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血如泉涌

  沈易安大手一揮。

  兩個字的用量全部安排。

  渣滓的牌面就是這麼大!

  臥室里。

  老夫人親手端著熱氣騰騰的雞湯,還貼心的吹涼了餵到尤心蓮嘴邊,「你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可不能餓著我大孫子。」

  尤心蓮眼裡極快的閃過一抹厭惡,乖乖的張嘴,「姨母對侄女,真真比親閨女還好,侄女以後定會讓孩子好好孝順您。」

  說著,她的手撫上還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小腹。

  老夫人最愛聽這話,可把她高興的合不攏嘴,「有你這話,姨母就沒白疼你,快趁熱喝了,再吃點兒雞肉。」

  「誒。」尤心蓮忍著噁心,喝完了。

  看著老夫人落在她肚子上滿意的眼神,尤心蓮一陣陣的煩躁。

  幸虧她激靈。

  否則這種日子還不知道要過多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

  沒過一會兒,她的肚子好像真的隱隱作痛起來。

  她當即捂著肚子大喊:「痛!我的肚子好痛啊!」

  剛放了空碗,在門口吩咐丫鬟中午該做什麼吃食的老夫人,聽見喊聲,臉色一變,忙沖回屋裡。

  只見尤心蓮痛的滿床打滾,額頭冒冷汗。

  老夫人唬了一跳:「快!快去請大夫!」

  「我,我好像流血了……」尤心蓮咬著蒼白這唇有氣無力道。

  不是說只一點點疼嗎?

  怎麼這麼痛!

  該不會出事了吧?

  尤心蓮有些驚慌。

  這孩子可千萬不能出問題啊!

  丫鬟和尤心蓮早就串通好了,忙驚慌的衝上來,掀開尤心蓮的褻褲,剛要誇張的大喊,就傻眼了。

  天!

  怎麼這麼多血!

  「血……好多血!」丫鬟嚇白了臉尖叫道。

  正在吃中午飯的沈易安。

  眼睜睜看著原本的劇情消失,慢慢形成新的劇情。

  「……只見褻褲上流出一股血跡,血如泉涌……」

  沈易安沒忍住眉開眼笑。

  她把「只見褻褲上滲出了一絲血跡」,改成了「只見褻褲上流出一股血跡」。

  不愧是她花了大價錢改的劇情。

  值!

  不是為了這野種,想要她們娘倆的命嗎?

  這份大禮,想來他們應該很歡喜吧!

  只是,系統還是太一板一眼了。

  說是「一股」,就真是「一股」。

  那血,都成噴泉了。

  這情況,別說孩子了,大人的命都不一定留得住!

  果然。

  劇情里,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把京城裡婦科的大夫都請來,不計任何代價!

  沈易安看到這兒,忍不住一顆八卦的心。

  特別想去看熱鬧。

  可惜,她就是去了也進不去宅子。

  只能繼續往下看劇情,聊以慰藉。

  「四五個大夫被急匆匆的請來,老夫人就往大夫手裡塞銀票,懇求:『大夫,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保住孩子啊!』

  大夫臉色沉重,進去一看尤心蓮的出血量,就把銀票給退回來了,『老夫人,這齣血量,別說孩子,大人都不一定能保住,這錢您收回去吧。』

  老夫人絕望的跌坐在地,大哭道:『我的金孫誒!我的文曲星誒!』

  她哭了一會兒,把院子裡的丫鬟僕婦都抓了起來,尤其是廚房負責做飯的廚娘。

  一通板子加大棒,活活打死了兩個丫鬟後,那個替尤心蓮買藥的丫鬟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大哭著老實交代了。

  一聽是尤心蓮嫌自己煩,故意自己給自己下麝香,老夫人直接氣的口吐白沫,中風了!

  宅子裡一陣兵荒馬亂……」

  沈易安高興的沒忍住拍起了桌子。

  活該!

  這就是現世報啊!

  她這兩個字絕對沒白花!

  物超所值!

  外面傳來周氏的聲音:「易安,你幹什麼呢?」

  沈易安忙甜甜的回:「娘!我打蚊子吶!」

  周氏回頭吩咐桂枝:「晚上拿艾草把屋子裡多熏一會兒。」

  桂枝應了。

  鬼鬼祟祟的胡掌柜繼續跟周氏表忠心,「夫人,老奴都按您說的做了,這是老爺給老奴的銀子。」

  說著,遞上五千兩銀票。

  周氏沒客氣接了,冷冷道:「你做的不錯,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只是,你還得替我做件事,做完這件事,我就放了你的身契,天高海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

  胡掌柜一聽,還有這好事,連忙應了,「夫人您說,赴湯蹈火,老奴在所不辭。」

  周氏嗤笑一聲。

  一個背主的奴才,有什麼臉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掌柜被嗤的臉燒。

  「六天後,去御史台衙門把沈國安拿嫡妻的錢養外室的事傳揚出去。」周氏冷冷道。

  這件事,她不能做。

  沈國安一查就查到是她做的。

  他更加會不擇手段的跟她撕破臉。

  胡掌柜去最合適。

  沈國安只會覺得胡掌柜是泄私憤。

  聞言,胡掌柜苦了臉:「夫人,老爺會殺了老奴啊!」

  周氏冷冷的看著他:「你以為,你知道了他那麼多秘密,他還會放過你嗎?」

  胡掌柜白了臉。

  周氏眼神冷漠,「做了,我保你全家平安離開京城,不做,你就等著被沈國安報復,你自己考慮吧。」

  說著,周氏就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茶。

  空氣一片寂靜。

  半晌,胡掌柜才發狠道:「做!」

  不做,是死。

  做了,還有一絲希望。

  幹了!

  送走胡掌柜,春紅替她揉額角,輕聲道:「夫人,您為何非要胡掌柜去?咱們自己去不行嗎?正好把事情鬧大,跟老爺和離。」

  周氏閉著眼睛,嘆息,「一個狀告夫婿的悍婦,誰敢娶她的女兒?」

  而由胡掌柜出頭。

  她就是一個可憐的,被丈夫矇騙的弱女子。

  人,天然的,會同情弱者。

  而不是去同情一個兇悍的,敢和婆家撕破臉的女人。

  春紅默然。

  周氏問:「亦書在幹什麼?」

  春紅笑起來,「二少爺對大少爺可好了呢,這會兒,許是帶著大少爺念書呢。」

  周氏驚奇:「亦邦,念書?」

  亦邦從小可是最沒耐心的,一提讀書就頭疼腳疼屁股疼。

  為了他讀書,她沒少費心。

  「對啊,說來也怪,大少爺那麼鬧騰,一聽讀書就安靜下來了,可乖了。」春紅感嘆。

  周氏心頭好似突然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走,我們去看看。」周氏起身,忍去眼角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