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三脈交流大會

  第133章 三脈交流大會

  誰也不知道坐在驢車上的趙以孚又經歷了一次先前的七日之戰。

  或許沒那麼久,但他從意識空間裡回來時非但沒有休息好,反而變得更疲憊了。

  畢竟那麼短的時間內被摁著頭領悟一門劍意那是何等操蛋的事情-·」

  好在他偷奸耍滑了。

  那不是領悟了「神鋒刀意』麼?

  他最擅長變通了,乾脆琢磨著領悟『神鋒刀意』的經驗,再領悟一個『神鋒劍意」不就行了?

  以至於當他清醒過之後,衣袖裡的請神圖就飛出來掛在了他的面前,祖師一臉臭臭地瞪著他,如同在看一坨那什麼——

  這就像一個男人明明很喜歡自己孩子,想要將自己的一切都留給這孩子。可冷不丁一看,這孩子怎麼越長越像隔壁那貨?

  就算使盡手段回來,結果雖然表面看上去很像自己了,可仔細看看還是一股濃濃的隔壁味道。

  就很—————那什麼。

  趙以孚覺得有些傷人了,畢竟這位都不掩飾其嫌棄的表情。

  他撓撓頭,乾脆一閉眼又睡了。

  這回是要好好睡一覺,他可累慘了。

  他絲毫不介意大佬的眼光呼呼大睡,可就苦了貓咪們了。

  貓咪們在這請神圖前戰戰兢兢不敢動彈,只能任由這驢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別那么小氣,大不了這小子算我們兩個一起的。」

  文衡帝君在旁邊給了一句話。

  這氣氛就有些變了。

  原本純陽祖師的感覺是自己被「綠」了,但是現在文衡帝君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趙以孚可以是們兩個共同的成果趙以孚一覺睡回了峰林縣,起來一看,發現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看起來吳忠是日夜兼程地把他送回來了。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結果他前腳回屋,吳忠正準備收拾屋子呢,就見李涼興致勃勃地沖了過來。

  「大人,恭喜大人,高升縣君了!」

  趙以孚錯愣了一下,隨後恍然道:「吏部公文來了?」

  李涼對趙以孚這般稍顯冷淡的回應也不意外了,他拿出公文道:「來了,聽說是戶部尚書將縣君的摺子呈到了御前,然後龍顏大悅,讓吏部破格提拔的。」

  趙以孚點點頭道:「明白了。」

  李涼這回才有些意外了,他道:「縣君,您現在可是簡在帝心,為何還是如此.....如此——...」

  他想說『不上心』的,但琢磨了一下措辭才說:「還是如此雲淡風輕?」

  趙以孚聽了失笑道:「我那魚鱗黃冊遞交上去,固然是會讓陛下很高興,但也是得罪了幾乎全體官員,他們不會喜歡我進入中樞的,所以義這一生估計只能在地方上廝混了。」

  李冰聞言這才恍然。

  最近因為被趙以孚那異常高效的工作能力給支配以至於自己沒覺得,仔細想想-————-像趙以孚這麼『能幹』,那可不得是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嗎?

  他想了想還是躬身道:「無論如何,縣君該搬入縣衙了,這樣也方便管理日常政務。」

  趙以孚聽了也只能點頭,隨後接過公文看了兩眼,隨之哈哈一笑道:「也要恭喜寒山兄了,我為縣令,而寒山兄也從主簿升為了縣丞。」

  「如此我這處地方竟是為寒山兄騰出來的,難怪兄長如此急切·—」

  他開玩笑道。

  李涼的確感到很高興,畢竟在大徐官員升遷若是背後沒有點關係實在是寸步難行。

  尤其是他這般舉人出身的,封頂了也就是個縣令,而更大的可能是一輩子都是主簿這樣的九品芝麻官。

  但現在不一樣了,李涼已經成功地走出了第一步,成為了八品縣丞。

  一品之差,其實已經是天差地別。

  畢竟朝廷不會考慮讓主簿去代理縣令,但縣丞就是名正言順的縣令副手。

  這一日縣衙都很忙碌,縣令和縣丞都在忙著搬家。

  不過相比起李涼的麻煩,趙以孚搬家就簡單多了。

  衣袖一卷,貓咪們就跟著他一起走進了府衙後院這裡是縣令的居所,已經被打掃得很乾淨,只需要領包入住就行了。

  吳忠道:「還好最近有空就會讓人來打掃,現在果然派上用處了。」

  趙以孚莞爾,看起來這忠僕對他能很快當上縣令也是充滿了信心啊。

  而他這個縣令絕對當得起『縣君』之稱。

  皇權不下縣,也就是說縣令就是皇權對地方的最後一級掌控了。

  而縣令對於地方,又何嘗不是個土皇帝一樣呢?

