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屏幕看久了，她眼睛又酸又疼，姜沅連屏幕都不去看了。
又過了會兒，聞昊讓她放技能，喊了半天沒動靜，一轉頭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局遊戲自然是輸了，姜沅跟他們開黑這一晚上，基本都是輸多贏少。
不過他們心態好，玩遊戲是為了高興，也不是為了上分，並沒有怪她。
等這兩個月結束，他們都要去不同的地方上大學了，對於他們來說，現在還能在一起玩遊戲，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打完這局，他們也不玩了。
余林看了眼睡著的姜沅，小聲打趣道，「你媽這次給你找的家教，跟之前那些有點不一樣。」
「哪不一樣？」
「看她連網吧都沒來過，一看就是三好學生，從沒去過網吧，居然為了你跑來通宵，還學會打遊戲，你要不說是家教，我都以為是喜歡你呢。」
旁邊的男生說，「你別說，之前不是也有個女的，也跟著來網吧打遊戲，不過她是衝著耗子來的，後來你倆咋樣了？」
「你快別問了！那女的穿著睡衣給聞昊上課，聞昊罵她兩句，她還哭唧唧的跑去告狀，污衊聞昊占她便宜，害得聞昊被他媽罰跪，真賤啊。」
「我靠，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聞昊忽然站起身，拉開椅子走了出去。
余林垂了下身邊的男生，起身追了出去。
姜沅睡得迷迷糊糊，聽見他們在說話，但聽的不是很清楚，實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早上，姜沅從睡夢中醒來，發現還在網吧里，急忙轉頭去找他們。
不過他們也趴在桌上睡著了，姜沅這才鬆了口氣，拿出手機看了看消息。
今天姜歡考試最後一天，她得去學校了。
猶豫再三，她還是拍了拍聞昊。
聞昊趴在桌上的腦袋動了動，轉過頭，露出一隻睡意惺忪的眼睛，「幹什麼？」
姜沅說，「我等下有點事，你先跟他們玩吧，我可能要晚上很晚才能回去了。」
聞昊聽完，閉上眼，將頭埋進手臂里繼續睡覺。
姜沅當他同意了，這人連著幾天沒睡覺了，估計等自己回來他都還沒睡醒。
姜沅去洗手間收拾了下，熬了夜，她眼底烏青很重，臉色也憔悴，頭髮也有點油了。
就挺奇怪，平時在家裡睡不著，也不會這樣，但是在網吧就這樣了。
可能是網吧輻射太重了。
姜沅嘆了口氣，洗了個臉，然後打車去學校。
她去的比較早，校門緊閉著，外面有些家長已經來了，還不多。
她在旁邊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等著。
沒多久，聞襄打來一個電話，姜沅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昨晚出去，聞襄發現他們沒有回去了？
姜沅接聽電話，「餵太太。」
聞襄道，「昨晚看你們出去了，你們還沒回去嗎？」
「額…我妹妹今天考試最後一天，我來學校了。」
「你昨晚沒回去是吧？」
「嗯。」
聞襄並未多問，「好吧，我知道了，沒關係，你先去接你妹妹。」
「好的，謝謝太太。」
聞襄把電話掛了。
聞昊昨天徹夜未歸，她居然沒有責怪，這點讓姜沅很意外。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找聞昊的麻煩。
如果真去找聞昊，那她這算不算甩鍋？
好不容易才和聞昊說上兩句話，要是因聞襄責怪他，聞昊又和她作對怎麼辦？
姜沅沉思片刻，想給聞昊打個電話，但自己沒有他的電話。
她只能給何媽打電話，找她要了聞昊的電話。
等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占線，不會是聞襄在跟他打電話吧？
姜沅猜的沒錯，聞襄的確給他打電話了。
「小昊，你昨晚去哪裡了？」
聞昊捏著眉心，疲憊地開口，「玩。」
「你為什麼非要晚上去玩呢？你知不知道媽看你出去了，盯著監控到現在，有多擔心你？」
聞襄已經儘可能的讓自己聲音溫和，可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她的強勢。
聞昊道，「等下就回去了。」
「我不是讓你回去，我是想讓你不要大晚上出去，你為什麼每次都不聽話呢？要是你有什麼好歹，你讓媽媽怎麼辦？」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可以徹夜不歸，我為什麼不行？」
「那能一樣嗎？媽媽這是為了工作，你現在還小，應該以學習為主，你看你高考才一百分，別人都要笑話死你了，你還不好好複習。」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怎麼笑就怎麼笑，我都不在意，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你……」聞襄已經有些壓不住怒火了，但她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將怒氣忍住了。
聞襄語重心長地說，「難道從小到大，你還沒有被人嘲笑夠嗎？你應該給自己爭口氣吧？」
小時候因為沒有父親，被同學嘲笑欺負，長大後學習成績還可以，聞襄以為他終於要崛起了，結果高考考了個一百分，又被人恥笑。
該說的都說了，該發的火也發過了，她甚至還用死威脅過聞昊，但都沒什麼用，像拳頭打在棉花上。
聞昊靜靜地聽著電話里的絮叨，他捏著手機的手指發白，強忍著才沒掛了電話。
聞襄說了半天，聞昊也不回應，她也累了，「算了，你自己早點回去吧。」
「另外，這個姜沅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聞襄道，「我看昨天你還在練琴，要是真不怎麼樣，你會乖乖的練琴嗎？」
「我難道不能自己想練琴？」
「算了，我不跟你說這些，總之你晚上不要再出去，不然何媽我也只能辭退了，換個能看住你的人來。」
聞襄掛了電話，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余林早就被吵醒了，他看了眼聞昊，勸說道，「你還是回去吧，復讀的時候你好好學，等考上之後趕緊離開這裡。」
聞昊沒說話，他收起手機，有個未接來電，陌生號碼，他沒有理會，揣上手機便離開了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