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眼熟,像極了我們在多年前救下的一個女人。」
老太婆盯著白寧的臉,細細端詳一番,嘖嘖稱奇道:「這眼睛,鼻子,眉毛,嘴巴……都和那個女人有七八分相似,小姑娘,你父母是幹什麼的?」
父母……
每每被人提及逝去的雙親,白寧的胸口就像被壓了塊石頭,沉悶的喘不過氣。
她輕聲說:「我沒有爸爸媽媽……」
老夫妻倆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對這個結果感到很意外。
白寧又補充道:「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世了,我是被人領養長大的。」
之所以藍啟辰做過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還能取得原諒,正是因為藍家對白寧有恩,滴水之恩都該湧泉相報,她又怎會以怨報德?
老太爺嘆了口氣,說:「唉,那件事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快三十年了,那位姑娘要是順利生下孩子的話,估計應該和你差不多大了。」
年齡相符,樣貌相似……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白寧記得父母在遭遇車禍後需要緊急輸血,而她的血型與雙方都不吻合,這才致使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
因此,她這麼多年都活在懊惱與愧疚之下。
如果她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血型應該與一方相符才對,這難道說明……
「爺爺,你可以給我講講那個故事嗎?」
白寧好奇問道,即便這個故事與她的身世無關,她也想聽聽。
夜幕悄然籠罩大地,溫度驟降六個點,室外室內氣溫對比鮮明。
老太爺體寒,受不得涼,蓋了床被子在身上,接著緩緩講出了那個塵封近三十年的故事。
「三十年前,我和老伴兒賺足了錢,她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山中小院,院前種花草,養雞鴨,院後種果樹,乘陰品甜,一年四季都是花果香四溢……」
據了解,這座古宅是老太爺花了十萬塊低價收購的,面積大不說,就這建築還能住上個四五十年,足夠夫妻倆度過餘生了。
除了離城鎮遠一點,沒別的缺點,但遠離世俗喧囂這點,也正是老太婆所想要的。
宅子擱置有兩年沒人住了,院裡野草瘋長,屋裡的木桌都發霉了。
夫妻倆前後打掃了半個月,在花圃里種上了鮮花和小蔥,另一邊,養上了雞鴨,又購置了些新的家用電器,總算有點生活氣息了。
一天老太婆正在給雞餵食,發現門口地上倒了個人。
長頭髮,窈窕的身材……還是個女人!
老太婆連忙把女人扶進屋裡,因其早年學過醫,通過脈象把出此人身子虛弱,低頭一看下體還流有血跡,像是流產的跡象。
那時正值夏季,酷暑難耐,這女人儼然是經過長途奔波,頭頂烈日中暑暈了過去。
老太爺翻出家裡的醫藥箱,搬開女人的嘴,往裡灌了些藥,又熬了清涼解暑的綠豆湯給其服下,第二天總算醒來。
女人醒後,告知了夫妻倆她的真實身份,並且表示日後一定會有所報答。
想起這件久遠的事,老太婆心疼說:「那個年輕姑娘其實不是流產,她的孩子生下來了,但下落不明,又因早產身子大受挫傷,這輩子怕是無法再生育了。」
白寧算是聽懂了這件事的原委,時隔近三十年她的出現,憑這張分外相似的臉,讓老夫妻誤認為她是那個女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