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人記得。」姜沅苦笑一聲，任何事情的記憶都有個周期，大部分人都不會記記住太久與自己無關的事，不管那件事有多轟動。
「只是忽然想起來了，這件事，只要提起，應該沒有人不記得。」
聞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冷不丁問，「真是你們家傭人放的火？」
溫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調查過嗎？」
……
聞昊似乎也反應過來，三年來她一個瞎子，怎麼調查？
「抱歉。」
這還是頭一次聽到他道歉，姜沅有些意外。
聞昊有時候看起來幼稚，但大多數時候卻成熟穩重，不刻意去想他的年紀，姜沅經常會忘記他才十八歲。
「沒事，既然你先逛，那就逛逛吧，正好我也沒好好的逛過這裡。」
這裡沒有市區里繁華，但充滿了煙火氣息，路上很多人悠閒地散步，還有匆匆歸家的人。
很多小店和路邊攤，有許多賣吃的小攤，走著走著，姜沅就覺得餓了。
她走過去隨便買了幾串燒烤，看著手裡的燒烤，她忽然想起了陸南。
好幾天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他消息傳回來之前，那邊的警方就已經沿著河道在撈人了，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時間越長，對姜沅來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沒有消息，至少還能幻想他活著。
聞昊看到一家服裝店，他拉著姜沅進去，「把你衣服換了。」
姜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自己是看不清楚髒沒髒，換不換都無所謂。
但聞昊已經讓店員拿了一套遞給她。
姜沅嘆了口氣，只好將手裡的烤串交給他保管，拿著衣服去試衣間。
聞昊看了看手裡的烤串，他沒怎麼吃過這些，覺得不怎麼衛生。
不健康無所謂，別讓他看見就行，但燒烤就那麼擺在眼前烤，烤架上那些漆黑的污漬，看著實在是難以下口。
過了會兒，姜沅換好衣服走出來，衣服不大不小，很合身。
她問店員，「多少錢？」
店員笑道，「你男朋友已經付過了。」
姜沅怔了怔，轉頭看向那邊坐在沙發上的聞昊，不好意思地對店員說，「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這套衣服多少錢？」
「五百三。」
這邊的衣服都不算貴，這個價格在姜沅的意料之中。
她拿出手機，給聞昊轉了五百三過去，本來想轉六百，但聞昊不缺那點錢，沒必要畫蛇添足。
聞昊看了眼手機，又驀地看向姜沅，「什麼意思？」
姜沅拿上換下的舊衣服，走到他身邊說，「這衣服也不貴，你不用幫我墊付，我自己能買得起。」
聞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他哼了一聲，轉頭便走出服裝店。
姜沅看他有些生氣了，主動走上去說，「謝謝你陪我逛街，我請你吃飯吧。」
提出要逛街的明明是聞昊，不過她這樣說，聞昊臉色終於稍微好點了。
「既然你這麼有錢，那就請我吃這裡最貴的餐廳。」
「最貴的？」姜沅仔細想了想，這邊她不熟，最貴的餐廳她還真不知道。
「我倒是沒有意見，可我不知道哪家最貴，要不然你查一下？」
聞昊環視了一周，忽然被一家乾鍋吸引了，門店裝修看著十分喜慶，一眼就給人好吃的感覺。
他立即朝那家店走去。
姜沅追在他身後，來到店裡，人很多，就剩下一個空位，而且上一桌客人才剛走，桌子都還沒來及收拾。
服務員見到有人來，馬不停蹄地拿著菜單過來，趁著他們看菜單的功夫把桌子給收拾了。
擦完桌上一層水漬，總讓聞昊有種沒擦乾淨，還有上桌客人殘留的口水。
他擰著眉，拿起紙巾，自己將桌子重新擦了一遍。
姜沅道，「要不行，咱們就換一家，別為難自己了吧。」
聞昊瞥了她一眼，「我看起有那麼矯情？」
姜沅忙不迭搖頭，他之前還跟余林在蒼蠅館子吃飯，一點也矯情，愛乾淨和矯情是兩碼事。
於是，姜沅也拿出紙巾擦桌子，的確擦出來一層慌慌的油漬，聞昊沒噁心，姜沅先噁心了。
擦了桌子，聞昊自顧自的點菜，他也沒問姜沅的意見，看見想吃的就點。
姜沅反正也看不清楚菜單上的字。
但是聽到聞昊要麻辣香鍋的時，姜沅急忙出聲，「不行，你上次吃完火鍋進醫院，你忘了嗎？你還敢吃辣。」
「那是火鍋，跟這個不一樣。」
「都是辣椒，有什麼不一樣？」
店員在旁邊解釋，「帥哥，我們這個也很辣的，要是不能吃辣的話，不建議吃，我們這還有五香的。」
姜沅搶在他先一步開口，「要五香的。」
「好的。」
店員也不希望客人在店裡吃出問題，麻溜的答應下來，甚至不敢問他們還要不要別的，拿著菜單就走了。
聞昊沒好氣地說，「誰讓你擅作主張了？」
「我請客，我說了算！」
聞昊被她噎了一下，最後冷哼一聲。
半個小時，他們要的乾鍋上了，出乎意料的大，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二的桌子。
姜沅也蒙了，這麼大一鍋，還點了那麼多配菜，他們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吃完。
聞昊拿了筷子便開始吃，味道好像也不錯。
可惜兩人到底沒吃完，姜沅想打包，被聞昊阻止了。
拿回去被看見他又要被嘮叨。
走出餐廳的時候，外面天徹底黑了，正準備打車回去，聞昊手機忽然響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余林打來的。
聞昊沒多想，拉開車門的同時順手接起電話，「幹什麼？」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小子，有幾天沒見了，要不要過來跟哥哥們敘敘舊？」
聞昊臉色一變，猛地坐直了身體，「你們把余林怎麼了？」
「別這麼緊張，哥兒幾個就是想跟你敘敘舊，你朋友好著呢，給你半個小時過來，要是沒到來的話，我們就只能跟你朋友玩了。」
聞昊還沒說話，那頭又說，「哦對了，千萬別帶多餘的人來，不然哥哥生氣。後果很嚴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