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中午飯時。
外面大街上出來吃飯的人都比早上多了許多。
猛然,一男一女赤身裸體的跑到大街上。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脫框了!
這這這……
白日宣淫,成何體統!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有那古板的老學究臉都黑了,直拍桌子大罵。
但更多的人,還是睜大了眼睛看熱鬧!
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這誰啊!誰啊?
太猛了!
一傳十十傳百,不消片刻,街上就圍滿了人。
沈國安和尤心憐恍恍惚惚的分開,這一刻,他們倆的頭都炸開了。
兩人捂住臉,悶頭朝宅子裡衝過去。
沈國安此時也顧不上他心愛的心憐,跑的比兔子還快。
哈哈哈哈哈哈。
活該!
沈易安笑的吹床,這下,渣爹想來也顧不上罰她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把「……兩人瞬間滾作一團,衣服一件件剝落,空氣里溫度升高,兩人一路脫到室內……」
改成了。
「……兩人一路脫到室外……」
又笑了一會兒,沈易安才抱著枕頭滿足的補覺去了。
周氏正吩咐春紅,拿銀子去牢里打點一番,別讓大哥受罪。
春紅領了命,匆匆就走了。
「夫人,咱太平胡同的宅子裡,今兒出大醜了!」桂枝一臉八卦又氣憤的衝進來。
周氏皺眉。
「說是咱宅子裡住著的人,一男一女,大白天的白日宣淫,兩個人赤身裸體在大街上摟摟抱抱,傷風敗俗!現在外面都在議論那宅子的主人是誰呢?」
「夫人,您得做個決斷啊!讓人翻出來,那宅子是您的陪嫁,您的名聲可就臭了!」桂枝越說越著急。
「咳咳咳……」周氏一口氣沒喘勻,被口水嗆到。
她咳的臉都紅了。
」夫人!」桂枝嚇了一跳,連忙端了涼茶來給她壓驚。
周氏卻顧不得難受。
「在大街上……赤身裸體?」她震驚的撫著胸口,抓緊了茶杯,指節抓的泛白。
桂枝一邊替周氏拍背,一邊義憤填膺道:「可不是,整條街都看見了,只可惜那倆姦夫淫婦捂了臉,沒瞧見模樣,但街坊都看著他們跑進咱家宅子了。」
桂枝見夫人怔怔,只當她是為難,忙勸道:「夫人,您這次可不能心軟,您心善,把宅子借給老爺的親戚一住就是二十年,咱不圖他們感激,可也不能把您往死里坑啊?」
沖田的怒火衝垮了周氏。
原來。
在她惶惶不可終日擔心父兄的時候,他在和那個女人纏綿。
桂枝這時發現周氏的臉色很不對勁,忙住了嘴。
周氏雪白著臉色,手指幾乎把茶杯捏碎。
「你說得對,不能心軟了啊。」周氏嗤笑一聲,像是自嘲,「我爹娘看人的眼光真准,是我眼盲心瞎,落得如今這般下場,半點怨不得旁人,都是咎由自取。」
她為這個男人當了半輩子京城笑柄,他竟連一天都未曾對她坦誠以待過!
甚至,還想害她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而她,事出之後還想給他一次機會!
這一刻,周氏恨紅了眼。
「夫人,您說什麼呢?您這是氣糊塗了?」桂枝見周氏又哭又笑,嚇壞了。
「旁人的事,咱把人趕出去就是,為別人氣壞了自己身子,不值當,您消消氣。」
周氏咬著牙,恨聲道:「趕出去?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桂枝驚訝:「啊?」
周氏讓她俯身,在她耳邊一陣吩咐。
桂枝面露為難,可看夫人臉色堅決,一咬牙,也應了。
缺德就缺德吧。
反正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誰家好人跟男人脫光了在大街上親熱?
桂枝糾結的出了門,周氏擦掉眼淚。
為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牲流淚。
他不配!
恨他嗎?
她恨不得生啖了他的血肉。
但是。
她還得維護他的名聲,不能讓他身敗名裂。
易安還是沈家女,那畜生的名聲壞了,她的易安,也要受連累。
她不能讓她的易安,因為這種畜生,壞了下半輩子。
但。
她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周氏攥緊了拳頭。
「夫人,老爺回府了,下人說老爺砸了一屋子東西,您要不要去看看?」門外小丫鬟輕聲稟告。
周氏眼裡閃過冷光,冷笑連連。
去啊,當然要去!丟了這麼大的人,她得去看他那張老臉往哪兒擱!
「去叫易安,給她爹送碗甜湯敗敗火。」周氏起身,吩咐了一聲,邁步朝前院書房走去。
書房在沈府的南邊,沈國安平日和人談事,基本都在那裡,修的格外精緻。
穿過花園,再經過兩個連廊,拱門上書《青藤軒》就是書房了。
【嚯!不就被人看光了嘛,那麼白的屁股被人看看怎麼了?這滿屋子的瓷器又有什麼錯!】
沈易安端著甜湯率先推開書房的門,兩眼放著八卦的光。
她迫不及待想看看渣爹此時的臉色。
「爹,我給您送甜品來了。」她壓抑著幸災樂禍說道。
正巧沈國安扔了一塊鎮紙過來,沈易安閃身一躲,「爹,誰惹您了,怎的生這麼大氣?」
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周氏滿頭黑線,姑娘家家的,說什麼呢!什麼屁股不屁股的!
但是,她的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朝沈國安的屁股看去。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她強迫自己把視線挪開,又對上一張能夾死蒼蠅的臉。
她心裡那點兒眷戀,好似,突然,就淡了……
「誰讓你們來的?」見到她們,沈國安強壓著暴躁,不耐煩道。
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誰都不想見!
一想到今日的場景,他幾乎都要窒息。
周氏接過沈易安手裡的甜湯,繞過滿地碎片走過去道:「聽下人說您心情不好,易安很是擔心,來給您送碗甜湯,您這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沈國安臉色一沉,「朝堂上的事兒,說了你也不懂,沒事就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周氏心中嗤笑,還朝堂上的事兒?
也不嫌害臊。
「妾身確實有件事同您商議。今兒聽說,有人在我太平胡同的陪嫁宅子裡白日宣淫,還不知廉恥的赤身裸體在大街上……街坊鄰居都看見了。老爺,那宅子是您做主接濟親戚,他們做出此等下賤的行徑,這是打您和妾身的臉啊。」周氏裝作氣沖沖的說道。
每一個字,都扎在沈國安的心頭上。
【娘,好樣的!您是懂說話的,再多說幾句,氣死渣男!】
「妾身以為,這宅子不能再給這等腌臢貨再住,得把宅子收回來。」周氏聽了女兒的心聲,又朝沈國安心上扎了一刀。
沈國安臉色鐵青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