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一個個都瘋了是吧

  薄瑾御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此刻兩個人被同時推進了手術室。

  薄瑾御聯繫了蔣黎,她是沈寧苒最好的朋友,沈寧苒做完手術後需要有人陪著。

  此刻手術外,蔣黎來回踱步徘徊,她接到薄瑾御的電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想到沈寧苒的眼睛居然傷得這麼嚴重,更沒想到薄瑾御居然會將自己的眼角膜捐獻給沈寧苒。

  一時間得知了這兩件事,蔣黎現在腦子還是嗡嗡的,感覺在做夢一樣。

  而比蔣黎更急的是周臣,薄瑾御這個決定無疑是瘋狂的。

  他拿不準主意,不知道該不該阻止,只好打電話給了白郗堯和霍白舟。

  白郗堯和霍白舟得知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白郗堯眼底滿是急色,一把拽住周臣的胳膊,「他們進去多久了?」

  周臣立刻道:「不到十分鐘。」

  白郗堯和霍白舟兩人聞言,當即衝到手術室門口。

  見狀,蔣黎面色一緊,伸手一把攔住兩人,「你們兩個想做什麼?」

  此刻兩人臉上的神色比平時冷冽十倍,白郗堯拳頭緊握,「你讓開。」

  「不讓,手術已經開始了,你們兩個還想強闖手術室不成?」

  「這場手術不能進行下去,沈寧苒的眼睛可以再想辦法,但絕不能用薄瑾御的眼角膜復明。」

  白郗堯此刻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

  瘋子,全他媽的是瘋子。

  他終於知道那天沈寧苒讓他跟著薄瑾御,得知薄瑾御是去了醫院後為什麼是那樣一副表情了。

  沈寧苒是個聰明人,她當時應該就猜出薄瑾御想要做什麼了。

  但是她什麼都沒說,也沒有阻止,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任由薄瑾御這樣做,任由薄瑾御將眼角膜給她。

  白郗堯冷笑,他之前覺得沈寧苒是個不錯的人,也真心把沈寧苒當嫂子看待,沒想到她也是如此的自私自利,她如今的做法跟關欣月、薄煙清有什麼區別。

  蔣黎依舊雙手張開,不准兩人靠近一步,「一切都是薄瑾御自願的,你們……」

  白郗堯直接強勢地打斷蔣黎的話,「那是因為薄哥知道了沈寧苒給他捐腎,他被愧疚沖昏了頭腦,他是薄氏的總裁,底下還有千千萬萬的人在等著他,你想過他看不到的後果沒有?我們不可能讓你們這麼做。」

  人心永遠都是偏的,對於白郗堯、霍白舟而言,在薄瑾御和沈寧苒之間,他們顯然更在乎前者,所以絕不贊同這件事。

  而對於蔣黎來說也是一樣的,比起薄瑾御,蔣黎更在乎沈寧苒,所以她會支持這件事。

  白郗堯剛剛講的那些,蔣黎根本不在乎,也不是她該去操心的。

  既然薄瑾御做了這個決定,那麼這件事之後帶來的後果他應該都處理了。

  她現在只知道薄瑾御是自願將眼角膜給沈寧苒。

  這就足夠她拼死攔著不讓他們進去。

  「是,薄瑾御是薄氏總裁,所有他就比較尊貴是嗎?你也說了苒苒之前給他捐了腎,怎麼?苒苒能為他捐,他就不能還苒苒嗎?反正今天無論你們怎麼說,我都是不會讓的。」

  「你!不可理喻。」白郗堯氣急,「白舟,給薄老爺子打電話,請老爺子過來。」

  霍白舟和白郗堯是完全統一戰線的,「已經打了,老爺子在趕過來的路上。」

  這時蔣黎的手機響了,蔣黎如同看到了救星馬上接通。

  白郗堯想將蔣黎拽開,蔣黎死死握著手機,大聲喊道:

  「我告訴你們兩個,我現在可懷著宴遲的孩子,你們推我,推我我就躺下。」

  白郗堯的手頓了一下,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蔣黎挺著肚子,大有一番你敢推我一個試試的架勢。

  停頓了幾秒,白郗堯握緊拳頭,還是粗暴地一把將蔣黎扯開。

  「宴遲救命,有人要殺掉你的孩子。」

  手機那頭的男人聽著蔣黎吱哇亂叫的聲音,都能想像到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幽幽笑了一聲,「懷了我的孩子?」

  他把菸頭碾滅在菸灰缸里,懷裡的女人識趣地起身,「宴少去哪?」

  「啊!宴遲救命啊!」

  宴遲拿上外套,笑笑,「去救我那還未受精的孩子。」

  他邊走邊問,「在哪?」

  「醫院,手術室門口,我跟你們兩個拼了……」

  白郗堯和霍白舟掃了眼蔣黎的肚子,他們兩個大男人對著一個女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動手。

  媽的,真難。

  三人在外面太過吵嚷,路過的護士都忍不住過來提醒。

  白郗堯拽住一名護士,「你立刻進去跟裡面的人說終止手術。」

  「終止手術?」護士一臉為難,「可裡面的手術已經開始了,你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白郗堯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誰讓你們這麼快開始的?」

  護士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看著白郗堯憤怒的臉,眼底滿是不解,「先生,我們開始手術前都是簽過手術同意書的,你們這是……」

  白郗堯咬緊了牙根,目光直接落在手術室的門上,就要伸手去開。

  不能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薄瑾御就真瞎掉了。

  蔣黎用盡力氣阻攔白郗堯。

  「你給我讓開,再不讓開,別逼我動手。」

  白郗堯也算是帝都的紈絝公子哥,不惹到他,他可以跟你好好說話,惹到了,也沒有不打女人那一套說法。

  白郗堯抬起手想拽開蔣黎,蔣黎以為他真的要揍她,害怕地縮成了一團,但依舊沒有退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