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挨打的前兆
蘇月月回到村子後越想越不對勁,那被自家小叔稱作虎哥的人,到底會是什麼人?
可她在鎮上沒有認得的人。
小姑娘低頭想著事情便沒注意看腳下的路,結果剛走幾步只覺得額頭一疼,一抬頭,自己已經和迎面過來的張若安撞了個滿懷。
「月月,你這是剛從外頭回來嗎?」
張若安眼裡滿是欣喜,再有幾天自己就要去鎮上的書院念書了,剩下的日子裡,他當然是想多和月月待在一塊兒,卻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她。
「嗯。」
少年生得比她高了大半個腦袋,剛剛自己低著頭走路,額頭便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小姑娘只是情緒不高的應了一聲。
「撞疼了嗎?」
少年的下巴上這會兒也浮起了一抹紅色。
「還好。」
搖了搖頭,蘇月月便要離開,卻被他給攔了去路。
「月月,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就同我說說,說不定我會想到辦法呢。」
少年不想讓喜歡的姑娘難過,他喜歡看她高興的時候露出那兩個小小的梨渦。
「若安哥,你知道虎哥這個人嗎?」
猶豫了一會兒,蘇月月還是問了出來。
張叔平日裡空閒的時候就會去鎮上找活干,說不定他會認得呢?
「虎哥?」
少年愣住了,這個從來沒聽過的名字月月又是哪裡曉得的?
「嗯,我今天聽我小叔他們念起了這個名字,所以才覺得好奇。」
蘇月月隱去了自己跟著他們一路到了暗窯賭坊的事情,只將今天早上的事情同他簡單說了一遍。
「等我阿爹今天回來了我替你問問他去。」
村里人都曉得蘇老三不是個好人,他認識的那些人也沒幾個是好的。
他並不覺得蘇月月這樣是大驚小怪,相反的,對於不合常理的突發事情,抱有更大的警惕心是很對的舉動。
「那就麻煩若安哥了。」
話音落下,兩人並肩而行再沒人開口。
枯黃的落葉隨風而下,洋洋灑灑鋪滿了腳下的黃泥路。
聽著身側輕微的呼吸聲響,少年悄悄紅了耳尖。
只要再等一年便好。
他一定會好好念書,將來考取功名後上門求親。
少女心中十分平靜,在阿爹閉眼的那一刻她便認命了。
他們兩個的路,已經不再同一個方向。
「月月,你回來啦?」
張嬸正帶著蘇晴和蘇靜在院子裡坐著。
她專心納著鞋墊,兩個小丫頭就在院子裡看蟲子搬家。
聽見院門處傳來了開門聲,張嬸這才抬頭瞧過去。
見是兒子和月月回來,她便也只是笑著問道。
「是,麻煩張嬸了。」月月笑著點了點頭,這才招呼了一旁的兩個妹妹,「晴晴,靜靜,走了,咱們得回家做飯去了。」
兩個小丫頭也十分乖巧,只揮手同張嬸她們告了別,就跟在姐姐的身後回了家去。
「你問好了嗎?」
張嬸一手捏著針在頭皮上蹭了蹭,這才繼續納起了鞋墊。
兒子要離開家,做娘的到底是放不下心。
「問好了,我和許長生定好了明日一起去鎮上買書筆。」
「問好了就行,快回屋去歇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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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嬸點點頭,臉上滿是欣慰。
兒子長大了,往後的日子便要靠他自己走了。
他們夫妻倆還得留在村子裡頭,往後便只有等兒子放假的時候回來了。
鎮上也有閒置著往外租的院子,不過最便宜的也得二百文一個月,有這二百文錢拿去租院子,她更願意把它全都花在兒子的身上。
要不是自己早些年傷了身子,家裡的銀子都拿去給自己瞧病和調養身體了,兒子又怎麼會半路退學,一直拖到如今十六歲了才能再次去書院念書?
「阿娘你也別太辛苦。」
「曉得的。」
母子倆沒多說什麼話便分開了。
蘇家蘇月月這會兒正在灶台上忙活著淘米。
之前因為手臂上的傷口,阿娘連燒火做飯的事情也不讓她做。
現在自己已經快要完全好了,做些便也沒什麼。
蘇晴和蘇靜兩個小丫頭見攔不住阿姐,就只能趕忙各自找了活干,生怕她們做的慢些,就會被阿姐給搶了去干。
阿姐手上有傷,應該少做家務的。
等馮淑珍和楊梨花回村的時候,蘇月月鍋里的粥已經熬好了。
「月月。」
馮淑珍皺著眉,眼神里滿是不贊同。
大夫都說了,她的手得好好休息,做不得重活累活,可她偏偏不聽。
自己這大閨女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倔了這。
晴晴和靜靜雖然小,可自己說的話她們卻是一向會記在心裡的。
「娘,我的手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蘇月月說著話,又朝一旁的兩個妹妹使了使眼色。
蘇晴和蘇靜也聰明,一個端碗一個拿筷子就出了廚房,嘴裡還念著讓阿娘快些洗手吃飯。
看著三個女兒的背影,馮淑珍臉上的不贊同也化作了笑意。
往後會有好日子的。
張好田今日回的早,他剛一進院子,張若安聽見動靜就趕忙跑出了屋子。
「爹。」
「咋啦。」
張好田抹了把臉上的汗,又在一旁的石板上踏了踏腳上的泥,確定乾淨了,這才進了院子。
少年跑前跑後的倒了水,這才開口問道,「阿爹,你曉得鎮上有個叫虎哥的人嗎?」
原本端著水碗喝水的張好田差點沒一口氣將嘴裡的水噴出來。
將水碗放下,男人的臉上驚疑不定,好半天才問道,「你怎麼知道虎哥這個人的?」
一聽自家阿爹認得,張若安的臉上就多了幾分喜色。
瞧見自家兒子一臉高興的樣子,張好田心下一沉,自己這兒子莫不是被誰給帶壞了去?
連虎哥那樣的人都曉得了。
還不等少年再問,張好田作勢就要去找棍子,張若安也發覺不對了,趕忙將自家阿爹給攔了下來。
「爹,你這是幹嘛!」
這麼些年當兒子的經驗告訴他,自己要是不趕快解釋清楚,今天晚上他就得挨上一頓毒打。
「你怎麼認得的虎哥!好的不學,盡學些什麼東西回來!」
張好田四處張望著要找棍子,張若安只能趕忙解釋。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替別人問的。」
一聽還有隱情,張好田這才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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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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