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向她道歉!【一更】

  偌大的休息室里。

  「嗚嗚嗚……」

  「爸,你剛剛居然踹我!!!」

  「嗚嗚嗚,我恨你!!!」

  洗乾淨換好衣物的陸鑰坐在沙發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歇斯底里。

  陸建隴額頭青筋凸了凸,「好好說說,怎麼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你不知道你剛剛鬧的這一出,讓我們陸家在這麼多人面前丟盡臉面,還是在你爺爺壽宴上丟臉,你讓你爺爺以後怎麼抬頭做人?!」

  陸鑰哭著大吼,「你以為是我想的嗎?!是有人看不慣我,把我按進髒兮兮的噁心馬桶里,讓我在那麼人面前丟臉呢!」

  她長那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她恨不得將今晚看到她這麼狼狽一面的人趕盡殺絕,將那個對付她的人抽筋扒皮,生不如死,不然難消她心頭之恨!

  陸建隴的臉色有些陰沉,「是誰?」

  陸鑰紅著眼眶,眸底折射出駭人的狠光,「還能是誰?那個人你也認識!」

  陸建隴蹙眉,「我認識?」

  陸鑰咬牙切齒,「就是那個阮初!!!」

  陸建隴的心情漸漸平復,面無表情道,「鑰兒,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可不是你隨隨便便一句就可以下定論,況且,阮初丫頭是一位醫生,宅心仁厚,面慈心善,怎麼可能會對你做那種不道德的事?反倒是你,多次對阮初丫頭出言不遜,一點陸家千金的樣子都沒有!要我是人家阮初丫頭,早就把你丟進臭水溝了!」

  陸鑰又驚又怒,「爸,你怎麼?」他不幫她就算了,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陸建隴道,「我告訴你,這件事要真是阮初丫頭做的,你也得往死里咽下去,阮初丫頭對陸家有大恩,就連我也不能對她隨隨便便!」

  陸鑰差點嘔血身亡,「難不成你就看著你的女兒白受欺負?!」

  「哼,你最好祈禱你說的話是真的,事情是如何,我一查便知,要是不是你說的那樣,看我不把你扒一層皮!」

  此刻在壽宴發生了那麼一件大事,陸建隴不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若真是阮初丫頭做的還好,但若是其他人做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陸鑰眸光閃了閃,「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我覺得那個人跟阮初脫不開關係……」

  「你覺得?!」

  陸建隴氣得差一點又給陸鑰來一腳,這蠢貨!!!

  陸建隴手一甩,「你的事我懶得理了,今天是你爺爺的壽宴,我可沒空聽你扯!」

  見自己父親真不打算理會她了,陸鑰突然憤然起身,一把推開了面前的茶几,「啊!!!去死!!!」

  陸建隴氣沖沖的離開休息室後,還是讓人著手去調查,也不能真讓自己這個蠢貨女兒真吃虧了。

  ——^O^——

  阮初走回熱鬧的大廳,目光掃過偏肅靜的角落,傅冥正坐在沙發上,微垂著眉眼,清瘦有力的骨指正一下又一下輕點的扶手,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不耐。

  而他對面,正坐著一位老熟人——歐陽萱,含情脈脈的注視著男人。

  嘖,沒想到她也來這宴會,還真不要臉皮!

  阮初淡定的走上前,非常熱情的朝歐陽萱揮了揮幾把爪子,「嗨,歐陽小姐,好久不見!」

  歐陽萱在看到阮初來到時,本來還算溫順的眉眼霎時凝固,又僵又臭。

  她指尖收攏,扯了扯唇,笑得勉強至極,「好久不見,阮小姐。」

  傅冥抬眸,目光凝在阮初身上,周身的冰冷氣息似遇了驕陽寸寸暖化,染了絲絲的煙火氣息。

  他輕輕拍了拍旁邊的空座,「過來坐。」

  阮初立即乖順的坐到男人身側。

  傅冥問,「怎麼那麼久?」

  阮初微支著小臉,笑,「剛剛遇到了一些小事,不過都沒什麼,已經處理好啦!」

  歐陽萱蹙眉,處理好什麼?難不成陸鑰失敗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阮初瞧見歐陽萱眸底的暗色,又問了一句,「不過傅先生剛剛是在跟歐陽小姐聊天嗎?」

  「呵——」傅冥揉了揉阮初的小腦袋,目光根本沒有給予對面的歐陽萱半分,嗓音很沉,「她配麼?」

  話音未落,歐陽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話完全把她心底的滿腔愛意徹底粉碎,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見歐陽萱似接受不了似的,身子微微晃動,阮初眨巴眨巴眼睛,一時失了聲,本來還想明里暗裡嘲諷歐陽萱幾句的,但是她突然發現,傅先生太給力了,根本不用她出手啊,還真是對女性不一般的冷感!

