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說不給,看你緊張的,不過現在我手裡沒有這麼多錢,先給你二十五萬行嗎?剩下的,我回頭有錢了再給你。」
這不過就是個說辭,她只打算給二十五萬,姜沅又怎麼聽不明白。
「好的,謝謝林…清然姐。」
能拿到二十五萬也可以了,她以為林清然一分錢都不想給呢。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治好眼睛,其他的都是其次,只要她能看見了,她就可以自己去賺錢。
想到眼睛,姜沅想到了陸席城,他好像還沒回來。
她心情有些複雜,這種不想靠近他,卻又不得不依附他的感覺,很矛盾。
陸南又沒回來,但姜沅感覺到,陸家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回來兩天,她竟然沒聽到陸夫人大喊大叫了。
她隱約聽到樓下老爺子和陸東陽對話,陸氏的股票似乎沒有回升的跡象。
陸東陽說,「真是想不通,怎麼會這樣?第一天的時候明明有回升的跡象,怎麼這兩天反而跌的更厲害了?」
老爺子沉吟道,「你仔細查過沒有?」
「查了,但是也沒查到什麼信息。」
老爺子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反覆分析股市的走向。
過了會兒,老爺子眉頭緊鎖,嚴肅地看了眼陸東陽,「老大,你就沒發現蹊蹺嗎?」
陸東陽湊過去看了眼電腦屏幕,「什麼?」
老爺子沒好氣地說,「在陸家受到負面消息影響的時候股價大跌,你看這幾個帳戶,卻購買了大量的股票。」
「這很正常吧,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想要抄底搏一搏的。」
「但是你看,在席誠和林家訂婚的消息散出去後,在股價才剛回升的時候,這幾個帳戶的股票全都拋了,除此之外,這一天之內,拋售股票的帳戶比先前跌的時候還要多,你不覺得這很可疑嗎?」
陸東陽思忖道,「可能是怕後面繼續跌,所以趁著回升的時候就趕緊拋了。」
老爺子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陸東陽,看得陸東陽一臉赧然。
老爺子耐著性子道,「你說的,也有這個道理,但是回升的那天股價還不到先前下跌的百分之十,這麼多拋售的,這些人全都瘋了嗎?起碼也得等第二天再看看吧?」
陸東陽沉思了會兒,他詫異道,「難道有人在搞鬼?」
「我猜就是這樣,在剛回升的時候大量拋售股票造成市場拋售的假象,就會有很多人跟風拋售。」老爺子指了指屏幕,「你現在主要盯緊這幾個帳戶,我懷疑有人想把股價做空。」
陸東陽錯愕,「誰這麼大胃口?把咱們公司的股票做空,這可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
「這誰知道,商場如戰場,你看看能不能通過這幾個帳戶鎖定到對方。」
「我知道了爸,我會格外注意的。」陸東陽謙遜的回答,他原以為自己接手了公司,就能在商場上呼風喚雨。
直到現在出現問題,他才意識到,自己和老爺子之間的差距。
他還沒遇到過這種打金融戰的,對方上來就想把股票做空,如果是真的,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和底蘊,他不慌才怪了。
老爺子忽然想起了什麼,「陸南不是出國了嗎?我怎麼聽說他又回來了?」
「回來了嗎?」陸東陽這幾天忙的要死,根本就沒空注意這些事情,「我等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老爺子嘆了口氣,拿起拐杖起身,「你們的事,老頭子也管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很顯然,他覺得陸南太過兒戲了,陸東陽現在面對陸氏的危機,也表現的這麼平庸,老爺子這是失望了。
陸東陽心裡也開始沒底,以後若是再遇到類似或者其他的大問題,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處理好。
聽到老爺子上來了,姜沅急忙回到自己房間去。
難怪沒人關注她的奧地利之旅,原來是陸氏的危機還沒過去,好像更嚴重了。
剛回到屋裡沒多會兒,林清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錢已經打過去了。
「謝謝。」
二十五萬,可以做很多事了,姜歡重新回學校,說不定就需要這筆錢。
林清然掛了電話,嘴角的笑淡了下來,她看了眼時間,又給陸席城打去電話。
她準備出去,忽然掃到客廳里掠過的一個新聞畫面,在裡面她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雖然只是一條簡訊,但她卻捕捉到了重要的訊息。
先前在機場看到的那個金髮男人,竟然是國外一家著名金融公司的老闆,還是皇室宗親。
原以為只是個普通遊客,沒想到竟然身份這麼牛,他不僅和主動搭訕,還要了姜沅的聯繫方式。
林清然這下是真不淡定了。
追求者的身份越厲害,就越代表了這個女人的魅力,虛榮和攀比誰都有,她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比的是家世和身份,比的是自己的魅力,更是比身邊的男人。
追求自己的男人,或者自己交往的男人,這都屬於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沒想到讓姜沅來替補,竟會陰差陽錯的成就了姜沅,林清然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
她為什麼要找姜沅?
為什麼一個瞎子還能這麼出風頭?
真是可氣又可笑。
她太過生氣,以至於電話接通了半天,她都沒回過神來。
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電話已經掛了。
她又急忙打回去,「席誠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沒聽到你說話。」
「嗯,找我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確定下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不用麻煩了,文景會來接我。」
「可是……」
陸席城打斷了她的話,「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席誠——」
話還未說完,電話已經掛了。
林清然再也壓不住心底的火氣,反手將手裡的手機摔了出去,手機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夜裡,姜沅被門口的動靜驚醒。
她忽地從床上坐起來,死死盯著門口。
竟然是陸南回來了,姜沅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抓緊手中的被子,臉色微微發白。
陸南喝了酒,走路東倒西歪,他徑直朝姜沅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