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侗感到了絕望,眼前的少年太可怕了,竟然連他師傅殘月真人都被直接斬殺……特別是剛才的神念秘術,他也親自感應到,竟然陷入了短時間的眩暈中。在修仙者生死廝殺中短短的眩暈意味著什麼,他當然明白。
「應龍衛大人。」虞侗焦急萬分,他當然感覺到對方對他的沖天殺意,「你是不是弄錯了?我虞侗一直不願得罪人,也根本不會得罪什麼人。應龍衛大人你是不是受了誰的矇騙,殺死我不要緊,可是放走了真正的元兇才是大事啊。」
虞侗竭力想要勸說紀寧。
「矇騙?」紀寧笑了,笑的讓虞侗發冷,父親母親難道會騙自己?而且親身經歷當年那一幕的白叔可就在一旁。哪還會有假?
「元兇現在還在逍遙,大人你被矇騙來對付我。」虞侗焦急連道。
看著虞侗焦急、慌亂、不安,竭力想要勸說的樣子,紀寧卻感到一陣痛快。這大仇人越是慌張焦急,越是痛苦絕望,就越是痛快啊!
「父親,母親,舅舅,你們看到了嗎?」紀寧在心中默默道。
「這虞侗只是第一個,他們會一個個在絕望、後悔中死去。」紀寧默默道。
虞侗見紀寧眼中寒意更盛,不由更加焦急。
怎麼辦?
怎麼辦是好?
我還沒有真正成為雪龍山的宗主,我還沒有真正威震天下,怎麼可以死?虞侗內心中有著強烈的不甘,他最渴望的不是一直低調的用心計謀略一步步攀爬,而是以絕對的實力名傳天下,讓無數人敬仰。
他還沒有真正爆發啊!無盡大地還不知道他的威名啊。
「必須一搏!」虞侗感到自己仿佛陷入兒時刺殺時的場景,那時也是生死一線,刺殺成了,他可以一飛沖天。刺殺失敗他就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次也是如此。
逃掉,他能升天。
死了,那就真的沒葬身之地了。
「師妹。」虞侗看向一旁的師妹月薇,傳音喝道,「幫我攔住他,不惜一切攔住他。」他相信他的師妹,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手段,長時間的引導下,他毫不懷疑,他讓她師妹送死,師妹都不會猶豫。
月薇眼睛一紅,眼中有著無盡的依戀。
「動手!」虞侗傳音喝道。
嗖!
月薇直接飛撲向紀寧,就像一撲火的飛蛾,她的紫府之湖更是瞬間洶湧開始引爆。月薇眼角更是有著淚花,她依依不捨看著虞侗,傳音道:「師兄,我是真的愛你!」
轟!
紀寧周圍水火蓮花環繞,有地火、寒煞蘊含其中。現如今的水火蓮花威能也是大漲……一名紫府修士的自爆根本撼動不了它。
「師兄,我是真的愛你。」聲音還在耳邊迴蕩,虞侗也是一心顫,隨即立即將思緒壓掉,他明白她師妹的『愛』根本是被連心靈也被馴服後自然出現的愛意。正因為心都被馴服,才會願意為他死。
這叫愛嗎?
僅僅只是奴役!
「轟。」自爆爆炸的同時,虞侗已經嗖的閃身遠遠開始逃逸,逃逸的同時手中更是出現了一蟲巢,「孩兒們,去,擋住他們。」
旁邊木子朔、白水澤只是在一旁看著,他們沒有插手。
紀寧則是周圍水火蓮花環繞,先是抵擋了那女子的自爆,接著那密密麻麻的毒蟲過來。可迎接它們的卻是一朵無比巨大的水火蓮花,都說寒煞、地火不亞於一門神通,而紀寧的寒煞地火所形成的水火蓮花,威能還要更高一籌。
絞殺之力,無數毒蟲個個化為粉末,沒有一個撐過一瞬。
只是一小會兒,那密密麻麻披天蓋地圍攻紀寧的毒蟲,就全部化為灰燼。
「哈哈哈……」虞侗卻趁此衝到了遠處,啟動了迷陣,頓時虞侗所在處周圍場景變幻,依然是處於迷陣範圍內。
「躲在迷陣內,你以為逃得掉?」紀寧直接邁步走了過去。
紀寧看似囂張。
實則是非常謹慎的,因為他的神識早就籠罩了周圍百里之地,一切盡在掌握中。如果突然冒出個元神道人來,紀寧就不會拖延下去而是迅速殺死虞侗。可現在?既然沒誰阻礙,紀寧就慢慢折磨對方。
紀寧心頭壓抑了許久的恨意,是不甘心讓對方痛快死去的。
「怎麼?」虞侗在迷陣內,驚愕看著紀寧進入了迷陣中,並且紀寧絲毫不為迷陣所迷惑,直接朝他這走來。
「怎麼會這樣?封禁!」虞侗又連施展陣法,這是他的府邸,自然有不少陣法。
蒙蒙漣漪出現,庇護著他。
嘩。
劍光一閃,紀寧便穿透了這封禁大陣。
「太弱。」紀寧依舊一步步走過去。
「挪移。」虞侗手持著珍貴的小挪移道符想要逃跑,可是
根本無用。
「周圍空間早已封鎖。」紀寧依舊走來。