  阮初默默給傅冥豎了一個大拇指,暗示他牛逼!

  傅冥則暗暗捏阮初腰間的軟肉,眸底染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那團緩緩升起的柔光如一汪春水,輕而易舉的將人溺斃。

  歐陽萱剛死了的心又忍不住死灰復燃了,又是恨又是心痛,要是男人同樣用半分這種眼神看她,哪怕讓她為他飛蛾撲火,她也願意!

  兩人互動深深刺痛了歐陽萱的眼睛,她猝不及防的站起來,說了句抱歉,告辭的話,便匆匆遠離。

  但是更令她堵塞的事,兩人都沒把她離開的事當回事,歐陽萱只能咬碎牙咽著。

  閒雜人等離開了,阮初嘴角翹了翹,心情愉悅。

  傅冥的手從阮初的頭頂滑落,唇瓣動了動,剛準備說什麼,突然一道女音插了進來,「傅家主……」

  傅冥的眸色瞬間沉了下來。

  一股若有似無的威壓襲來,溫江盈微咬著唇,指尖微微發顫,卻還是強撐著開口,不卑不亢,「傅家主,我找你身邊的女孩有些事。」

  阮初倒是看了傅冥一眼,眸色沒多少波瀾,隨後站起來,「溫姐姐,怎麼了?」

  「跟我過來!」

  溫江盈不由分說的將阮初拉走。

  傅冥的目光一直落在阮初身上,看到溫江盈直接說出他的身份,少女並無異樣的表情,眸色斂了斂,也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或是不在乎他的身份……

  阮初被溫江盈帶遠了,表情一臉懵逼,「溫姐姐,怎麼啦?」

  「你還說怎麼了?!」溫江盈停下來,甩開阮初的小手,叉著腰肢氣勢洶洶的質問,「說?什麼時候勾搭上帝都最豪的男人了?!!」

  阮初:「……」

  溫江盈:「媽的,有這優質的資源,也不介紹給我一個,老娘今天還被家裡安排到這相親了!」

  阮初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溫姐姐,敢情你拉過來就是為了這?!」

  溫江盈驀然用拳頭抵著唇瓣,清了清嗓子,「咳咳咳,當然也不全是!」

  阮初:「那是?」

  溫江盈登時就一頓吼,「你這死丫頭,惹哪個男人不好,偏偏惹上了一個最狠的男人,你難道不知道傅家主那身通天本領下,手段殘忍暴虐,冷血無情,滿手鮮血,尤其是靠近他女人,那個會有好下場?你就不怕被對方一個眼神,把你榨乾成了醃菜花?!」

  阮初:「……」

  見阮初沉默著不說話,溫江盈倒是說不下去了,哀嘆了一聲,「那個,小初初,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也別太傷心。」

  阮初微微一笑,模樣又乖又軟,「嗯嗯,我知道,謝謝溫姐姐。」

  溫江盈頓時沒了脾氣,眸光柔和到不行,這妮子就是很有本事,讓人的心腸硬不起來。

  她目光落在阮初身上那套衣服,微愣,「對了,你今天怎麼不穿我給你定製的禮服啊?」

  「呃……」阮初爪子撓著頭皮,「說來話長……」

  「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你穿什麼都好看!」

  溫江盈也不再糾結阮初身上衣服的事,她湊近,貼在少女耳邊道,「總之啊,你要是真喜歡那個姓傅的,可得千萬要小心,傅家,不是什麼簡單之地,個個心都黑得很,你可千萬不能被他們發現你跟傅冥在一起,不然我怕你麻煩不斷!」

  阮初笑得很不在乎,「沒事,就算我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我的。」

  「你,你這是真的打算……」瞧見少女認真的臉色,溫江盈又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隨便你吧,是不是龍潭虎穴,闖了才知道,小初初,千萬要活到最後啊……」

