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緩了會兒，才睜開眼，「這麼快就到了嗎？」
林清然點點頭，她蹙著眉，環視了一圈屋裡，糾結地問，「這幾天你發生了什麼？」
姜沅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她沒說話，因為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敢說。
林清然又換了個問題，「是誰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姜沅搖頭。
「不知道嗎？」
「嗯。」
她手機能打通了，說明陸席城給她充了話費，現在他不見蹤影，就是故意讓林清然發現，讓她百口莫辯。
她要敢說那人是陸席城，以林清然對陸席城的愛慕，姜沅都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
不是陸席城，林清然自然會想到她是被陌生人帶到這裡，這幾天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林清然忽然有些同情她，還擔心姜沅想不開安慰她，「沒事，你人沒事就好，等演出一結束我們就回去，你妹妹和陸南都還在等你呢。」
提陸南和姜歡，是想讓她振作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人等著她回去。
姜沅點點頭，沉默著沒說話。
林清然陪著她坐了會兒，又給她拿了瓶水，「先休息一下，晚點我們再去。」
演出下午才開始，現在時間還早，林清然出去告訴樂團的人先回去，她留在這裡陪姜沅。
外邊的人都差察覺到不對勁，小聲議論道，「你們猜，姜沅失蹤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難說，就是不知道是被人綁來這裡，還是被人騙來這裡的。」
「難道就不能是自願的？」
「那這幾天她……」
幾人的目光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很顯然，他們都已經猜到了。
女生獨自在外本身就不安全，更何況她還是個瞎子，豈不是給了壞人有機可乘？
林清然陪著她坐了幾個小時，姜沅身上總算是恢復了些力氣，昨晚陸席城把她折騰的太狠了，她現在腿都還在打顫。
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生氣，是因為她誤會了他的取向，還是因為她發現了他的秘密。
但憑他昨晚的表現，姜沅覺得更偏向前者，如果是因為發現他的秘密生氣，他就不會一遍遍的讓她否認了。
姜沅也仔細回想了這段時間他說的話，以及他做的事，他不是喜歡陸南，他只是想借陸南報復陸家，接近自己也是。
因為他先前說過，她和陸南這段婚姻還有用。
若是這樣，姜沅心裡更害怕了，愛是守護，他不會傷害陸南，最多讓她打掩護。
但恨，卻是毀滅，毀滅陸家，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林清然問她，「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那你記得帶你來的人長什麼樣嗎？」
姜沅飛快的搖頭。
「男的？」
顯而易見的事，林清然還多次一問，不說她也知道。
林清然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說，「你人沒事就好，這事兒我會替你保密的。」
「我們先走吧，還要去現場準備一下。」
「嗯。」
林清然攙扶著她走出房間，坐公交回到酒店，又陪著她上去拿東西。
來到樓下，大家都在打量姜沅，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林清然說要幫她保密，但總有見不得她好的人，這事兒不可能瞞得住。
這不，在車上的時候，陸南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姜沅握著手機，手指微微泛白。
林娜坐在她旁邊提醒她，「你怎麼不接啊？」
電話一直在響，大有她不接就會一直打的趨勢，姜沅閉上眼，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接起電話。
「餵。」
陸南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沅沅，聽說你在那邊走丟了好幾天，你沒事吧？」
姜沅沉默了會兒，嗓子像是堵著一塊石頭，她說不出話。
「沅沅？」陸南的聲音再次傳來。
姜沅硬著頭皮道，「我沒事。」
陸南似乎還想說點什麼，或者質問她，最後也只是沉默了許久。
過了會兒，陸南才用複雜的語氣說，「沒事就好。」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
前方有人提醒道，「金色大廳到了。」
姜沅說，「我到地方了，先不和你說了。」
「嗯。」
掛了電話，姜沅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陸南已經知道了，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
她不知道此刻陸南是什麼樣的表情，心裡又在想什麼，但姜沅心裡卻泛著細密的疼，呼吸都牽扯著胸腔發疼。
林清然看到她失神，不得不再次叮囑她，「姜沅，我們準備了這麼久，我希望你可以打起精神來，演出的時候不要出錯，任何事都等演出結束了再說，知道嗎？」
姜沅點頭，「我知道了。」
前天是開幕式，為了找姜沅，他們都錯過了，他們的場次剛好排在今天下午的最後一場。
時間有點倉促，林清然看到她這個狀態也很擔心，這是她好不容易拿到的名額，全國各地來的遊客和所有藝術家都看著，但凡出錯，她們整個樂團都成了笑話了。
這和那種自己租場演出性質不同，原先也有不少富二代，為了鍍金來這裡舉辦個人演出，雖然出醜，但是知道的人並不多。
不像現在，全國各地的藝術家都來了，有評委和記者，能不能拿到獎項和名次都是其次，就怕到時候出了錯，丟的可不僅僅是他們自己的人了。
和姜沅交代完之後，他們進了大廳，林清然去簽到，隨後領著眾人去後台做準備。
前面正在演出，在後台都能聽到交響樂的聲音傳來，有人小聲說，「突然有點緊張了。」
「緊張什麼，之前怎麼排練的，等會兒上台就怎麼演出。」林清然又找到姜沅，拉著她的手說，「這場演出的關鍵可就靠你了，只要你拿出以前巔峰時期的水平，咱們就穩了，而且這也是你的機會，你自己好好把握。」
姜沅點點頭，「嗯，我知道。」
能登上這種頂級舞台演出，大概是每個學音樂的人的夢想，而且林清然選的這個曲目，簡直就像是給姜沅量身打造的演奏，如果能成功演出，姜沅則會一舉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