虞侗終於瘋狂了,怒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迷陣對你無用,毒蟲你輕易滅殺,連我師傅你都一劍斬殺,甚至你都早早就鎖住了虛空……你實力如此強,算計如此周密。我到底怎麼惹你了?」
一道幻影瞬間出現,快如閃電,一道劍光直接刺在了虞侗的腹部丹田中。只見一件件法寶從他身上脫落,唯有穿在身上的法袍、帶著手臂上的護腕都還在。可也無法再操控了。
劍之快,虞侗甚至都沒來得及抵擋。
「你,你!」虞侗瞪大眼。
「你的丹田紫府被我毀掉了。」紀寧淡然道。
虞侗驚恐萬分,丹田紫府啊,他修仙的根基啊,就這麼被毀掉了?體內紫府被毀掉的剎那,那種虛弱感瞬間遍布全身,這讓虞侗無比驚恐……
「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虞侗怒吼。
「殺你?」紀寧搖頭,「毀掉你丹田紫府,是怕你自殺。」
紫府若是在,可以輕易引爆紫府之湖。
可是紫府毀掉了,這虞侗也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當然這普通人的肉體是長時間經過元力孕養,也算強健,能媲美一般的先天生靈。可惜現在他連法寶都無法運用,在紀寧面前是自殺也做不到的。
「怕我自殺?」虞侗露出驚恐色,到底得是多麼大的仇恨啊,才會讓對方都不讓自己自殺。
虞侗紫府被毀掉,周圍的大陣早就撤銷了。
木子朔、白水澤也都走了過來。
「享受吧。」紀寧冷然一笑,元力在身前迅速凝結成了一符紋光芒,看到這符紋光芒虞侗想到了什麼,頓時露出驚恐之色,當即轉身要逃,紀寧輕輕一指,那符紋光芒瞬間就投入了虞侗的體內。
「不!」虞侗慘叫一聲,全身皮膚骨骼就開始扭曲,皮膚甚至都泛紅。
「啊,啊。」
慘叫聲從喉嚨中擠出。
虞侗就仿佛被煮熟的蝦子全身泛紅,直接躺在地上開始抽搐,他皮膚下面仿佛有無數蟲子在爬,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皮膚都開始焦化、發黑了。
「焚心術?」木子朔暗驚,這是黑白學宮道藏殿內記載的一門折磨人的秘術,因為沒多大戰鬥力,所以無需黑白丹即可觀看。
紀寧早早就記下了。
他當初記下……就是等著讓這些仇人嘗嘗這滋味!嘗嘗焚心般的滋味!要知道,父親母親離去時,自己是何等的痛苦絕望和無盡的恨意,自己早就決定,一定要報仇!
「告訴我,告訴我。」虞侗沙啞盯著紀寧,眼神中有著瘋狂。
「竟然還能保持清醒,即便你是萬象真人的神魂,能保持清醒也不可思議了。」紀寧冷聲道,「看來你的道心,比我想像的還要強。」
「為什麼,為什麼!」虞侗泛紅的眼睛滿是不甘。
紀寧看向身側的白叔。
白叔瞬間化作霧氣,爾後變成了一條雪白大狗。
「虞侗,你還記得我嗎?」白水澤看著虞侗。
虞侗那痛苦的眼眸中忽然露出了震驚之色、不甘心之色,修仙者的記憶力何等的好?因為白叔現在是萬象大妖了,又化作人形他沒有辨認出。可是當白叔一變成了原形……他立即記憶起來了當年的那一幕……
「公子,你看,那小娘麼長得不錯吧,那姿容,那儀態……嘖嘖。」
「嗯,是不錯!而且看起來還懷著孩子……嗚,我喜歡。你們倆過去,將那小娘們給我活捉過來。不過小心點,那小娘們旁邊的那兩個男人應該是紫府修士,你們倆出手可別大意失手了。」
「放心吧公子。」
「公子,一切交給我們,我們一定將那小娘麼抓來送到公子這來。」
當初那一幕,那一場大戰,他記憶猶新。
他記憶最深刻的是那兩個男人都為了那女人不惜性命。
「快帶我妹妹走,快走。」
「小白,帶她走!」
那兩個男人都施展禁術拼命了。
那一戰他和另外一個幫凶『水易』都只是紫府圓滿,面對施展禁術的對手。特別是那個女子的哥哥……實力格外強大!硬是拖住了他們倆,讓那女人,還有那重傷的另外一個青年都逃掉了。
不過那個女子的哥哥,他和水易憤怒下自然也是斬殺了。
「他們,他們……」虞侗全身都開始焦化,他紅著眼看著紀寧。
「他們是我的父親,母親,還有舅舅!」紀寧眼中都有了淚水,低沉道,「我就是那個女子當時懷著的孩子,我現在,來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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