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沐家,對不起大家。」
沐老太太的一句「沐家絕非無情之人」直說的沐管家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沐家待她親如家人。可她卻背叛了他們。
沐老太太擺了擺手,轉過了臉。
沐管家這才從地上站起來,朝沐老太太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就離開了。
沐管家走後,屋子裡一時安靜的只能聽到老太太粗重的呼吸聲。
蕭雲沫輕拍著老太太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她看得出來,沐管家的事,對老太太的打擊很大。
經此一事後,老太太肯定有一段很長時間的低落期。
這對於這麼大年紀的老人來說,很傷身體。
蕭雲沫打算,只要有時間她就過來陪著老太太。
「奶奶,對不起。」
沐凌梟看著仿佛蒼老了好幾歲的沐老太太,心底有點兒愧疚。
沐老太太搖頭:「她天天跟在我身邊,你要是先來找我。定然會驚動她。你這麼做是對的。」
沐先生和任夕兒連忙出聲安慰著老太太,臉上的表情頗為複雜。
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沐言堯,這會兒也沉默了。
「梟兒,送我回房吧!我想靜一靜。」
沐老太太拍了拍蕭雲沫的手,看向沐凌梟:「你們一起送我回房。」
蕭雲沫連忙站起來,和沐凌梟一左一右攙扶著沐老太太回了她的院子。
兩人回到凌園後,秦響那裡就傳來了消息。
兩具屍體在解剖時,在一具屍體的腸胃裡發現了一個小型的錄音器。
錄音器只有紐扣大小,被取出來刷乾淨後,秦響發現竟然還是好的。
沐凌梟和蕭雲沫又急著趕去了秦響那裡。
取到錄音器後,快速的回凌園安裝好後放在電腦上播放。
一開始裡面全都是嘎雜的噪音,後來就安靜的有些過頭。
有聲音出現的時候,也就是這具屍體的主人被發現,即將死亡之時。
不過,在錄音器吞入肚子裡後,後面的這些內容才是最關鍵的東西。
「想不到,老夫也有被人耍的一天。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行蹤。這裡不能再留,立刻轉移。」
「可是閣主,這個小鎮已經是最隱秘的地方。如果再轉移,就只能去國外。您的毒雖然解了,恢復還需要時間。現在留在國內,很危險。」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記得有個姓冷的小子,前段時間不是投奔了我們嗎?」
「閣主,您說的是冷清岩。他一直想滅了冷家。只要我們給他提供幫助……」
錄音就到這裡,但這些消息,足夠沐凌梟和蕭雲沫找到老毒物了。
同時,沐凌梟讓人放出消息:暗示老毒物重出江湖,讓大家小心為上。
他這消息,自然是放出去給蘇佑辰知道。
即然父子兩人不合,那就讓他們互相殘殺吧!
反正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派去跟蹤沐管家的人,回消息了嗎?」
蕭雲沫把十份解藥從研究室帶了過來。交到了沐凌梟手上。
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把解藥先給哪個,後給誰使用。
這麼糾結的問題,還是交給沐凌梟去操心吧!
而她已經悄悄的和冷烈聯繫上了。還提醒他,只要冷清岩一出現,就打電話告訴她。
她還暗中派了人守在冷家別墅外圍,以防有緊急情況出現。
「她離開沐家後,就一直住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裡,暫時沒有和任何人聯繫。」
沐凌梟翻開手機,看了一眼跟蹤沐管家的人回的消息,眉頭微微蹙起。
「先不急,放長線釣大魚。」
蕭雲沫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
「蘇佑辰已經到達邊境,不日就會回到國內。」
翻到一張地圖上亮著的紅點,沐凌梟眸光深了幾許。
他倒要看看,蘇佑辰,老毒物,沐管家三人要如何維繫親情的關係。
「鍾謙和那邊審訊的怎麼樣了?有沒問出有價值的信息?」
提到鍾謙和,蕭雲沫想起過兩天給外公外婆辦喪禮的事。
鍾家現在沒有家主,鍾謙和的兩個兒子又頂不住事。
鍾謙和被抓後,他身後的產業全部被查。鍾家一下子就倒台。
現在鍾家老宅早就人去樓空。就連逃到國外的鐘美桐都不回學校上課了。
而鍾蓉蓉這些人,早就在京都沒了蹤影。
「他什麼也不肯說。再關他一段時間,在他意志最薄弱的時候,讓清旻對他進行催眠。」
沐凌梟雖然沒做過審訊但也知道有很多硬茬都過不了清旻那關。
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使用催眠。
「這個好。到時候我能不能去觀摩一下?」
蕭雲沫很好奇,趙清旻是怎麼催眠的。
她想著,要是能學一學,說不定一下子就學會了呢。
「催眠的時候房間裡不能有其它人,你要看可以在外面通過監控看。」
沐凌梟見蕭雲沫這麼感興趣,眸光柔和的看著她。
一般來說,這樣的催眠,監控是會被立即刪掉的。
沐凌梟覺得只要蕭雲沫高興,破一次例也沒什麼。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快到中午的時候,一起下了樓,打算回老宅陪沐老太太吃飯。
自從沐管家離開後,沐老太太明顯狀態不好,不太願意出屋了。
但每次只要蕭雲沫和沐凌梟回去,她都高興的出來和大家一起吃飯。
沐家現在,所有人都盼著沐凌梟和蕭雲沫回來住,那樣老太太就不會鬱鬱寡歡了。
由於這段時間很忙,兩人也是每天中午回去陪老太太用一次飯。其餘時間還是住在凌園。
不過等忙完了這陣子,蕭雲沫就和沐凌梟搬回去住。
這些打算,就連流毓知道了,也沒阻止。
車開到離沐家老宅還有四五公里的時候,沐凌梟突然把車停在了路邊。
蕭雲沫坐在副架駛上一直都是低著頭打遊戲。偶爾和沐凌梟說上兩句話。
冷不防的停了車,蕭雲沫驚訝的抬起了腦袋看向沐凌梟。
「覃奮的車。」
沐凌梟透過打開的車窗,看向不遠處停在對面路尾的黑色吉普,眸光暗沉了幾分。
蕭雲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雖然隔著一兩百米,但她還是看清了那輛車在不停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