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最近鬧著要嫁人,本宮不同意,看誰都像是說她心上人的壞話,你們別介意。」皇后警告的瞪七公主。
七公主氣炸了,卻礙於母后的威嚴,不敢還嘴。
「七公主天真爛漫,心直口快,是真性情。」周氏恭維道。
沈易安也連連點頭。
嚇死她了。
還以為七公主能聽到她的心裡話。
「母后……」七公主埋怨的叫皇后。
「退下!」皇后蹙眉,冷聲道。
七公主委屈的癟嘴,重重的哼了一聲,哭著跑了。
七公主一走,大殿內的氣氛頓時鬆快了。
皇后想多套些話,對沈易安不由更親近的幾分。
「易安在太學上學,可曾聽過裴時章?」皇后試探道。
沈易安搖搖頭:「臣女不過才去太學半月,和同學們都不太熟。」
她嘴上說著,心裡卻大吐八卦。
【那可太知道了!裴時章表面裝的光風霽月,其實心眼比針鼻還小,為了繼承爵位,勾引七公主對他情根深種,心裡又喜歡陸瑤兒。】
【利用七公主奪得爵位後,又想娶陸瑤兒,就勾結三皇子把太子拉下馬,七公主沒了靠山,最後被整的可慘了!】
皇后聽見一聲聲的心聲,心都在泣血。
可到底是多年修養,她臉上看不出半點痕跡。
「慢慢來,不著急,朋友不必太多,三兩知己就足夠。本宮當年在太學,也只交了一個朋友。」有了章程,皇后不再打聽,岔開話題道。
多年後宮爭鬥,讓她養成了不輕信任何人的習慣。
片面之詞,不可輕信。
事實如何,她會派人仔細調查。
若真如沈易安所說,她定要裴時章不得好死!
沈易安拍馬屁道:「那肯定是皇后娘娘您太優秀了,別人不敢和您交朋友。」
「你這孩子,怪會哄人的。」皇后被逗的大笑,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沈易安一臉真誠的夸:「臣女說的都是真心話,您長得又美,聽太學的老師說,當年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大大的才女加美女,我可崇拜您了!」
周氏臊的忍不住想捂臉。
這孩子,不知道隨誰,拍起馬屁來,都不帶臉紅的。
她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讓她收斂點兒,可皇后偏偏就吃這一套:「你扯她作甚?本宮喜歡跟她說話。」
又問沈易安:「你當真崇拜本宮?」
崇拜不崇拜都得崇拜啊!
沈易安狂點頭,眼神真誠的恨不能把心剖出來表白心跡。
皇后被哄的高興,又有心親近,於是道:「那你可願拜本宮為師?」
沈易安:「啊?」
周氏心頭狂跳。
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皇后板起臉,道:「怎麼,你不願意?」
周氏喜的直念佛。
這可是皇后啊!
大梁朝最尊貴的女人!
易安這是走了狗屎運了!
她連忙在沈易安腰間軟肉上擰了一下。
沈易安痛的回過神來,忙點頭:「臣女願意!能得皇后娘娘教導,是臣女祖上修來的福氣!」
沈易安連忙就地跪下磕了三個頭。
嘿嘿嘿,有皇后的當靠山,她這是抱上金大腿了。
以後她不得在京城橫著走啊!
周氏也一起跪下謝恩,激動道:「臣婦謝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抬了抬手,笑道:「往後每隔十日,本宮便派人接你進宮授課。」
十日一次,足夠她更新消息。
為了以示恩寵,皇后留周氏和沈易安在鳳儀宮留膳。
吃完了飯,皇后大手一揮,又賞了沈易安一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其中最值錢的當數一株一人高的紅珊瑚,乃是皇后當年的陪嫁。
這可是無上的榮耀。
拖著一大堆賞賜,直到傍晚,皇后才放兩人出宮。
回府的馬車上。
沈易安抱著一箱金子雙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發了發了發了!我下半輩子就躺在金子上睡覺!】
周氏噗的笑出聲來。
睡金子上,她也不嫌咯得慌?
她哪裡知道,上輩子沈易安就是個窮鬼。
要不是為了掙那點兒窩囊費,也不會猝死。
她兩輩子加起來的夢想,就是躺在錢上睡覺,當一個廢物。
「你去周府跟爹娘說一聲,今兒太晚了,我和易安明日回周府看望爹娘。」見天色已晚,周氏吩咐春紅道。
春紅立馬就去了。
剛回沈府,還沒來得及洗漱。
沈國安便火燒屁股似的來打聽。
他急的嘴角長了一個碩大的燎泡,語氣著急。
「晚娘,我下午回來,見周府外面的官兵怎麼都撤了?」說完,又補了一句,「岳父和大舅哥都被放了?」
「周家沒事,你很失望嗎?」周氏撇了他一眼,故作懷疑道。
「怎麼會,我是太高興了,只是皇上也沒下旨,現在朝上都在傳皇上包庇岳父和大舅哥,我也是擔心,趕緊趕回來問問。」意識到自己太明顯了,沈國安忙解釋。
周氏眉心舒展,臉上泛起笑意。
「陛下已經查清事實,我父親大哥是被冤枉的,已給大哥加封吏部尚書。」她語氣輕快,含著喜意,餘光瞟到沈國安,眼裡果然閃過嫉恨。
「也不知哪個黑了心肝的的,陷害我大哥販賣私鹽,結黨營私。」
「呵,偷雞不成蝕把米,倒叫皇上看到了我周家的一片赤膽忠心。」周氏冷哼,語氣里掩不住的得意。
「那帳本上不是大舅哥與江南官員販賣私鹽的帳目嗎?」沈國安急的滿頭是汗。
周氏狐疑的挑眉,看他:「老爺怎麼知道是帳本?」
沈國安心口一跳。
他心虛糊弄道:「我聽同僚說起過。」
周氏心中粹一口,說道:「是帳本沒錯,可是啊,那不是我大哥販賣私鹽的帳本,是我周家捐贈梁國戰士十萬兩的一顆紅心。」
沈國安臉色霎時變色。
沈易安又扎一刀:「皇上還封我娘為鎮安夫人,享食碌五百戶呢!嘿嘿,這可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周家,還能再興盛幾十年呢。」
沈國安只覺萬箭穿心,胸口翻湧著血氣,恨的雙目充血。
周家,怎麼就這麼命大!
「大舅哥,真,真是簡在帝心。」他咬著牙,恭喜的話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不止大舅和我娘,還有我呢,皇后娘娘讓我拜她為師,許我十日進宮一次,給我上課,還賞賜了我好多東西呢!」沈易安誇張的兩手在空中比劃。
正說著,一車一車的賞賜就拉進了聽蘭院。
桂枝進來稟告:「夫人,那些賞賜太多了,庫房都放不下了。」
沈國安紅著眼衝出去,就看到堆滿院子的金銀珠寶,那顆價值連城的紅珊瑚紅的刺眼。
「噗——」
他急怒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沈易安嚇了一跳,幸災樂禍極了。
【哈哈哈哈哈,渣男氣的吐血了,哈哈哈哈,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