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沈易安都來不及思考,伸手就拽住女主的胳膊,另一隻手眼疾手快的按下暗門的機關,把門關了起來。
女人還在瘋狂的嘶吼,捶打自己的腦袋。
沈易安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暗門就是一塊石頭。
在現代,樓上咚咚咚,樓下都能聽見,多少次新聞都報導樓上樓下因為噪音的問題吵的動刀子。
在古代,更不可能隔音了。
任由她這麼發瘋下去,遲早把人都給招來。
得想個辦法讓她冷靜下來。
毒藥,毒藥不行,她免疫。
武力,武力更不行,她清醒著她都不一定打得過她,更別提一個發瘋的女人,武力值起碼暴漲兩倍。
腦子裡把所有招數想了一遍,她喪氣的發現,她竟然沒辦法!!!
沈易安都快哭了。
她錯了,她從一開始就錯了,她今天就不應該跟裴時宜來赴宴,不赴宴她就不會來找證據,不找證據就不會打暈侍女,不打暈侍女就不會被周夫人扔下看管大小姐,不看管大小姐她就不會落到如此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別嚎!」她猛然大吼一聲。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越發瘋狂起來,不捶打自己的頭了,去捶打暗門。
「我要去找我的寶兒,我的寶兒等著我救他!」
「寶兒,娘來救你了,別怕。」
女人瘋了一樣嘶吼捶打著暗門。
完球,更瘋了。
沈易安原地抓瞎。
沒辦法,她只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拉出劇情,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辦法。
她一字一行的瀏覽著劇情。
一行一行又一行。
額頭的汗珠隨即滾落。
終於。
她眼前一亮。
找到了!
她一咬牙,死馬當活馬醫!
女人嘶吼著,突然——
她捂住自己的嘴,嘶吼變成了嗚嗚咽咽,她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奮力的想要把手放下來,手卻像502似的牢牢粘在她的嘴巴上,讓她發不出一絲聲音。
世界都清淨了……
沈易安長出一口氣,力竭的往牆上一靠,抹了一把汗。
好傢夥,差點兒給她三魂七魄都嚇出竅了。
一不做二不休,從胸前掏出一卷細長的繩子,趁著女人手都不能動彈,三下五除二,把她捆了個結實。
完事,還用牙撕咬了一下繩子,確定繩子不會斷,才一屁股坐到女人旁邊喘氣。
得虧她冰雪聰明,在幾千字的劇情中找到了這麼一段,不然她就真只能不管不顧逃跑了。
拍了一下女人的頭,沈易安抱怨道:「還不老實,你差點兒害死老娘知道不?」
女人還在地上瘋狂的蠕動。
只是嘴巴讓沈易安拿布條綁住了,她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對女人道:「老實呆在這兒,等我忙完,就過來接你,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放心吧。」
轉身,又想了一下,回頭補充道:「當然,前提是你得清醒過來。」
說完,不顧女人嗚嗚渣渣的哼哼,她點燃火摺子,頭也不回的往暗道的盡頭走去。
身後漸漸沒了聲音,暗道里潮濕陰沉,一股時間很久沒有打開,發霉的味道縈繞在呼吸里。
沈易安一邊走著一邊又摸出一顆解毒丸倒進嘴裡。
多吃點兒總是沒錯。
她忘了在哪個公眾號上看過,發霉的味道聞多了,也會中毒。
嗯,可能是小區群里哪個大爺大媽發的。
暗道很長,也很黑,牆壁上還有發霉的黑點兒,粘膩的有點兒噁心。
看來,這條暗道很久都沒人進來過。
她的安全係數又提高了不少。
黑暗中,時間總是流逝的無知無覺,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一堵石門擋在面前。
「到了!」沈易安眼睛亮了一下。
隨即,舉著火摺子在凹凸不平的石牆上找起了機關。
先摸了和另一邊石門同一個位置,機關不在這裡。
她也沒沮喪,繼續細細的一寸一寸在石牆上摸索。
就這麼大一點兒牆,機關還能跑哪兒去。
果然。
不知過了多久,「咔噠」一聲。
石牆緩緩的像旁邊挪動。
同一時間,沈易安貼近了一側牆壁,以防有機關射死她。
一分鐘後……
空氣安靜如雞,什麼都沒有。
沈易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怎麼跟電視上演的不一樣?一般主角找到暗道,一打開,總會啪啪啪啪一堆亂箭猛射,主角要麼中箭要麼展示身手靈敏,躲過機關。
吐槽了一瞬,她就放到一邊,時間緊迫。
她沒有貿然的出去,而是貼著石門後的那層木板,仔細的聽著那邊的動靜。
聽了一會兒,確定那頭沒有人,她才小心翼翼的慢慢推開木板。
同樣是一室的黑暗。
不過,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倒是隱約能看到屋裡的陳設。
博古架,書桌,畫缸,筆墨香淡淡流轉。
這是……書房!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暗道的盡頭竟然是周承良的書房!
她迫不及待的鑽出來,才發現,暗道的入口就在靠著窗口的矮榻下。
這可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由此可見,周承良此人的性格,粗中有細,還非常的具有冒險精神,膽子很大。
沈易安心裡隱隱有了底。
周承良連這麼重要的入口都能安在人人每天都能看到,坐上去的地方。
重要的文件,他恐怕也會藏在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就放在隨手可及的地方。
沈易安心裡約莫有了些猜想,舉著火摺子就率翻找起了書桌。
桌上散亂的放著一些文書。
有西南各地的戰報,還有關於米糧漲價的摺子,還有衛所軍械的損毀報表……
還有一份周承良寫給朝廷的摺子,只寫了一半。
沈易安掃了一眼,不禁冷笑。
周承良的胃口可真是大啊。
那邊募捐著軍費,這邊給朝廷上摺子哭窮,請求撥款,撥鐵器。
他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他若是不造反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是給別人要的。
越發篤定了周承良和那個冒充皇上的人有勾結,沈易安翻找的更加自信。
翻完書桌,又去畫缸里找。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半點兒實質性證據。
不由停住撓頭思索,眼神若有所思的掃過屋內的擺設。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