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從天空中收回,落在身邊那依然平靜如水的光罩上。陽光透過光罩的縫隙,灑落在陳峰和檸瑤的身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光罩內的空間並不大,但足夠容納他們三人。陳峰緊閉雙眼,眉頭緊鎖,似乎正在經歷一場內心的掙扎;檸瑤則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但呼吸尚算平穩。
顧天伸出手,輕輕觸摸光罩的表面。那光罩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顫動,仿佛在回應他的觸碰。他閉上眼睛,將感知延伸到光罩內部,仔細檢查著陳峰和檸瑤的狀況。
好在兩人都沒事,只是檸瑤因受到的自爆餘波衝擊過大,陷入了深度昏迷。而陳峰則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眉頭緊鎖,仿佛在與某種未知的力量抗爭。
顧天心中鬆了口氣,他輕輕拍了拍光罩,低聲說道:「呼,沒事就好。」
他轉身望向黑袍老人的方向,只見那裡已經空無一物,只剩下一片凌亂的痕跡和尚未乾涸的血跡。
顧天踉蹌著走到黑袍老人身邊,他雙膝跪地,雙手托起老人的頭,試圖喚醒他。老人的臉色蒼白如紙,雙唇緊閉,仿佛已經陷入了無盡的沉睡。
「老頭,快醒醒!已經贏了,我還有事要問你呢。」顧天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他搖晃著老人的身體,希望他能有所反應。然而,黑袍老人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一座冰冷的石雕,沒有任何的反應。
顧天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他俯身貼近黑袍老人的胸膛,仔細聆聽著那微弱的心跳聲。那聲音仿佛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雙手結印,一股純淨的靈氣從掌心緩緩湧出,如同涓涓細流,注入到老人的體內。
靈氣在老人的經脈中流轉,像是春風拂過冰封的湖面,帶來了一絲絲生機。顧天的眉頭緊鎖,他全神貫注地控制著靈氣的流動,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加重老人的傷勢。
隨著靈氣的不斷注入,老人的臉色逐漸泛起一絲紅潤,原本緊閉的雙眼也微微顫動,仿佛有甦醒的跡象。顧天心中一喜,他加大了靈氣的輸出,希望老人能儘快醒來。
顧天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他瞥見不遠處,袁候力正艱難地挪動著身體,似乎試圖從爆炸的餘波中掙脫出來。肖小宣則緊緊靠在袁候力身旁,雖然臉色蒼白,但眼中卻閃爍著迷茫的光芒。
袁候力咳了幾聲,每咳一次,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顧天,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兄弟,你還真是命大啊。」
顧天快步走過去,蹲下身來查看兩人的傷勢。袁候力的胸口有一個明顯的凹陷,顯然是受到了重擊。肖小宣則是多處擦傷,看上去雖然不重,但臉色卻異常蒼白。
肖小宣望著顧天,眼中滿是迷茫與詢問。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顧天輕輕按住。
「先別動,你需要先休息休息。」顧天語氣中帶著關切,他轉頭對袁候力說:「兄弟,你去看看你們另外兩個隊友的情況,他們應該都在那個光罩里。」
袁候力點了點頭,艱難地站起身,踉蹌著向光罩走去。陽光透過光罩的縫隙,灑落在他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凝視著光罩內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肖小宣掙扎著坐直身體,她望向顧天,聲音微弱而顫抖:「額...道友?廖秀......去哪了?我記得她......」
顧天似乎沒有聽見肖小宣的詢問,他的心神已經完全集中在黑袍老人身上。他雙手仍舊結印,源源不斷的靈氣從他掌心湧出,猶如一條細長的溪流,緩緩注入老人的體內。
陽光斜斜地照在顧天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堅毅的輪廓。他的眉頭緊鎖,眼神專注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的一切奧秘。隨著靈氣的注入,黑袍老人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一絲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然而,顧天並沒有放鬆警惕,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靈氣的流動,生怕稍有差池便會給老人帶來更大的傷害。他仿佛能感受到老人經脈中靈氣的流轉,那種微妙而精準的控制,仿佛是在彈奏一曲生命的樂章。
陽光斑駁地灑在袁候力的身上,他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雙手在光罩外輕輕揮動,仿佛正在彈奏一曲無聲的樂章。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能透過光罩看到陳峰和檸瑤那微弱的生命之火。
他口中念念有詞,伴隨著他的聲音,一股柔和的靈力自他掌心湧出,緩緩滲入光罩之中。光罩內的陳峰和檸瑤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原本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我們贏了嗎?」袁候力沒有抬頭,但聲音中卻充滿了期待。他的眼角餘光瞥向顧天,只見顧天仍舊全神貫注地為黑袍老人療傷,沒有回答。但袁候力能從顧天那堅毅的眼神中讀出答案——是的,他們贏了。
顧天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鬆開了結印的雙手。他抬頭望向袁候力,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是的,我們贏了。」
袁候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轉頭望向顧天,指了指黑袍老人,「可你為何還在給他療傷?這傢伙......」
顧天打斷了袁候力的話,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是他救了我們,這是應該做的做的。」
陽光斜斜地灑在兩人身上,顧天的身影在光芒中顯得異常堅定。他的雙手再次結印,一股更為濃郁的靈氣自掌心湧出,如同涓涓細流般注入到黑袍老人的體內。
袁候力一愣,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以為顧天在與他開玩笑,畢竟在他們眼中,這黑袍老人之前可是個強大的對手,怎麼可能成為他們的救命恩人。他瞥向那躺在地上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轉身繼續為光罩內的陳峰和檸瑤療傷,但心中卻忍不住泛起一絲漣漪。他回想起之前與黑袍老人的交鋒,那驚人的實力、詭異的手段,以及最後關頭那莫名的撤退,一切似乎都充滿了謎團。而現在,顧天卻如此堅定地說老人救了他們,這讓他不禁開始重新審視起這位神秘的黑袍老人的手段。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肖小宣蒼白的臉上,她的眼中滿是不解和疑惑。她望向顧天,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是他救了我們,開玩笑的吧?他想殺我們還來不及呢。」
