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襄雖然惋惜，但她不想留下也不能強求。
「沒事，你如果想回來，我隨時歡迎，反正小昊還有一年的復讀。」
姜沅點點頭，「謝謝太太。」
「我先給你把這個月的工資結了吧。」
姜沅有些不好意思拿，自己也沒教什麼，還經常不在這裡，她連連擺手，「不用給一個月的，算半個月吧，我老是請假，也沒教他什麼。」
「沒事，我對你很滿意，我還擔心你堅持不了一個月呢，不然我又得來回跑，那樣的話買機票錢都不止了，所以這錢你就安心拿著。」
她都這麼說了，姜沅再拒絕，就有些不識好歹了，誰會跟錢過不去。
「那，好吧。」
聞襄直接給她轉帳十萬，姜沅剛要開口，聞襄道，「湊個整，你應該也需要用錢，這對我來說沒多少，你拿著吧。」
她這麼大方，姜沅心裡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要是聞襄對聞昊能像對外人這樣，聞昊不知道得多開朗。
真是愛之深責之切，關心過頭，物極必反。
別人的家世她也不好評價什麼，拿到錢，和聞襄閒聊了幾句，便起身上樓去收拾東西。
就一些衣服，往箱子裡一裝，拎著箱子就可以走了。
打開房門，卻看到聞昊站在門口。
姜沅愣了愣，嘴角擠出一個微笑，「你來送我嗎？」
「你這錢倒是好賺。」
姜沅嘴角的笑僵住，沒明白他什麼意思，「那個，你媽媽太熱情，我不好意思拒絕。」
「不好意思拒絕，還是不想拒絕？」
他說話咄咄逼人，姜沅有點無地自容，畢竟她確實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還拿了這麼多錢。
姜沅沉思半晌，「那，我把多的退給你吧。」
「不需要，既然她給你，你就拿著，全當售後費了。」
「什麼？」
怎麼還有售後？
聞昊道，「你讓我的報名參加原創大賽，忘了？」
姜沅忽然想起這茬，他不說都快忘了，「這個你還要參加啊？」
「起初我是不想參加的，姜老師你忘了自己怎麼說的嗎？你拿了錢就想一走了之？你做其他事也是這樣隨意嗎？」
聞昊一連串的靈魂拷問，說的姜沅都抬不起頭了。
姜沅憋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那，那等比賽的時候，你提前給我打電話吧，我跟你一塊去參加。」
「只是參加？拿什麼參加？」
「那…你創作遇到困難，可以跟我打電話，我們一起商量。」
聞昊終於不說話了。
姜沅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會再找麻煩了，這才鬆了口氣。
「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她拎著箱子快步往樓梯口走去，生怕慢了一步被聞昊叫住。
聞昊慢悠悠地從樓上下來，聞襄見到他，開口叫住，「小昊，你過來一下。」
聞昊走到吧檯前。
聞襄說，「這一個月你過得怎麼樣？」
「你看監控不就知道了。」
兩句話就能挑起聞襄的怒火，但聞襄忍住了，繼續保持微笑，「現在姜小姐走了，媽再幫你請個家教吧。」
「你喜歡就好。」
……
聞襄深呼吸，繼續微笑，「好，那媽媽晚點再去看看。」
聞襄現在有經驗了，找家教，就要找年輕的，性格好的，這樣和聞昊才有共同話題。
但是年輕的又有個弊端，得防止對方打自己兒子的主意，想找到符合條件的，實在是太難了。
上次也是因為急著要出差，找上姜沅，純屬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聞襄擺了擺手，「你先回屋寫作業，媽再看看。」
——
姜沅離開聞昊家後，便直接來了醫院。
不過姜緋沒在病房，打電話一問才知道他去了康復室，她放下行李便過去了。
秦怡跟姜歡都在，兩人坐在走廊上聊天。
「歡歡，秦怡姐。」
姜歡抬起頭，笑著朝著她招手，「姐姐，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在那邊走不開，現在已經辭職了，以後可以天天來，大哥呢？」
姜歡指了指對面的房間，「在裡面呢，不讓我們進去。」
姜沅在兩人身邊坐下，詢問姜緋的情況，「這幾天他恢復得怎麼樣？」
「恢復的挺好，他原來就身體素質好，就算昏迷了三年，他底子還在，比普通人恢復快很多。」
以前姜緋喜歡運動，上學那會大大小小的運動比賽沒少參加，如果不是因為要繼承家業，他估計就當上運動員了。
就算畢業以後進了公司，每天鍛鍊也不會少，偶爾空閒時間會去參加一些活動。
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底子，這三年也算是吃老本，現在醒了恢復的也比別人快。
當然，這也少不了秦怡三年來的悉心照料。
可惜看不到裡面什麼情況，她只能在外面等著。
姜歡跟她說，現在姜緋不住原來的病房，換到康復中心這邊來住了。
姜沅又回去了一趟，把行李拿了過來。
剛好他差不多就出來了，一名護士推著輪椅，將他從康復室內推出來。
姜緋看這麼多人守在外面，很不自在，「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用守著我，好像我命不久矣一樣了。」
姜歡呸了兩聲，「哥，你別說胡話，好不容易醒來呢！」
「就是啊，歡歡現在放暑假，我也才剛來而已，你這就要趕我們走啊？」
姜緋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
幾天沒見，他氣色要比剛醒來的時候好了一些。
秦怡主動上去幫他推輪椅，正要走的時候，姜歡拉了拉姜沅，示意有話要說。
她偷偷摸摸的行為讓姜沅心裡咯噔了一下，還以為是大哥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姜沅小聲問，「怎麼了？」
姜歡猶猶豫豫地說，「那個，大哥康復治療，要繳費了。」
「之前我不是存了錢嗎？不夠啦？」
「是啊，我先問韓教授了，之前大哥昏迷的時候，每天治療，那些儀器什麼的，開一次機都幾千上萬了，每天平均下來五六萬，咱們還欠費了呢。」
……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生活是有錢人的遊戲，生存才是窮人的挑戰。
「那還需要繳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