  當然前提是得要擺得平的—

  反正趙以孚是都擺平了。

  吳忠在收拾東西,他則是繼續寫信。

  畢竟旱魅的事情他還是要給門內匯報一聲的,雖然大可能是什麼回應都沒有信箋寫完,他喚來了黃林送信。

  「老黃,這裡有兩封信,一封給我師父,還有一封給我老師周肅-——-周老師的信可以讓我師父轉交,你自己莫要在周老師面前出現。」

  黃林恭恭敬敬地點頭應是。

  他現在對趙以孚顯得越來越尊敬了。

  因為他能夠在趙以孚身上感受到一股越來越厚重的威勢,這讓黃林仿佛見到7上神一般,自然是戰戰兢兢畢恭畢敬,

  而信箋送出沒多久,趙以孚面前就金光一閃有人來了。

  他一看這光影效果還以為是掌門親自來了,可是真當他看清楚來者,才確認這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周肅陽神。

  「弟子趙以孚,見過周師。」

  他連忙行禮。

  周肅看著他板著臉點點頭,隨後道:「不用那麼緊張,只是你赴任以來已經四個多月,許久未得你消息便想要來看看你。」

  趙以孚意外道:「難道周師不是看到了弟子的信箋才來的嗎?」

  「那——還真是巧了。」

  周肅也是意外,陽神狀態下一切因果稍稍思量便會明了,他展露笑顏道:「

  的確是巧了。」

  趙以孚抱拳道:「恩師近來可安好?」

  周肅頜首道:「一切都好,不過這次來見你是有一事提醒。」

  「那便是為師在剿滅仙人湖盤踞的水匪之後受到了朝廷嘉獎,並且下令擴軍移師,準備進入荊山行省平叛。」

  趙以孚腦中調取了一些自己關於荊山行省的情報·這些主要都是從往期邸報中看來的。

  他琢磨了一下道:「我看邸報說,那邊的情況還在控制中?」

  周肅表情嚴肅地說:「那謊報軍情的荊山巡撫已經被撤職押解回京了。」

  「其實荊山行省的亂匪已經幾乎全據荊山,由此不得不調集周圍地方軍鎮前去幫忙。」

  「而朝廷也深知地方軍鎮弊病,故而希望我這支新軍能夠有亮眼表現。」

  趙以孚聽了這才明百其中前因後果。

  他說:「師父,可是還需要趙家出人?弟子這便給家父去信,讓他親自帶人來支援恩師。」

  周肅聞言含笑搖搖頭:「趙家對為師的支持已經不遺餘力,怎能將趙家男丁盡數帶走?」

  「放心吧,勇毅營已經擴軍至八百,你趙家兒郎已經有許多人成為了基層軍官,他們的前程為師都記著呢。」

  「今日來告知你這些只是為了提醒你,不久之後荊山周邊行省恐怕都會迎來一場流民潮,你當提前做好準備。」

  趙以孚聽了立刻來了精神,他說:「這感情好,我這裡正好因為五年前的旱情而人丁削減,如若是有流民進來,必然可以豐實本縣人丁。」

  周肅笑著點點頭說:「人丁增長本也是縣令的政績。」

  「不過你可要想好了,那麼多人湧入進來恐怕還會有一些不安分的人,你能處理得好嗎?」

  趙以孚笑道:「恩師請寬心,弟子這邊不礙事。」

  的確,他可以得到當地士紳的全力支持,所以完全不怕。

  不過如此一來,他就得要好好解決一下峰林縣南部鄉鎮土地產出下降的問題了。

  那囚室山中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這次回來休整好了就再次出遊吧趙以孚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而後他又向周肅了解了一下自家姐姐和二叔的情況,順便也知道了周小姐在勇毅營中過得也還不錯。

  這位大小姐真是認真從軍的,也是大徐開國的時候就有過女將成邊的情況,

  否則這先例還真不好開。

  此時天色漸暗,周肅忽然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然後道:「梁浩然要來了,你們師徒聊吧,為師就先走了。」