  阮初嘴角微抽。

  溫江盈叮囑阮初幾句後,很快又被溫月蘭召喚回去,阮初走回去,發現溫昀已經回來,正低著頭跟傅冥說什麼,傅冥臉色充滿了殘暴之氣,駭人可怖,仿佛一經靠近,就被對方的眼神扼住喉嚨,充斥著透不過氣的窒息。

  只是,在察覺到阮初走近後,傅冥那身冷焰消退,只不過眸底還是冷著的。

  溫昀說完,站直身體,目光撇過阮初,夾了幾分看不懂的深意。

  阮初懶得細想,走過去重新坐回沙發上,甜甜的喚了一聲,「傅先生。」

  傅冥板著一張臉,如雕如琢的俊臉宛若古希臘神像,語氣微冷,「剛剛受欺負了,怎麼不告訴我?」

  阮初眨巴眨巴眼睛問,「傅先生這是打算為我出氣嗎?」

  傅冥指尖挑著少女瓷白的下顎,薄唇輕啟,不疾不徐,「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在我的世界裡,隨便你怎麼狂,剩下的,我都會替你扛下,只要你要,我就給——」

  阮初的心臟仿佛被一記重拳打中了一般,心臟狂跳不止。

  她急忙偏開頭,躲開男人染了幾分灼熱熾烈的視線,指尖無意識的捏著大腿上的肉,冷靜冷靜冷靜,傅先生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是在變相的向她表白?!不不不,萬一對方只是感謝她救命之恩才落下的承諾,那她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阮初心跳七上八下,腦袋暈乎乎的,如同一團漿糊。

  溫昀嗤了一聲,德性,本來自己已經夠蠢了,還時不時露出一副蠢樣給人看,這是怕自己愚蠢的一面沒被人發現嗎?

  傅冥輕輕執起了少女柔軟的小手,緩緩起身,「走吧,帶你去出氣。」

  阮初站起來,語氣遲疑,「其實,我那不算是被欺負啊……」

  而且她也欺負回來了。

  傅冥:「我說算,那就算——」

  阮初:「……」好吧。

  ——^O^——

  偌大的休息室里此刻因為流淌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陰沉氣息而顯得窄小到令人窒息。

  沙發主位上,男人交疊著雙腿,目光冷沉,一身強大的氣場仿佛能氣吞山河。

  而他旁邊坐著一名猶如精雕細琢的美璞玉少女,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沒有絲毫波動,眼尾下垂,透著幾分隨性。

  陸建隴跟陸母沒有坐,而是站在兩人面前,陸鑰亦是,只不過陸鑰露出的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阮初,含著強烈的憤懣,如同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準備將敵人一擊斃命!

  陸建隴的目光從沙發上的男人撇開,斂著深深的忌憚,能管理傅家百年基業的男人,有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手段?

  這一次,他深深體會到了,有些人,萬萬不能輕易招惹……

  陸建隴深吸一口氣,偏問著旁邊的陸鑰,頭很疼,「陸鑰,說,你對阮丫頭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剛剛出事污衊阮初丫頭把他氣得差點升天就算了,現在還真惹上了,他真想撬開她這榆木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鬼東西?!

  陸鑰氣急敗壞,「我沒有,明明是她對我做那種噁心的事,我還沒有找她算帳呢,她反倒反咬一口,誰給你的膽子?!」

  阮初揮揮爪子打斷,「誒誒誒,陸大小姐,什麼噁心的事啊?你說清楚一點,可別招人誤會啊……」

  說得她好像是百合一樣,拜託呀,她可是根正苗紅,正兒八經的良家少女啊!

  陸鑰臉色難堪,「你,你把我的頭摁進馬桶,讓我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

  阮初:「?!」

  陸母忍不住低斥,「鑰兒,這事由不得你胡鬧!」

  陸建隴忍著一踹上去的衝動,立即開罵,「死丫頭,剛剛不是說不是她做的嗎?!!」

  陸鑰開始胡鬧詭辯了,「我只是說不確定,沒說不是她!」

  「而且當場情況這樣,除了她還能有誰?!」

  突然,一道輕飄飄的聲音插進來,「那個人是我——」

  溫昀站在沙發後,環著胸,嘴角勾著玩味的笑,好似在說一件平常小事。

  休息室的氣氛突然靜得有些詭異。

  陸建隴跟陸母默默對視了一眼,這人是傅冥身邊的大紅人啊,他敢這樣無所忌憚的在陸家地盤上對陸鑰,意味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