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吃早餐吧。」宮舒瀾招呼傭人過來給兩人上了早餐,然後看著薄瑾御問,「傷恢復得如何了?」
「已無礙。」
薄瑾御坐得規矩認真,看著有一種第一次見女友父母的既視感。
「那就好,那天謝謝你救了苒苒。」
「她是我的妻子,應該的。」
「妻子?」宮舒瀾細眉輕挑,放下手裡的筷子,抬眸看著薄瑾御。
沈寧苒看著自己母親的神色,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媽……」
「你先別說話。」
薄瑾御點頭,「對,妻子。」
「你打算和苒苒復婚了?」宮舒瀾很嚴肅地問薄瑾御這個問題。
沈寧苒轉頭看向薄瑾御,卻發現薄瑾御也正在看自己。
「只要苒苒願意,我隨時可以,同樣,不管我們現在是否復婚,我都會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對待。」
宮舒瀾聽著這些話,輕笑了一聲,搖搖頭,「目前還有很多事情沒結束,在此之前不要說這種話,薄家現在還有一堆爛攤子,未來會如何誰都說不準,我不想苒苒再跟著你遭受危險,我相信你也不希望。」
宮舒瀾的話說得很明確,薄家那些事情處理完前,她作為母親是不會允許沈寧苒跟他復婚的。
薄瑾御是贊同宮舒瀾這些話的。
沈寧苒不能跟著他再遭受危險了,所以薄家的那些事得儘快解決。
......
早餐後。
薄瑾御昨晚已經讓周臣給他辦了出院,今天他得去公司了。
而沈寧苒昨天答應了陪蔣黎去醫院做孕檢,沈寧苒沒有忘記。
出門前宮舒瀾囑咐了沈寧苒好些話。
沈寧苒陪著蔣黎來到醫院,蔣黎明顯有些魂不守舍的,眼下是一片淡淡的青黑,估計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沈寧苒握住蔣黎的手,輕聲安慰,「放鬆些,別緊張。」
蔣黎輕輕扯了扯唇,往沈寧苒的肩膀上靠了靠。
她現在的心很亂,她在猶豫是否留下這個孩子。
孕檢報告很快出來,胎兒十二周,目前很穩定。
醫生叮囑道:「目前胎兒比較穩定,但是你自己也不能大意,剛滿三個月,近幾個星期內還是不要同房,多補充營養和維生素,如果有孕反……蔣小姐?.」
醫生見蔣黎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完全沒有在聽她講。
臉上寫滿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無措。
「蔣小姐?」
「醫生,如果我想做人流,今天可以做嗎?」蔣黎猶豫了好一會才問出這句話。
「人流?」醫生深深地看了蔣黎一眼。
「黎黎,這件事情你要考慮清楚,別輕易做決定。」沈寧苒快速從外面走了進來。
醫生也開口道:「蔣小姐,做人流是大事,需要家人簽字,你的丈夫呢?」
「我沒有丈夫。」
醫生頓了一下,像是明白了情況,在醫院這種事情也不少見,所以醫生並沒有過多驚訝。
醫生繼續道:「不管如何,我也還是勸你好好考慮考慮再做決定,流產不僅僅是打掉一個孩子,對你自己的身體損傷也是不可逆的,還是回去跟家人朋友先商量一下吧。」
蔣黎抿了緊唇,看著醫生,眼裡滿是猶豫不決。
沈寧苒跟醫生道了句謝,將人拉了出去。
「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考慮好了嗎?」
蔣黎扯著唇苦澀一笑,「孩子父親都要和別人結婚了,我留著和他的孩子做什麼,把他生下來讓他當從小就沒有父親的孩子嗎?」
「我不知道你和宴遲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但我覺得至少你該問問宴遲的意思,不然我怕你將來會後悔。」
「不用問,我的孩子,我自己決定。」
「蔣小姐?」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蔣黎回頭,女人穿著高跟鞋走來,蔣黎冷眼看著她。
真巧,這也能遇見,何蘇念。
「蔣小姐怎麼來醫院了?是身體不舒服嗎?」何蘇念看了眼蔣黎,又看了眼她剛剛走出來的科室。
婦產科!
何蘇念眸光一凝,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小腹處,遲疑地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蔣黎捏緊了手裡的孕檢單,「和你有關嗎?」
蔣黎不想跟她多說話,和沈寧苒就要離開。
何蘇念卻追了上來,擋在兩人面前,「你懷了我未婚夫的孩子,跟我無關嗎?」
蔣黎冷冷的看著她。
「蔣黎,你如果真的懷了孩子,我希望你立刻去打掉。」
「希望?」蔣黎覺得可笑,「我的孩子輪得到你做主?苒苒,我們走。」
何蘇念在後面喊道:「蔣黎,我和宴遲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馬上就是合法夫妻,而你懷個孩子算什麼呢?就算你把他生下來又算什麼?小三和私生子嗎?」
何蘇念的語氣裡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字字譏諷。
「還是說你覺得懷一個孩子,就能以此作為羈絆,讓阿遲重新跟你在一起,呵,你跟阿遲在一起一年了吧,他跟你說過他喜歡你嗎?」
蔣黎僵在原地捏緊了手心,沈寧苒聽著這些話,轉回頭,蔣黎卻伸手攔住了她。
沈寧苒沒有理會蔣黎的阻攔,走向何蘇念,「何小姐是嗎?」
「我是。」
沈寧苒點點頭,「剛剛聽你說了一個詞,小三,請問何小姐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嗎?」
何蘇念不明所以地眯了下眸子,「你什麼意思?」
「我在想何小姐可能不太清楚這個詞語的意思,跟宴遲先在一起的人是蔣黎,他們是男女朋友。
而你,曾經跑去酒店對宴遲投懷送抱,甚至發照片給蔣黎耀武揚威,你明知宴遲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做出這些行為,小三這個詞恐怕用在你自己身上比較合適吧。」
何蘇念被沈寧苒說得有些惱了,「不被愛的才叫第三者,知道阿遲為什麼跟她在一起嗎?因為她的眉眼有幾分像我,所以阿遲才會跟她在一起,她只不過是在我不在時,被阿遲當成我的替身而已。」
「哦,是嗎?如果宴遲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愛你,那天在酒店他會連你脫光躺他床上,他都不碰你嗎?」
這些沈寧苒原本是不知道的,還是蔣黎告訴她的,就發生在季家壽宴那晚。
「你!」何蘇念被說得戳到了痛處,整個人氣到渾身發抖。
「那又如何,如今他願意娶的人是我,如果她生下孩子,那就是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和無恥的小三……」
啪!
「啊!」
何蘇念尖叫了一聲,臉頰傳來一陣麻木的疼痛感,她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蔣黎,「你敢打我。」
蔣黎捏緊手裡的孕檢單,眸子冰冷地看著何蘇念,「生不生孩子是我的事,跟宴遲無關,跟你更無關,還有,請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在我們之間橫插一腳的人是你。」
蔣黎拉上沈寧苒離開。
何蘇念捂著臉,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她,「蔣黎,你會為今天這一巴掌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