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御的眸光閃了閃,裡面划過幾分笑意。
她實在是算得上是個聰明的女人。
沈寧苒抬頭看他時,發現薄瑾御正含笑看著她。
沈寧苒眨了眨眼睛,不躲不避地回望回去,「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覺得我太壞了?還是覺得我多管閒事了。」
「他雖然蠢,但遲早會反應過來,不怕被報復?」
沈寧苒托著下巴看他,「報復嘛,你會讓他有機會報復我嗎?」
薄瑾御勾了下唇,只淡淡說了一句,「保護好自己。」
沈寧苒瞭然,點了點頭。
手機鈴聲在靜謐的辦公室里響起。
她拿起看了眼。
又是顧庚霆。
就這麼執著。
沈寧苒沒有接。
「我有事得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沈寧苒原本是想來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的。
但終究她還是猜錯了。
他根本沒想起她。
下一秒,手心被握住,薄瑾御站起身,「飯點了,去吃飯。」
沈寧苒黛眉輕挑,「我們兩個嗎?」
「不行?」
沈寧苒垂眸落在他握著她手腕的手上,輕輕一笑,「我現在在你眼裡算是什麼呢?」
薄瑾御似乎心情不錯,「讓我差點去當窮光蛋的陌生人。」
沈寧苒重新咬了一遍他這句話,展顏一笑,跟只狡猾的狐狸似的勾住他的脖頸。
「怎麼?為之前的自己做的決定後悔了?」
薄瑾御不僅沒有推開她,反而扶住她腰肢。
女人的腰肢纖細柔軟,身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冷香,讓薄瑾御瑾忍不住想靠近。
「既然給你了就沒有後悔這一說。」
沈寧苒笑笑,「反正後悔你也拿不回去了。」
「知道老爺子經常在我耳邊念叨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嗯?」
「女人是男人的軟肋,不能迷戀,不能沉迷。你說說我之前是迷戀你到哪種程度了?」
沈寧苒無聲一笑,「這或許得等你哪天想起來了才能知道。」
薄瑾御輕笑,看著女人殷紅的唇瓣,他總有一種一親芳澤的衝動。
看著薄瑾御眼底逐漸幽深的神色,沈寧苒主動勾住他脖頸的手微微用力,薄瑾御往前傾了傾,沈寧苒的唇瓣在他的唇瓣上輕輕淺淺地落下一吻。
正欲離開之際,男人的身子卻壓了下來,加深這個吻。
大腦忘記了她,身體的其他感知卻會替你記住。他每次見到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她,抱她,吻她。
他從未對其他女人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只有對她。
「Boss……」
門沒關,有電話打來,周臣就直接走進來了。
沈寧苒像是被摁到什麼開關,猛地彈開,臉瞬間像是被燒開了一般。
「那個,你剛剛說什麼?」沈寧苒儘量表現得若無其事。
「哦對了,吃飯,不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呵呵……」
說完,她拎著包包快速離開。
懷裡的女人跟兔子似的跑了,薄瑾御抬眸凝視著周臣。
面壁而立的周臣瞬間感覺一道冰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毫無預兆的他冷顫了一下。
「什麼事,說。」
「老……老爺子電話。」薄瑾御掃了眼他手裡的手機,接過,「出去。」
「是,是。」周臣渾身冰冷,恨不得立刻消失。
沈寧苒在這裡他居然忘了敲門,他真是該死啊。
「去樓下找個房間,練習一千遍敲門。」
「啊?」
「錄視頻,我要過目。」
「啊?」
回應周臣的是男人充滿怨氣的背影。
一千遍敲門?
門都得被他敲出洞來了吧。
……
沈寧苒開著車回家,車子剛拐到門口,旁邊「呲」的一聲,一個急剎車,一輛黑色的賓利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沈寧苒黛眉輕擰,緩緩地降下車窗。
黑色賓利內的人快速下車,朝沈寧苒走了過來。
「沈小姐,我們先生有請,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她冷眼看著,「顧庚霆的人?」
雖然只在京城見過一面,沈寧苒還是記住了他。
顧庚霆的左右手,齊澤。
齊澤對她還算尊敬,「沈小姐還記得我。」
沈寧苒手臂撐著窗框,幽幽的目光望著他,「我若不去呢?」
「那沈小姐也別怪我們動粗了。」
沈寧苒平靜地勾唇一笑。
「這可是薄家門口,還想動粗,有些不自量力了。是吧,宮嶼。」
齊澤察覺到什麼,一回頭一道疾風閃過,他毫無預料地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背手壓在地上。
宮嶼邪肆地勾唇一笑,「是啊姐。」
齊澤吃了一嘴的灰,想站起來,卻被摁得死死的,有力氣也使不出來。
他只能衝著沈寧苒喊道:「沈小姐,先生只是想找您聊聊,把該解決的問題解決了,沒有別的意思,您如果一直是這副態度,下次來的就不是我了。」
沈寧苒嘲諷地輕笑,「他就這麼在乎那對母女,我母親在他眼裡到底算什麼?」
沈寧苒不禁為母親感到寒心。
「裴女士是先生的救命恩人,林小姐對先生很尊敬一直以父親相稱,感情在這,沈小姐,您和夫人有些事情順著先生一些,其實就不會有這麼多矛盾。」
沈寧苒漂亮的眸子裡閃過冰雪,側目看著他,「你是說讓我們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