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沈寧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在他們的眼裡她是敵人,所以她說的話在他們這裡自然是沒有任何可信度的。
那她也沒辦法說。
說罷,沈寧苒轉身離開會議室。
沈寧苒一走,宮遠弘拍著桌子怒道:「她這是什麼態度!我話還沒說完,她人就走了,哥,她這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吧。」
宮遠易一直垂著頭沒有說話,可眼底帶著的憤怒是掩蓋不住的。
沈寧苒雖然最後沒有過分到讓他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道歉,可今天還是讓他們兩個丟了大面子,宮遠易心裡很不爽。
沒想到沒給沈寧苒下馬威,還被她給了下馬威。
宮遠弘還在罵罵咧咧,「就她這態度……」
「好了!」宮遠易呵斥了一聲,視線不經意掃過會議室里的監控攝像頭,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他總有一種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公司里有宮舒瀾的耳目,所以就算宮舒瀾不在公司里她也能清楚公司里發生的所有事情。
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宮舒瀾一定已經知道了,並且也許現在她就在監控的那頭看著。
「走。」
宮遠易沒有再說話,轉身走出會議室。
宮遠弘也看到了角落處的監控攝像頭,沉下眉,閉上嘴走出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宮遠弘才放開音量,拍著桌子怒道:「太過分了,今天她能指著我們兩個人的鼻子罵,明天就能騎到我們的脖子上來,哥,我們不能就這樣任由她下去啊,你也看到了她今天在這些高層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們,把我們兩個都罵成孫子了。」
宮遠易在椅子上坐下,點了根煙緩緩抽著,眸子眯起,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我們小看她了,真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可我們忘了,她可是斗贏了薄煙清,還把薄煙清整得那麼慘,聽說回到帝都後又幫薄瑾御解決了他那個大伯,這樣的人有的是手段,不容易對付啊。」
宮遠易緩緩吐出一口煙,眸子又幽深了些。
「那怎麼辦?難不成讓她為所欲為嗎?我看今天那些人不僅沒有記恨她,還知道了她是個有脾氣,不是好欺負的,往後怕是沒人會看輕她,你瞧瞧,她多會做人啊,今晚還要請那些高層吃飯,真的是會籠絡人心,她還有臉說自己沒有當繼承人的心,呵呵,相信她我就是一頭豬。」
宮遠弘指著門口怒罵。
宮遠易站起身,走到窗邊,抽著煙,沉思著什麼,過了好半晌,他緩緩開口。
「她今晚要請那些高層吃飯……你把晚音叫進來。」
很快宮晚音走進來,問,「爸,您找我有事?」
「今晚沈寧苒請那些高層吃飯,你也去。」宮遠易吩咐道。
宮晚音正有此意,「我去需要做什麼嗎?」
「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在旁邊坐著吃飯,聽聽她跟那些高層說什麼。」
宮遠易總感覺沈寧苒請這些人吃飯目的不簡單,說不定就是想要暗中籠絡。
但若是宮晚音也去,她就不敢那麼明目張胆地籠絡那些高層。
宮晚音明白宮遠易的用意,點點頭,「好,我明白了,我也正有此意。」
宮晚音眼中閃過幾抹異樣的神色。
她也感覺沈寧苒邀請那些高層吃飯,目的不簡單,不管她要做什麼,她都不可能讓她得逞的。
……
沈寧苒這次算是打了勝仗,薄瑾御電話打來時,沈寧苒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
薄瑾御聽著她的聲音,笑道:「看來他們幾個沒有奈何的了你。」
「差點,險勝。」沈寧苒起初也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辦法對付她,心裡也沒什麼底,坐在那的時候她手心裡也都是汗,不過還好最後沒輸。
「真棒。」薄瑾御誇讚道。
沈寧苒聽著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誇讚,感覺他在夸小孩子,不過被誇贊,沈寧苒還是有點小開心的。
「晚上帶你去吃飯。」
沈寧苒想到自己說過要請那些高層吃飯的,「今晚不行,我說了得請公司高層吃飯,就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
薄瑾御笑了笑,聲音有些酸酸的,「去公司就把我冷落了。」
「哪有,這幾天兒子不在身邊,我不天天跟你在一起。」
薄瑾御感覺更扎心了,「兒子不在身邊才輪得到我。」
沈寧苒輕笑了一聲,「好了,不跟你貧了,我要有事情做了。」
「我替你去安排一個酒店包廂。」
「好啊,正好我還沒安排,你幫我安排那我就省事多了。」
「等會把地址發你。」
「好。」沈寧苒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薄瑾御掛了電話,正準備派人去安排包廂,周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像是有重要的事情匯報。
「Boss,找到墨先生了,您現在要過去嗎?」
薄瑾御握著手機的手一頓,看向周臣,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嗯。」
去見墨舟延的路上,薄瑾御的心情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的平靜。
其實對於宮舒瀾的事情,他的心中已經隱隱猜測到了什麼。
找到墨舟延只是為了確認。
而他生怕見到墨舟延,得到的答案會是他最不想聽到的。
宮舒瀾若是真有什麼事,他真的不知道沈寧苒該如何接受,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沈寧苒。
茶館包廂。
因為怕墨舟延離開,周臣特意派了人在這裡看著。
薄瑾御站在門口頓了頓,遲疑了幾秒,推門進去。
周臣見平時做事果斷利落的薄瑾御這時候遲疑了,心想也許薄瑾御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答案吧。
茶館包廂里,墨舟延聽到門口的動靜,知道有人會來,已經早早地泡好茶在等著了。
薄瑾御走過去,墨舟延抬起頭看了眼薄瑾御,似乎並沒有什麼意外,抬了下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坐吧。」
薄瑾御在墨舟延對面坐下。
不等薄瑾御開口,墨舟延先開口道:「先喝點茶吧。」
「我不是來喝茶的。」薄瑾御看著他,「你應該清楚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墨舟延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薄瑾御找他不是關於沈寧苒的事,就是關於宮舒瀾的事,而沈寧苒所有跟他有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他來找他只能是為了宮舒瀾的事情。
而宮舒瀾的事,是他答應過宮舒瀾不能說的。
「你在京城,苒苒也來京城了?」墨舟延故作鎮定,喝了口茶問。
「嗯。」薄瑾御薄唇微微動了動,「來見她的母親,結果她的母親躲起來不願意見她,她很著急。」
墨舟延喝茶的手微頓,低垂的眼眸中閃過幾分異樣的神色,被薄瑾御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
有什麼東西更加確定了些,心也往下沉了沉。
「舒瀾怎麼會躲起來不見苒苒,不過是有什麼事情不在京城罷了,回去叫苒苒寬寬心,不要多想。」
墨舟延說著話,一直在不斷地喝水,眼睛不敢直視薄瑾御的眸子,這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她也不想多想,可很多事情不容她不多想,想多了她自然就不開心,她不開心我就心疼,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替她搞清楚她母親這件事,還請如實告知。」
薄瑾御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沉冷,目光緊緊地盯著墨舟延。
墨舟延抿緊了唇,一言不發地坐在那,不斷用喝茶掩飾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