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在洗手間洗了個澡,將身上搓了好幾遍,又摸到脖頸上被他咬過的地方,還有些輕微的刺痛。
她看不到是什麼樣,但肯定留下了痕跡,姜沅都不知道怎麼出去見人了。
她洗的時間太長,外邊陸南敲著鍵盤的手忽然一停,回頭看了眼洗手間。
「她不會在裡面暈倒了吧?」
陸席城也側眸掃了眼,又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隨手翻著手裡的雜誌,「你的擔心有些多餘。」
陸南愣了愣,怪異地看了眼陸席城,「哪裡多餘了?她這個地方這麼破,熱水器什麼都我感覺都不安全,小叔你沒看過那些燃氣中毒暈倒在浴室的新聞嗎?」
不等陸席城回話,陸南站起來,「不行,我去看看。」
陸席城並未阻止。
來到浴室門口,陸南敲了敲門,「沅沅,你沒事吧?」
姜沅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回復,「我沒事。」
陸南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在裡面暈倒了,你洗澡洗這麼久啊?」
「我馬上就好了。」姜沅生怕他衝進來,摸到花灑的開關關掉。
「我就是怕你在裡面出事,過來問問,你沒事就好,繼續洗吧。」陸南心想可能女生洗澡時間都比較久,他往回走了兩步心裡又閃過一絲疑惑,她為什麼要早上洗澡?
可能女生比較愛乾淨,他又成功說服了自己,轉身回到客廳里。
姜沅洗完澡出來,又去臥室里換了衣服,收拾了一番就準備出門了。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陸南敲擊鍵盤的聲音,陸南偶爾會問陸席城自己寫的有沒有問題。
在旁人看來,陸席城對他可謂是盡心盡力的在教導,連方案都手把手教他寫。
聽著兩人的交流,姜沅不禁又想到陸席城是個gay的傳言,忽然間,她仿佛窺探到了一絲可怕的真相。
難道他對陸南……
姜沅剛洗完澡,後背又滲出了冷汗。
有些念頭一旦升起,便如藤蔓一般,不可抑制的蔓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陸席城對她幹的事,好像也就得到了解釋。
他在報復自己搶了陸南?
因為他的心思見不得光,又恨她與陸南結婚,所以就只能如此隱晦的懲罰她。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臉色煞白。
不過她還是儘可能的安慰自己,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
陸南發現了站在身後的姜沅,看到她臉色不好,擔憂地問,「沅沅,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姜沅搖了搖頭,低頭斂去臉上的震驚,「沒,我要出門了。」
「出門?去哪裡啊?」
「去音樂廳排練。」
「啥?」
他還不知道林清然邀請自己替補楚妍的事,她就簡單的解釋了一番。
陸南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挺好啊,你終於可以不用每天悶在家了,出去多和人交流交流也好。」
「嗯,那我先走了。」
「你怎麼去啊?」
「我…我打車。」她好像也只能打車了,坐公交車對於她來說,暫時有些困難。
陸南不太贊同她自己打車,「你自己打車多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吧。」
姜沅想都沒想,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別耽誤你的正事。」
她要是讓陸南送,陸席城估計又要吃醋了。
陸南看了看自己才寫十分之一的方案,而且剛進入狀態,於是,他目光又放在了旁邊閒著的陸席城身上。
「小叔,你反正也沒事,要不你幫我送沅沅去?」
陸席城動作一頓,抬眸看向陸南,「你確定?」
「這有什麼不確定的,你不是沒送過,哦對我想起來了,你不是還會要去找林清然約會嗎?這不是正好,你倆一起過去啊!」
陸南說到最後,他幾乎都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鼓掌了。
陸席城眉梢輕挑,「也是。」
姜沅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想想還是算了,她選擇保持沉默。
「是吧,你不能因為我,就把林清然撇在一邊呀,你快去吧,我自己先寫著,到時候你回來再幫我看就好了。」
姜沅默默地聽著,陸南的話更讓她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陸席城合上手裡的書籍,放在茶几上,「那就走吧。」
今天沒有太陽,姜沅便將兜里的布條拿出來纏在眼睛上。
她視線本就模糊,戴墨鏡就跟瞎了一樣,還是布條看得視線好一些。
兩人坐在車裡,氣氛又安靜又詭異。
姜沅覺得這個男人很神奇,穿上衣服就像換了個人,他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甚至懷疑,他的衣服是不是什麼封印,封印了他另外一個人格。
先前的猜測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忍不住想試探一下。
「陸先生。」
「嗯。」
姜沅捏了捏手指,小心翼翼地說,「如果陸南晚上還繼續留在我那裡怎麼辦?」
「你想說什麼?」
他語氣平靜,姜沅聽不出他的情緒。
姜沅想了想道,「我的意思是,他在我家,歡歡都不願意回家了,但是我又……」
又不好意思把他趕走,後半句她沒說出口,但陸席城肯定能懂。
陸席城反問她,「你不希望他住在你家?」
「嗯。」
姜沅回答的很果斷,如果自己猜測是對的話,陸席城是不會生氣的。
陸席城看了她一眼。
短暫的安靜後,陸席城說,「那就讓他回去。」
「我不好意思開口。」
「我來處理。」
「……」
姜沅感覺他心情都好了很多,否則不會這麼好說話,這是這些天來,陸席城唯一正面給她承諾。
但是她的心卻涼了。
自己的老公被男人覬覦了,這人是他小叔不說,自己還被他……
姜沅有些欲哭無淚,這種驚天大秘密,她一定要爛在肚子裡,否則一定會被殺人滅口的。
「餓了沒有?」
「沒有,已經飽了。」本來很餓的,但是被這個秘密給撐住了。
她說完不想陸南住在自己家,他就問她餓不餓,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席城倒是沒說什麼,但還是在前面不遠把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