  說著周肅的陽神就消失在了原地。

  趙以孚連忙起身,正好看到一抹青光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便作勢一揖到底道:「弟子見過師父。」

  梁中直的陰神顯露身影,他四下打量一番道:「誰來過了?」

  趙以孚如實答道:「是周師,他剛來提醒我荊山將有大變。」

  梁中直這才瞭然道:「他啊,這次也是掌門想要順水推舟,讓他去做自已喜歡的事情,說不定這一世能助他完成使命。」

  趙以孚奇怪地問:「我周師能有什麼使命?」

  梁中直道:「還能有何,北伐中原耳。」

  趙以孚立刻恍然。

  他問梁中直道:「師父這次親自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梁中直頜首道:「其一是與你通報朝中情況。」

  「你應該已經收到吏部文書了吧?」

  趙以孚點點頭。

  梁中直道:「原本當今陛下見了你呈上的魚鱗黃冊大為歡喜,認為你是真正的實幹直臣,想要破格提拔你做一方太守。」

  「但是被六部尚書給勸回去了。」

  趙以孚:「..—

  這六部尚書不就是他們丹青門自家人麼?

  他納悶地說:「看起來大家藉此得到了手下文官群體的認可了吧?」

  梁中直道:「的確有那麼點效果----所以說你做的很好,至少讓文官群體認為門中諸位還是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趙以孚:—

  他覺得有些委屈,感情朝堂穩定都靠他唄?

  梁中直大約也明白他的意思,隨後好笑道:「你也別這副表情,門中年輕代的弟子已經因為你的事情快要都發瘋了。」

  「若不作勢打壓你一番,恐怕你還要遭到同門敵視。」

  趙以孚奇怪地問:「這從何說起?」

  梁中直幽幽道:「陛下很喜歡你做的事,想要全國推廣。

  趙以孚聽了立刻頭皮發麻,這回他明白問題所在了。

  他小心翼翼地說:「那不可能吧?」

  「掌門他們也不會答應的。」

  梁中直長嘆一口氣道:「掌門的確沒有全盤答應,但也承諾會逐漸嘗試可行性。」

  趙以孚聽了鬆了一口氣點頭道:「這樣就好。」

  梁中直道:「朝中百官也都覺得好,認為是掌門的拖延之計。」

  「可其實掌門已經下令門中年輕輩弟子全部都要練好了守仁法去地方任職,

  就按照你這標準做下去!」

  趙以孚:「..」

  他知道,的確是他害了同門。

  他有些內疚,可轉念一想他不過是用心做事何錯之有?

  於是坦然地說:「我想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吧。」

  梁中直頜首道:「你的確做的很好,只是苦了那些原本領著閒職享受的同門了,他們對你恐怕恨之入骨。」

  趙以孚聽了這個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浮現了文盛師兄的音容笑貌,然後呵呵笑了起來。

  他把幸災樂禍都給寫在臉上了。

  梁中直捂臉,他就知道自己對這個徒兒的良心有些高估了。

  事實證明,趙以孚的良心非但不痛還覺得很快樂。

  梁中直捂著臉道:「好了,接下來是跟你說第二件事,不過在那之前我先要檢查一下你的修為。」

  趙以孚聽了立刻解開了守仁法道:「師父請。」

  梁中直頗為震撼,因為趙以孚毫不猶豫地解開了守仁法,在他面前解開了一切防備。

  這是何等的信任?

  他這陰神的目光飛快柔和下來,說:「你這孩子,我只是問詢一下就好了,

  守仁法修煉不易怎能說解就解?」

  趙以孚聽了『哦』一聲,然後守仁法就恢復了。

  梁中直:「...—

  「師父?」

  趙以孚看梁中直不說話,就問:「您倒是問啊。」

  梁中直無語地說:「倒是也不必問太多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結丹?」

  趙以孚一聽才想起來還有結丹這回事,連忙道:「快了快了。」

  梁中直無奈道:「不要貿然自己結丹,結丹時最忌打擾,你先找一處僻靜密室,然後通知我來護法。

  趙以孚聽了連連點頭。

  梁中直這才道:「等你結丹以後,我會帶你去參加我純陽大教的三脈交流大會,屆時你可與同門好好交流。」

  趙以孚一聽就來勁了,這可是大場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