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苒掛了電話,范秋還心神不寧地坐在客廳,「舅媽,你先上樓休息吧,等明天屍檢的結果出來,一切就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
范秋愁眉不展。
她真怕查不出什麼,又怕查出什麼。
范秋雙手合十,雙眸抬起,「遠易,若你真是被人害死的,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查到真相,也要保佑晚音平安無事。」
宮晚音現在還在警局,范秋的心裡很不安。
「苒苒,他們做事情毫無底線,若是他們對晚音下手怎麼辦?」
范秋最害怕的還是這個,萬一宮晚音在裡面遭遇什麼,他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們這些人現在做事根本沒有底線。
宮晚音現在在警局就好比在他們手上,情況很危險。
「苒苒,我們現在有辦法把晚音從警局接出來嗎?我真的害怕她在裡面會出事。」
沈寧苒犯了難。
宮晚音當時可是當著警察的面舉刀殺人,而且見到的人這麼多。
這件事情並不是小打小鬧的小事,真要把宮晚音弄出來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何況宮硯書還死咬著這件事!
「舅媽,抱歉,這件事我現在暫時沒辦法,我最多能做的只有保證宮晚音在裡面的安全,其餘的我做不了。」
范秋捂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連你都沒辦法,晚音豈不是沒救了。」
沈寧苒也並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暫時沒辦法,但天無絕人之路,現在沒辦法,不代表之後也沒有辦法。
沈寧苒明白范秋現在的著急。
她拍了拍范秋的肩膀安慰。
一切只能等明天的屍檢結果。
......
翌日。
沈寧苒起得早,屍檢結果大概中午會出,這件事壓在心裡,她也有些睡不著。
吃早餐時,沈寧苒沒見到范秋。
沈寧苒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她。
「墨長老!」沈寧苒連忙把墨長老找過來。
「大小姐,怎麼了?」
「我舅媽呢?」沈寧苒看了眼時間,現在還很早,范秋總不至於現在出去有事情做。
「大夫人好像很早就出去了,問她去做什麼,她什麼都沒說。」
沈寧苒心間一顫,范秋現在出去明顯不正常。
沈寧苒立刻拿出手機給范秋打電話。
電話卻沒被接通。
沈寧苒有些頭疼,昨天是宮晚音,今天是范秋,沈寧苒生怕昨天的事情再次發生。
......
而此刻,宮遠弘還頭痛欲裂地躺在房間裡,管家敲門進來道:「先生,大夫人來了。」
「嫂子?」宮遠弘撐起身想要坐起來,可想到昨天的事情,宮遠弘一下子泄了力。
他知道範秋為了什麼而來,她來左不過是想要讓他放過宮晚音。
他不想見她,也不敢見她。
他怕看到她的眼睛,他都會心虛。
「不見,讓她回去吧。」
管家一臉為難的看著宮遠弘,「可......大夫人說了,你不見她,她不回去。」
「那就不要理會她。」
管家的臉色變得更為難了。
「先生,您不見她可能是不行的了。」
「我不想見還不行?」
宮遠弘心情煩躁。
「大夫人說您不見她,她就跪下,跪到您願意見她,跪到您願意放過晚音小姐為止。」
「什麼?」宮遠弘猛地坐了起來。
范秋這是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她跪在外面,他們可以做到不理她,但是做不到不管自己的面子。
范秋跪在門口,門口人來人往的,大家都看得到。
范秋是他的大嫂,如今宮遠易剛走,范秋跪在他門口被人看到,別人該怎麼想他。
「遠弘!」高琴快步走過來,「大嫂跪在外面你不管嗎?」
宮遠弘眉頭緊簇,頭痛欲裂/
他要怎麼管。
范秋現在見他不過就是想要求他放過宮晚音。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明明就是他們家對不起他們,先是害得宮遠易重傷,後又害死宮遠易。
而他又不得不保住宮硯書和宮硯清,從而只能對不起他們。
宮遠弘心虛,心虛得不敢見范秋。
可又不可能讓她跪在外面。
宮遠弘捏了捏眉心,「讓她進來吧。」
不想見卻不得不見,只能見見了。
「可大夫人的要求是放了晚音小姐,否則她不起來。」
宮遠弘一聽,私心和親情瘋狂做著鬥爭。
他知道不能放了宮晚音,可不放了宮晚音他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宮晚音就捅了宮硯書一刀,宮硯書可是害了宮遠易的命啊。
換做他是宮晚音,他恐怕不是捅宮硯書一刀這麼簡單了。
這樣的深仇大恨又怎麼可能是一刀就能解決的。
「你出去告訴她,我不可能放了宮晚音,也不會傷害晚音,讓她回去吧。」
管家快速出去又快速回來,答案當然是范秋沒起來。
她不會讓宮晚音就那樣待在警局,更不可能讓宮晚音被判刑被送進監獄。
「大夫人說了,只有放了晚音小姐,她才起來。」
宮遠弘黑臉,「她這是在逼我。」
管家抿緊唇,低頭不語。
「那就不用再管她。」宮遠弘狠下心來。
中午,沈寧苒得到消息,宮遠易的屍檢結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