伙水匪的大首領,

  講道理,在此前神鶴山莊的人都沒怎麼在意他,因為他也就是個二流高手而已。

  但紅束這時鄭重地提起,卻讓趙以孚上心了。

  他問:「紅姐姐,這賀瀆是有什麼異常嗎?」

  紅束點點頭說:「他的修為比我預料的要高許多,我懷疑他已經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了。」

  趙野鶴卻不在意這些,他說:「不管他現在是什麼,現在我們要去他房裡找二哥,就算他是超一流高手也不怕!」

  他底氣十足。

  而他底氣所在的趙以孚則點點頭說:「沒錯,我們走。」」

  說著他就請紅束領路,然後一同往那大當家賀瀆的屋子走去。

  「你們小聲一點,我不確定自己的藥力還能控制住那傢伙多久。」

  紅束小心翼翼地說。

  趙以孚則是吐槽:「都把人迷暈了,為何不直接下毒呢?」

  紅束看了他一眼道:「我是醫者,不是屠夫。」

  趙以孚頗為意外,隨後又理解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的確能夠理解,人總是要有些自己的堅持,而有自己堅持的人才有獨特的魅力。

  只是當他們來到那賀瀆房間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竟然空空如也-—」·

  紅束臉色一白,她道:「賀瀆已經醒了!」

  隨後她微微咬牙,道:「事已至此,我們快搜,至少也要確定老二是否還活著!」

  趙以孚都被她這份果決給驚到了。

  正常人的反應都是要呈現在跑了吧?

  可是紅束偏偏反其道而行。

  這是為何?

  其實仔細想想現在就算要跑真能跑得掉?

  那賀瀆既然已經醒來,那麼說不定早就準備好了埋伏。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找到趙孤鶴。

  當然,這裡也有對趙以孚實力信任的關係在。

  所謂藝高人膽大就是如此了。

  眾人乾脆大肆搜尋起來。

  不過其實要找地方很容易,至少眾人才剛開始翻找,趙以孚衣袖裡的依依就一下跳了出來,然後左右抽了抽鼻子,便在一處地板上不斷地拍爪子。

  這回都不用趙以孚多說什麼,趙野鶴就已經走了過來重重一腳-——·

  「咚~」

  地板應聲而碎,露出了一條通往下方的通道來。

  「密道——二哥必然在密道里!」

  趙野鶴表情凝重又有些驚喜地說道。

  趙以孚道:「我先進去,你們在後面跟進來。」

  紅束猶豫一下道:「要不我守在外面吧。」

  趙以孚搖頭道:「不,這時候我們不能分開,不然只會被人各個擊破。」

  「我看這通道里有空氣對流,它必然是另有出口,應當是那賀瀆為自己挖的逃生密道。」

  「我猜那賀瀆現在沒有時間做兩頭封堵的安排。」

  紅束覺得這很有道理,不由得又高看了趙以孚兩眼道:「不愧是讀書人,膽大心細。」

  三人便魚貫進入那密道中。

  密道並不寬散,至少趙以孚走在其中顯得有些擁擠。

  有些地方他甚至只能側身通過,還會時不時地卡一下胸肌,

  而每當這個時候,跟在身後的紅束則會生出某種奇妙的攀比心也想要側身通過試試寬窄·..·很遺憾,她每次都是無礙通過的。

  這就很塗了。

  她後來乾脆也不側身了,就這么正常通過就好———

  她只是想不通,那儒袍得多寬鬆啊,才能罩住趙以孚如此寬厚的身板。

  過了一會兒,他們聞到了一股惡臭。

  這仿佛是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而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一座牢房前停了下來。

  他們看到了這牢房中被關押的人久久不能語。

  這人形象慘極了。

  赤著上身,兩道鉤鎖直接穿過其雙肩琵琶骨將他吊在牆上而不能躺在地上。

  他的雙手、雙腿也被鐵鏈鎖著,動彈不得分毫。

  那腐臭的味道,就是來自於這人身上。

  他還喘著氣,可是雙肩的貫穿傷口已經腐臭流膿。

  真是難以想像他是如何活著的。

  趙野鶴終於忍不住道:「二哥,是你嗎?二哥?」

  那人沒有回應,也不可能還有力氣做出回應。

  但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沒人會懷疑這就是正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