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打完了,到了看戰利品的時間。
趙以孚還挺激動的。
畢竟那明晃晃的玩意兒看起來很是不凡的樣子。
不過當梁中直攤開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時,他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這是一個白玉酒樽,周身有靈韻閃動,一看就是極好的靈物。
梁中直道:「君信,可知這仙人湖因何得名?」
趙以孚琢磨了一下道:「傳說上古此地有仙人得道飛升,周圍百姓見其登天,便將此湖改名為仙人湖了。」
梁中直說:「你可以去掉『傳說』二字,這裡的確是有仙人飛升過,這事在我們丹青門的『大事志記』中有明確記載。」
「那位仙人道號碧虛真人,便是這湖中得道飛升,並且在湖底留下了一座仙府留待有緣人。」
趙以孚聽了就來精神了,這個劇情他覺得有些耳熟。
他問:「那仙府找到了嗎?」
梁中直笑著說:「怎麼,你想去碰碰機緣?」
趙以孚連連點頭。
梁中直則是哈哈一笑道:「哪裡還輪得到你來啊,早在那位碧虛真人飛升百年之後,這裡就發生了一場大戰,將這原本只有巴掌大的仙人湖給擴張到了如今八百里水澤的程度。」
「你想想,那仙府還能剩下什麼嗎?」
趙以孚聽了咋舌不已,心說那肯定是不剩什麼了。
想想也是,真是好東西早就有人去爭搶了,哪裡輪得到他去碰運氣。
所以現在修行越來越困難了,機緣越來越少了。
梁中直還是晃了晃手裡的玉樽道:「不過還是有不少好東西散落在湖中,偶爾會被一些幸運的傢伙給撿了去。」
「那鼠妖大約就是撿到了又或者是從哪個受害者手裡謀取到了這個玉樽,卻被玉樽上的禁法所限無法得到裡面的瓊漿,這才惡向膽邊生想要以生人血祭之法來破解這禁制。」
這位梁大儒還不滿足,看趙以孚懵懂的樣子便繼續溫文爾雅地介紹道:「你可不要小覷了血祭,覺得血祭這種辦法粗蠻。」
「其實在遠古人族未興修行之道時,真正大行其道的便是這血祭了。因為血祭是最容易幫助人族掌握神奇力量的途徑,也可以說是遠古巫術的基礎。」
「而到了如今,曾經備受尊敬的部落巫師已經銷聲匿跡,但血祭之法卻廣泛地流傳於各路妖邪之間。」
趙以孚聽得很認真,因為這些都是他感興趣的。
而梁中直也是真會教學生的,見趙以孚聽得認真就多說了一些,順道還講解了一下各種解除禁制的手法,然後拿那玉樽做了示範……
嗯,真就是順手將那玉樽上的禁制給解開了。
好傢夥,趙以孚看得人更懵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兒是那鼠妖用了數十條人命血祭都沒有解開的禁制吧?
怎麼到了梁大儒手裡,就這麼『咔咔』幾下就被解開了呢?
他對梁中直的敬畏之心又生出來了。
敢情這位只是鬥法的時候弱雞,平日裡其他什麼事情還是很拿手的。
梁中直看著手裡解開的玉樽,聞了聞之後有些嫌棄地道:「只是果漿,還以為是什麼美酒呢。」
「你喝了吧。」
趙以孚連忙推辭道:「這不好吧,還是請先生飲用。」
梁中直無所謂地說:「老夫平生只飲酒而不喝果漿這等婦孺才喝的東西,你還是個孩子,喝吧。」
趙以孚撓了撓頭。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精肉的魁梧身子,心說有這麼大隻的孩子嗎?
不過他可沒有犟,這些被玉樽禁制封鎖了數千年的果漿就算是餿掉了他也必須一聲不吭地喝完……這肯定是好東西啊!
讓那鼠妖不惜血祭數十條人命也要得到的好東西。
他二話不說接過了御尊就『噸噸』兩大口給幹了。
完事兒之後他砸吧了一下嘴,覺得有點不對味兒。
怎麼好像什麼味道都沒喝出來呢?
別說什麼味道了,那一道液體只是在他喉嚨口滾了滾,隨之就消失了一樣根本沒有進入他的胃裡。
這時梁中直有些好奇地問:「怎樣,有何功效?」
趙以孚聽了茫然道:「似乎並無功效?」
梁中直好笑地說:「怎麼可能,當年那位碧虛真人最擅長釀酒煉丹,仙府所出儘是不同功用的珍品,你再仔細體會一下。」
趙以孚連忙運轉了一下真氣……隨後他臉色一變道:「似乎真氣掌控更輕易了。」
「還有,好像聽力也好了許多……」
「不止,目力、嗅覺都好了不少。」
他越說越驚,此時他的感官之中,這小島周圍的湖水漸漸竟然如同海浪轟鳴。
那屋子裡,水面上畫舫里的腥臭味道也是撲面而來令他難以忍受。
還有他看得很遠,對岸碼頭上的苦工竟然都看得一清二楚。
梁中直看他有些恍惚,便問:「還有呢?」
趙以孚似乎被嚇了一跳道:「先生何故如此大聲說話?」
梁中直稍稍一頓,道:「看起來是五感以及元神增強的效果,倒是不錯。」
趙以孚這才明白自己得到了什麼樣的好處,只是他此時腦袋如同漿糊,各種信息都放大了傳遞過來,令他不甚其擾。
梁中直繼續道:「五感增強,意味著你所能接收的信息增多了,這樣就必須要有更強的元神配套才能夠支撐,所以這杯果漿的作用就是增強五感為主元神為輔。」
趙以孚則是難受得根本沒功夫回答。
梁中直笑著搖了搖頭:「也罷,你現在還不適應,等你適應了就知道妙處了。」
他這話才落下呢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為趙以孚的身上、皮下猛然間血氣翻湧,那精壯的身體一下子又膨脹了兩個尺寸。
梁中直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因為他被猛然在自己面前彈起的浮誇胸肌給鎮住了。
這是何等雄壯的身體。
而趙以孚則是在這種狀態下明顯得到緩解,他大大鬆了一口氣道:「先生,我想我正在適應。」
加速奔涌的血氣可不只是增強他的身體基礎數值,還能幫他化解那玉樽中神奇果漿的藥性。
雖然他沒什麼特殊的感覺,但是這氣血奔涌狀態的越來越受控則明顯體現了他的元神增強。
只不過這個狀態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容易餓。
他很快就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飢餓,然後身體就像漏氣似的又恢復了尋常大小。
「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梁中直微微頷首,只是看向趙以孚的目光又複雜了起來。
他發現,趙以孚作為武修的天賦好像碾壓了做正常修士至少是修煉丹青妙法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