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好的。」
蘇月月眼神一亮。
去廟裡好呀。
她還有許多事情想求菩薩呢。
比如蔡嬤嬤的病快些好起來,公子的腿早日康復,阿娘和張嬸開的鋪子的生意一定要紅紅火火,兩個妹妹要平安順遂。
希望若安哥可以好好念書,未來考取功名。
希望楊嬸和謝叔他們明年能有個好的收成。
她想求的事情實在有些太多,只希望菩薩不要生氣才是。
「那就定下了,到時候我們提前來告訴你。」
張嬸笑著說道。
這時候小丫頭才回過神,自己這事還沒有問公子能不能去呢。
蘇月月側過頭,一臉期待的看向了陸行舟,後者則是微微抿唇,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小姑娘頓時彎唇笑了起來。
張若安看見她笑意盈盈的模樣,心裡有些冒起了醋意。
陸公子生得好看他是知道的。
他有些害怕,害怕月月會喜歡上陸公子。
少年的心真誠且赤裸。
他喜歡月月,雖然兩人自小一同長大,卻也沒有太過強硬的要求她應該如何。
不過是少年心裡自幼就裝上了這個笑起來梨渦淺淺的小姑娘。
小姑娘從那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嬰兒慢慢長大,變成了跟在自己身後蹣跚學步的小丫頭,然後一點一點,長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他的私心不想讓月月繼續留在這個陸家。
只可惜他如今空有想法,卻沒有辦法實施。
正巧這時候蔡嬤嬤已經做好了飯,一大桌子的人緊挨著坐下,一時間只能聽見筷子和碗碟碰撞的聲響。
飯過之後馮淑珍和張嬸便和蔡嬤嬤搶起了收拾的活計。
而蘇月月則是帶著兩個小丫頭去了院子裡烤地瓜。
張若安跟在後頭,最後坐在了她的旁邊。
「月月。」
少年語氣躊躇,微微有些緊張。
「怎麼了?」
「若是我考上了秀才,你願意嫁給我嗎?」
少年語氣真誠,一雙亮如星辰的眸子正定定的看著她。
蘇月月像是被人悶頭敲打了一棍子。
若是從前,她心裡肯定想過嫁給青梅竹馬的張若安,然後做一對快快樂樂的夫妻。
可隨著後來發生的那些,她便慢慢看清了一些事情。
自己只會是他的拖累。
他該有更好的未來,不應該局限在這個小小的地方。
而自己,如今身上背著不孝的罵名,又身為奴籍,哪裡敢再想從前的事情。
「月月,你不願意嗎?」
少年眼中有些失望。
「若安哥,我們並非是一路人。」
小姑娘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低聲開口說道。
「月月,你忘了嗎?我們本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誼。
我知道你擔憂的是什麼,可只要你再等我一些日子,我一定會替你去了奴籍,然後讓你做上秀才娘子,往後我還會再努力一些,考上舉人,考上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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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安有些激動起來。
「若安哥,我身上背著的是不孝的罵名,斷然不能拖累了你。而且從前是我們都還年幼,如今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也該往前看,你還能遇見更好的人。」
蘇月月搖了搖頭,並沒有看他。
誰能沒有青春懵懂的時候。
若是她真的不喜歡張若安,哪裡會繡那個荷包。
可世事無常,如今兩個人已經再不應該站在一起,她也不能繼續賴著那個位置。
如今的她只想讓大家都好好的,那便夠了。
「月月,我會繼續努力的。」
張若安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
他一定會讓月月看清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並非作假。
堂屋裡的陸行舟一直悄悄看著他們,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腦子裡卻已經快亂成一鍋粥了。
他們兩個坐在一塊兒,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呢?
「陸公子,你還好嗎?」
張好田看他有些微微出神,便試探著問道。
自家媳婦兒倒是跑去廚房幫忙了,只留下自己在這兒和陸公子坐在一塊兒。
他這樣的粗人哪裡會說什麼話。
倒不如讓他去院子裡瞧瞧有沒有需要乾的活計讓他也消磨消磨時間。
「張叔,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陸行舟抬頭對上了張好田詫異的眼神。
「陸公子,你有什麼好奇的直接問就是了。」
張好田嘴上如此說著,心裡卻覺得奇怪。
陸公子這一瞧就是有學問的人,有什麼事情是用的上問自己的?
難不成是想問自己怎麼劈柴省力氣?
「張叔,我想問問月月阿奶的事情。」
「這……」
張好田一愣,隨後嘆了口氣。
「陸公子想問什麼就說吧,月月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我想問的是月月她阿奶一家到底為什麼會這般磋磨她們一家。」
這件事情其實和他沒什麼關係,自然也沒有問的必要。
可有的時候他總覺得月月有些下意識的動作十分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小心翼翼。
可馮淑珍是個很好的人,並不像是會苛責她的模樣。
「這個具體是為什麼我們其實也不清楚,只知道月月她阿奶自打她阿爹出生之後就一直是極其厭惡他的。
蘇老二比我少三歲,小時候他五六歲就得一個人去山上割豬草撿乾柴回家,一個人就得管著家裡的兩頭豬和那幾隻雞鴨。
真要說起來,蘇家其實也並不窮的,不過是蘇李氏偏心,不願意分給蘇老二罷了。
一直到了蘇老二剛滿十六歲那年,蘇老頭不知怎的突然有天夜裡與他起了爭執,拿著棍子便說要將他打死,轉天蘇老二就突然離開了村子,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
在等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兩年後帶著月月她娘一起回來的村子了。」
「張叔也不知道那天他們到底吵的什麼嗎?」
陸行舟若有所思道。
「這沒人知道,只記得蘇老二帶著月月她娘回來的那天蘇家老宅又鬧了好一通,後來不知怎的,突然就靜下來了。
沒過多久蘇老二就說了要娶月月她娘,氣得蘇李氏將他分了出去單過。
不僅沒有分給他們田地房屋,就連床褥子也不曾給。」
回憶起當年剛剛十八歲的蘇老二一臉青紫的到自家來發飴糖的場景,張好田也有些恍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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