顧天沒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再次投向黑袍老人。老人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些許紅潤,呼吸也平穩了許多,仿佛正從死亡的邊緣緩緩回歸。顧天輕輕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肖小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顧天輕輕搖頭,沒有立即回應肖小宣的疑惑。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黑袍老人身上,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他伸出手,掌心再次泛起淡淡的光芒,仿佛要將所有的溫暖和希望都注入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老人身上。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顧天和黑袍老人身上,形成了一幅寧靜而和諧的畫面。顧天的手指在老人胸前輕輕滑動,每一次觸碰都伴隨著一道細微的靈氣波動,那波動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滲透進老人的經脈之中。
隨著靈氣的注入,老人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那原本深陷的胸口也慢慢恢復了起伏。顧天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但他的雙手依舊沒有停下,他仿佛能感覺到老人體內每一絲靈氣的流動,那種微妙的感知讓他幾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陽光灑落在陳峰和檸瑤的身上,給他們蒼白的面龐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兩人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承載了太多的疲憊與掙扎。終於,檸瑤的眼睛緩緩睜開,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在陽光下閃爍著堅韌的光芒。她環顧四周,看見了正在為黑袍老人療傷的顧天,以及一旁等待的肖小宣,在抬頭就看見了為自己療傷的袁候力。
檸瑤掙扎著想要坐起身,手臂傳來的酸痛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陳峰,只見他的眼皮也在微微顫動,仿佛隨時都會醒來。
檸瑤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手臂上的疼痛,然後她輕輕地對身旁的袁候力問道:「小候,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們是在哪裡?肖小宣還好嗎?」
袁候力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關切,他輕聲回答道:「大師姐,你醒了就好。我們現在還在那片廢墟之中,你救的人質正在為那位黑袍老人療傷,他說是黑袍老人救了我們。肖小宣在一旁守著,她看起來有些擔心,害怕黑袍老人醒來。至於你和陳峰,你們之前都受了重傷,不過現在看起來你們都在慢慢恢復。」
檸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轉頭望向顧天那邊,只見顧天正全神貫注地為黑袍老人療傷,陽光灑在他堅毅的臉龐上,顯得格外神聖。她心中湧起一股對那個人質好奇,同時也對那位黑袍老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檸瑤心中充滿了疑惑,她掙扎著坐起身,目光緊緊鎖定在顧天身上。陽光灑在他的側臉,映照出他專注而堅定的神情。她的目光又轉向躺在地上的黑袍老人,那張曾經充滿威脅的面孔此刻卻顯得如此安詳。
檸瑤深吸了一口氣,想要開口詢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不想打斷顧天的治療,也不願在這個時刻給任何人增添壓力。她只得靜靜地坐在那裡,目光在顧天和黑袍老人之間游移,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般難以平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只有陽光在樹葉間跳躍,偶爾傳來一兩聲遠處的鳥鳴。檸瑤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夢境之中,這個夢境既真實又虛幻,讓她既感到恐懼又充滿好奇。
陽光在顧天的臉龐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他的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但身體的疲憊卻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他的雙手依然穩穩地按在黑袍老人的胸前,每一道靈氣波動都顯得異常沉重,仿佛在抵抗著某種無形的壓力。
顧天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他緊咬著牙關,努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不讓自己的疲憊顯露出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腳下的地面仿佛也在跟著晃動。
突然,顧天的身體猛地一晃,他感到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努力穩住身形,但雙手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體內的靈氣再次凝聚起來,但身體卻像是一個被抽乾了水分的海綿,再也擠不出一絲力氣。
陽光斜斜地灑在顧天的身上,他的身影在斑駁的光影中顯得愈發孤獨而堅韌。肖小宣的聲音如同輕柔的春風,吹散了顧天周身的疲憊,卻也讓他更加堅定。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仿佛是在回應,又像是在拒絕。
顧天緩緩站起身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沉重,卻又那麼堅定。他的背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仿佛承載了所有的希望與責任。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疲憊都吸入體內,然後再化為力量釋放出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更加堅定的光芒。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向一旁,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下。他的雙手依然微微顫抖,但他卻努力讓它們平靜下來,仿佛是在為下一場戰鬥積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