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戰絕跡,霍北冥這些一出生,就享有繼承權的嫡子不同,作為私生子,戰西澤的一切都是憑藉自己的能力奪取來的。
不僅如此,戰家情況也非常複雜,戰夫人心狠手辣,戰老爺子養的幾個情人也都很有心計,因此戰西澤在奪權的同時,還要各種防範,被每天都會和自己在同一個餐桌上吃飯的小娘們暗害。
多年的商戰,以及各種被暗殺的經驗,讓戰西澤擁有了遠超於常人的敏銳度。
所以他很快就察覺到了,喬詩雅的反常之處。
首先,喬詩雅說她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害怕他為她報仇,而得罪秦煜城。
可是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喬詩雅一見到喬詩蔓,就跪下了!
正常情況下,如果喬詩雅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那她見到喬詩蔓不該躲開,或者強裝沒事嗎?
可喬詩雅她跪下了!
這麼大的動作幅度,這不就是擺明了想讓他知道,她和喬詩蔓有過節嗎?
想讓他知道,卻不肯直接跟他說,反倒自作聰明,原地下跪,用扮可憐的方式,瘋狂的暗示他,她被喬詩蔓欺負了,快為她報仇啊!
這種婊里婊氣的做法,跟他的那些令人作嘔的小娘們一模一樣!
戰西澤最反感的,就是這種女人。
另外還有,剛才喬詩雅說,喬詩蔓的母親害死了她的母親,然後趁機上位,當了她的後媽,之後,喬詩蔓和她母親,就開始瘋狂的虐待她,她小時候,經常挨打挨罵,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經典的灰姑娘劇情,想以此換取男人的憐愛。
可戰西澤分明記得,多年前,救他的那個小女孩兒,身上穿的是國際一線奢侈品牌,COOSE那年新出的經典款白色A字公主裙。
戰西澤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天,他不小心把魚子醬灑到了戰牧歌身上,被戰牧歌賞了一個耳光。
當時戰牧歌穿的,就是這款小裙子。
「這可是COOSE最新出的裙子!而且是限量的!全世界只有五條!」戰牧歌當時指著戰西澤的鼻子罵道:「你居然敢弄髒我的裙子!你個骯髒的賤種,如果這污漬洗不掉,我一定讓爸爸打死你!」
那時,戰西澤雖然已經開始接收戰家的生意了,但是在戰家,仍舊被看不起。
因為戰夫人生了戰寒爵,而戰老爺子最寵愛的情婦溫念念,也生了戰絕跡。
兩個小少爺的出生,讓戰西澤這個不受戰老爺子喜愛的私生子,身份變得無比尷尬。
戰牧歌甚至敢當眾甩戰西澤耳光。
戰西澤那時還年輕,再加上當時他手裡已經有一定的勢力了,年輕氣盛的他沒有壓住火氣,直接反手還了戰牧歌一巴掌,並當眾狠狠教訓了戰牧歌一頓。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他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早就看他不順眼的戰夫人,當天晚上,戰夫人便派殺手,把他堵在了那條漆黑的小巷子裡,他也險些把命丟在那裡。
這不是戰西澤第一次被暗殺,但確實戰西澤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最信任的手下被戰夫人收買了,他被暗算,被最信任的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雖然最後僥倖脫險,但戰西澤受了重傷,倒在了那小巷子裡。
就在戰西澤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裡的時候,那條雪白色的A字公主裙,再一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少女步伐輕盈,路過了小巷子。
她在巷子口停住,微微皺了皺好看的眉:「好濃的血腥味。」
她扭頭看向了他,漂亮的眼睛,是春日裡盛開的最燦爛的桃花:「喂,你還活著麼?」
戰牧歌說,那條裙子,是COOSE的最新限量款,全球只有五條。
如果喬詩雅小時候,一直被後媽和繼妹虐待,吃飯都吃不飽,她怎麼可能穿得起COOSE全球限量五條的裙子?
這件事,看來另有隱情,戰西澤眯眼,當即便給他的助理林野火發了條信息,讓林野火去調查喬詩雅和喬詩蔓的背景……
另一邊,戰絕跡正在瘋狂的尋找秦寂涼。
而秦寂涼則正站在冰淇淋機前,開心的接冰淇淋吃。
戰絕跡找了一圈兒,終於找到了他:「小十七,原來你在這兒啊,我找你半天!」
秦寂涼咬了一口剛接好的草莓冰淇淋,回頭笑眯眯的看向了戰絕跡:「你找我幹什麼?」
戰絕跡一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撓撓頭:「……也……也不幹什麼,就是看你剛才和秦淵出去了,我擔心秦淵那個大變態又虐待你。」
之前,戰絕跡一直叫秦淵「秦伯伯」,但是自從知道了秦淵的真面目後,「秦伯伯」這三個字就再也叫不出口了,他改成了直呼其名,或者用「變態」來指代秦淵。
「那變態沒有再為難你吧?」戰絕跡擔心的問。
「沒有啦。」秦寂涼道:「這裡是戰家,父親一般不會在外面懲罰我。」
戰絕跡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秦淵還沒有徹底喪失人性,還知道在外面收斂些。
結果秦寂涼下一句便解釋道:「因為外面沒有實施刑罰的工具,他不會徒手打我的,他嫌手疼。」
戰絕跡:「???」
秦淵你個老不死,你還是人嗎?
還嫌手疼?你他媽打人你嫌手疼?你怎麼不想想可憐的小十七疼不疼!
被爹媽捧在手心裡,生活幸福,要什麼有什麼的戰絕跡再一次在心裡感慨:太慘了,小十七實在是太慘了。
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禽獸的父親?
這麼對比起來,他爸爸簡直是天使!
嗚嗚嗚,老爸,我以後一定好好孝敬你,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唉,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戰絕跡嘆氣,他反手從長禮桌上拿了一個小蛋糕,遞給了秦寂涼:「來,多吃一點。」
日子過得那麼苦,多吃點兒甜的吧!
「謝謝。」秦寂涼想去接蛋糕,但他左手拿著草莓味的冰激凌,右手拿著鮮奶味兒的冰激凌,已經沒有手去接戰絕跡遞過來的巧克力小蛋糕了。
然而沒有什麼,能阻擋一個吃貨。
於是秦寂涼直接彎腰,就著戰絕跡遞過來的姿勢,一口咬下了小蛋糕。
戰絕跡直接懵了:「???」
……這……這……這姿勢也太曖昧了吧!
小十七,住口,我們會被誤會成基佬的!
要是換成別人,戰絕跡早一腳把對方踹開了,但秦寂涼本身就沒什麼生活常識,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他甚至都看不懂別人的眼光。
所以,秦寂涼根本沒有別的意思,他就是想吃蛋糕而已。
和秦寂涼相處這麼久,戰絕跡也很了解秦寂涼的性格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算了算了,就當餵小孩兒了。
他三歲大的侄子,確實會直接張嘴咬他手裡的食物。
戰絕跡正這樣寬慰著自己,秦寂涼突然道:「對了,絕跡,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戰絕跡沒太在意,隨口答道:「問吧,我知無不言。」
說話間,他順手端起一杯香檳,喝了半杯。
秦寂涼在這時扭頭看向了戰絕跡:「絕跡,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噗!」戰絕跡剛喝進嘴裡的香檳,又被全部噴了出來。
戰絕跡:「???」
兄弟,你咋回事兒?
我們不是純潔的社會主義兄弟情嗎?
你為什麼要問我這種不純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