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打電話跟蔣黎說了一聲,好讓蔣黎不要擔心,然後跟著顧庚霆離開。
醫院病房。
薄瑾御還沒醒,薄老爺子眉目深沉地站在旁邊看著薄瑾御,他眼底一片悲痛與憤恨,壓抑得讓人不敢靠近。
似乎是在做什麼難以抉擇的決定,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命令道:「去把薄煙清給我找來,要快。」
「薄煙清?」
張叔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突然找薄煙清。
「老爺,薄煙清被少爺關起來了,您要找她是為了?」
「少廢話,去把她帶來。」
張叔見老爺子此刻心情極差,也不好再問什麼,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很快,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薄煙清被帶到了薄老爺子面前,她的眼睛瞎了,一點小動靜就能讓她如驚弓之鳥一般,她癱軟在原地不斷哆嗦。
「這……這是哪裡?」
聞到了醫院的消毒水味,她懂藥理會製毒對這些氣味很敏感,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
「這裡是醫院,你們帶我來醫院幹什麼?我的眼睛已經毀了,你們還帶我來醫院做什麼?說話啊,薄瑾御,沈寧苒,出來跟我說話。」
薄煙清驚慌失措地坐在地上不斷打轉。
「薄煙清。」薄老爺子渾厚的聲音響起。
尋著聲音,薄煙清轉了過去,她心裡一驚然後是一陣欣喜,「爺爺,爺爺是您,真的是您,是您救我出來的對嗎?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就知道您不會不管我的。」
薄老爺子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薄煙清,「我可以救你,但你要為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殺了宮舒瀾嗎?可以,我可以,只要您能救我,我這條命就是您的,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替您效命。」
薄煙清摸索著,慌亂地抓住薄老爺子的褲腿,匍匐跪在老爺子面前,宛如最忠實的奴僕。
「只要您別讓我回那個鬼地方了,我一定會替您去殺了宮舒瀾。」
太可怕,太可怕,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被薄瑾御關著,簡直生不如死。
薄老爺子冷冷一笑,「你覺得就憑你現在,還有能力殺了宮舒瀾?你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還未可知。」
薄煙清咬牙,惡狠狠的說道,「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您了,我的眼睛是瞎了,但您別忘了我善於製毒,只要讓我抓到機會,毒死宮舒瀾她們母女只是頃刻間的事情。」
薄老爺子冷笑了一聲。
果然,她就算眼睛瞎了,也不影響她的惡毒
「是嗎,那麼說你還挺有用的。」薄老爺子揮了下手,外面的保鏢端著一整盤的瓶瓶罐罐進來,「認識這些東西嗎?」
薄煙清伸手摸索著放到面前的東西,打開一個聞了聞,是她平時制的毒藥。
「認,認識,都認識,這些您是從……」
「從你住的地方搜出來的,我聽說你有一種能讓人失憶的藥,是嗎?」薄老爺子掃了眼面前那一堆瓶瓶罐罐,拿起一瓶捏在寬厚的掌心裡。
薄煙清心口顫了顫,點頭應是,「有,有,您要做什麼?」
「找出來。」
薄煙清不知道老爺子要做什麼,但她此刻只有依靠老爺子才能活命,所以她低下頭,打開每一個瓶子,瘋狂地尋找那一支藥劑,找了找,她又抬起頭問老爺子,「您這是要給誰用?」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可……可我得靠著這個給您找有無毒性的。」
薄老爺子眯起眸子,「我要無毒的,對身體無害的。」
「對身體絕對無害不可能,若絕對無害又怎麼可能達到失憶的效果。」薄煙清緊緊握住一支藥劑,伸出手遞給老爺子。
薄老爺子瞥了她一眼,伸手接過,拿在手上細細地看著,「你說的對身體有害指的是什麼?」
「失憶就是它最大的害處,其他的只有親身試過才知道,我沒試過,不知道它還會不會有其他副作用,但這個相比其他已經較為溫和了。」
薄老爺子眯起眸子盯著手裡的藥瓶,「能永久地忘記一段記憶嗎?」
「不能,失憶只是暫時的。」
薄老爺子握緊手裡的藥劑,「那我要你這東西有什麼用?」
他要讓薄瑾御徹底忘掉和沈寧苒這段過往,永遠不要再想起她。
「爺爺,目前沒有絕對永久失憶的藥,若是您需要,那對身體傷害是巨大的。」薄煙清咬牙,「您若是要,我可以給您,就要看您是給誰用了。」
薄煙清雖然看不到東西,但她知道從薄老爺子問她要這種藥時,事情就不簡單了。
薄老爺子眯了眯眸子。
見老爺子不說話,薄煙清試探地問,「爺爺,您需不需要永久失憶的……」
「不需要。」薄老爺子堅定地打斷薄煙清的話,他只是想要薄瑾御忘記沈寧苒,但絕不能傷害到薄瑾御的身體。
這種就夠了,哪怕是讓薄瑾御忘記一年兩年也是好的。
到時候他再讓薄瑾御娶別人為妻,沈寧苒就會永遠淡出薄瑾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