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是早點上藥,傷口才會早點癒合。」
李醫生掃了一眼蕭雲沫身後站著的一排女傭和幾個保鏢,淡淡的囑咐道。
「就不勞李醫生操心了,這裡總會有人提醒的。」
蕭雲沫意有提指的說著,但她的視線卻沒離開過面前的男人。
「那是再下多此一舉了。」
李醫生淡淡的說完,提起藥箱就走。
蕭雲沫望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在心底輕嘆了一聲。
終究是不能多留一會兒,也沒多看她一眼。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暴露身份。以後她多製造一些傷亡,他還能再來。
「把她的藥給我拿進來。不許給她用。」
蘇佑辰朝門口拿著蕭雲沫傷藥的一個女傭語氣惡劣的吩咐道。
他嚴重懷疑這李醫生是在故意整他。
看個傷,疼的他比被蕭雲沫毒打時還要慘。
既然他不能好過,蕭雲沫就更不能比他好過。
那拿著藥的女傭回頭看了一眼蕭雲沫,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聽從了蘇佑辰的話,把兩瓶藥拿給了他。
「幼稚。」
蕭雲沫朝蘇佑辰翻了個白眼,徑直走到他面前,拿出了自己的藥。
「以為我稀罕啊!」
她說著,就自顧自的打開藥瓶,當著蘇佑辰的面,自己上藥。
看到藥瓶的瞬間,蘇佑辰不淡定了。
「誰給你的藥,瓶?」
蘇佑辰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蕭雲沫手裡熟悉的紅色小巧的藥瓶,心底掀起了無數波瀾。
蕭雲沫看也沒看他一眼,冷聲道:「誰給我?你覺得你們這裡面的人會給我藥?」
快速上完藥後,她把肩膀上的衣服攏了攏,望著怔怔的蘇佑辰,神情中帶著一絲嘲弄。
「幸好我自己有藥,不然怎麼死在這裡的都不知道。絕剎閣的人,當真是見識到了。」
蕭雲沫說完,眸光在那名女傭身上輕輕一掃,就收回了視線。
「那一次和沐凌梟在一起的女人也是你?」
蘇佑辰想到自己手裡同款的藥瓶,心底有震驚和不敢置信。
蕭雲沫譏誚的望著他,沒開口。
那一次她只是身上的膚色變了一下,其它都沒改變,蘇佑辰竟然沒認出來。
該說他笨呢,還是腦子有問題?
「所以,當時給我解藥的就是你。」
蘇佑辰這次,看著蕭雲沫的眼神都變了。
之前想不通的事,突然豁然開朗。
有那樣的身手,有那樣的膽識,還會醫,會製藥,還有在燈光下會映出沫字的血玉平安扣和那年,那個小女孩兒給他的一模一樣的特效藥,連瓶子都一樣。他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感情,他一直寵在手心裡的女人是個假的。而他一直傷害的女人,卻是他一直要找的那個救命恩人。
難怪這些年,他總覺得蕭雲琪有問題,卻總是說不上哪裡不對。
現在想來,從一開始找到她,心裡就有疑惑,只是他自己太想對她好,就忽略了很多細節。
不過,經歷了蕭雲琪這些事後,蘇佑辰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望著蕭雲沫,眸色複雜的問道:「還記得當年你在湖城一座賓館救過的那個被燒光頭髮的男人嗎?」
「嗯?」
蕭雲沫眯著好看的丹鳳眼,仔細的打量蘇佑辰的五官。
這一看,她倒是把眼前的男人同那時被燒成光頭,五官全是灰黑的男人重疊在了一起。
「原來,當年倒在廁所門口,被燒成黑人的那個小哥哥是你。」
蕭雲沫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竟然遇到這麼狗血的事。
要問她現在後不後悔當初救了蘇佑辰,蕭雲沫只想說,如果時間再來一次,她還是會救。
她不知道蘇佑辰後來為什麼會變的那麼陰沉又渾身戾氣。但是她知道,每個人的成長都與環境有關。
出生在絕剎閣,他應該也有身不由已的時候。
但,不管出生怎麼樣,也不是他後來所做壞事的理由。
所以,就算知道是她救了他,但是她現在對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好感。
「平安扣給你。」
蘇佑辰默默的解下脖子上的血玉平安扣,算是承認了蕭雲沫是它主人的身份。
他走到蕭雲沫面前,有些不舍的把血玉平安扣遞給她。神情中帶著小心翼翼和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蕭雲沫只是瞥了他一眼,動作快速的從他手裡拿過血玉平安扣,緊緊的攥在手裡,深怕他突然反悔,又把它搶了回去。
畢竟在這裡,就算全都是老毒物的人,但他們還是下意識的願意聽從蘇佑辰的話。她一個人勢單力薄,他們要是一起搶,她自然是搶不過他們。
別看她今天把蘇佑辰打的很慘,但是卻不敢真的下死手。
一旦蘇佑辰被她打成重傷,監視她的人,自然不會容忍下去。
「你放心,有我在這裡,定然保你平安。」
蘇佑辰望著蕭雲沫那看著他不信任的眼神,心底有些難過。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真正的救命恩人,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卻先是把她得罪的死死的。
「你只要離我遠遠的,不打擾我就行了。」
蕭雲沫被蘇佑辰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有點不習慣。
嫌棄的擺擺手,看了一眼房間,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你想要這個房間,就給你吧。我出去。」
蘇佑辰緩和了一下語氣,走到門口,看了蕭雲沫一眼,就離開了。
蕭雲沫挑了挑眉,掃了一眼一排瞪著不可思議大眼的傭人和保鏢們,撇了撇嘴。
「我要休息了,你們不要進來打擾。」
她說著,進了房間就把房門給關上。
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然後找到洗手間,走了進去。
在這裡的六天,蕭雲沫早就發現,除了洗手間,包括她睡覺的臥室都裝有監控。
所以,她要看沐凌梟留給她的紙條,必須要去一個隱秘的,監控拍不到的地方。
在洗手間裡徘徊了一會兒,檢查確認裡面沒有攝像頭後,蕭雲沫才從空間裡拿出沐凌梟塞給她的紙條。
望著紙條上的內容,蕭雲沫有些微微出神。只見上面寫著:「沫沫,再等三天,三天後就能把你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