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朱雀會這麼不辭艱苦的潛伏在恨天氏族地,覬覦恨天氏秘閣……
難怪當初自己拿到了銅鏡時,兩個老頭像是給氣瘋了,又絕望又憤怒的樣子……
也難怪恨天氏一直以來,都表現的非常大度,好像恨天氏秘閣只要你算自己人了,就隨便可以進去看的樣子,原來真正的秘閣寶物,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擺放到明面上來的所謂遺寶,其實只是一些虛假的東西罷了,自然放心讓人看了!
大供奉沒有說謊,他確實告訴了方行銅鏡的來歷,也解開了他諸多疑惑。
「你答應了?」
恨天寧不知何時來到了方行身前,她換上了方行給的裙子,倒顯得清麗了幾分,說來也慚愧,方行那貯物袋裡的裙子,卻是從女修身上剝下來的法衣,乃是他以前扮女裝幹壞事時的道具,這可都是歸墟之內沒有的好東西,比起恨天寧自己平時穿的法衣都要貴重。
「小爺我答應了,不過現在我可沒功夫管你們的死活,等從歸墟回來之後再說吧!」
方行懶洋洋的回答了一句,他心裡其實是不怎麼在意的,因為大供奉那所謂制約他的後手,便是一道由他最後的神念化作的禁咒,實際上對方行一點作用也沒有,這道禁咒若是真敢攻擊方行的神魂,惟一的下場就是被三昧真火煉作養份,甚至連識海都進不去。
「不必你現在管,事實上父親也說了,現在各氏部的力量都調來探究歸墟之秘,不會真的攻打我們恨天氏的,也就是說,在探墟結果出來之前,我的族人都是安全的,只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情讓我告訴你,那就是,希望你能帶我們恨天氏的這些人一起探墟……」
說罷了之後,恨天氏便直接遞過來了一個銅環,上面諸多符印。
「鎖神環?」
方行本想拒絕,但一看這銅環,卻是微微一怔。
他有陰陽神魔鑒在身,鑑定這樣一件法器卻是輕而易舉,赫然發現,這竟然是一道鎖神環里的母環,此環分作子母兩類,子環用來鎖住修士神識,母環卻用來控制子環,也就是說,拿到了母環之後,便可以控制所有被子環鎖住了神識的修士,一念之間,可決生死。
恨天寧點了點頭,道:「這鎖神環內,烙印了十名修士的神魂烙印,我便是其中一個,另外九人,卻是我們恨天氏族內九個最有前途的修士,父親希望你能帶我們十人一起去探墟,但他說你不是好人,疑心一定很重,便索性將我們十個人的命都交到你手裡……」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像是解釋似的道:「還有一點,我覺得要跟你說一下,你……引來獸潮毀我氏部的事情,族人並不知道,大供奉和父親不知出於什麼考慮,一直沒有對族人說是你引來的獸潮,他們隱隱透露出來的口風卻是說,因為族人想要強行抽取赤龍生魂,真龍精血氣息外泄,這才引來了獸潮,所以,這算我們自做自受……怪……怪不得你!!」
方行聽了,倒也微微一怔,心想這恨天氏族長也是個狠人啊!
他這麼做,難道是為了打消自己的顧慮,暗示自己不必擔心恨天氏族人向自己復仇?
這可真算是處心機慮了,看樣子恨天氏是真箇打算把這個大虧往肚子裡咽了!
「那九人在哪裡?」
他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而是開口詢問。
「其實都在你接我來的那座山峰上,只是沒有露面,你若答應,便可喚他們過來!」
方行拿過那鎖神環,仔細探究了半晌,笑了起來道:「這下有人使喚了!」
說罷,便以母環傳訊,命那九人趕來行宮與自己相見。
期間,恨天寧默默的跪坐在他身邊的地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方行忍不住看了她兩眼,笑道:「以前看你挺歡實的啊,怎麼這會看起來老實成了這樣子了?」卻沒想到,一句話竟惹得恨天寧眼睛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到了最後,竟爾號啕大哭起來。
「我以前從來沒有過過這種生活,我們整個氏部只剩了一千來個族人,全都藏在小山谷里,連出去打獵都不敢,害怕被別的氏部人發現我們的藏身地,糧食不夠了,我們只能省著吃,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飽了,父親說讓我說服你,說你是惟一能救我們的人,可是我站在山峰上等你,你一直沒有來,我心裡已經絕望了,父親說過,如果我見不到你,那就只有把我嫁給御獸氏的傻少爺,來換取我們恨天氏主脈的一線生機了,我不想嫁給傻子……」
聽著這丫頭可憐兮兮的哭聲,方行倒是有些可憐她了,摸了摸她的腦
」」袋,道:「哎,真可憐,別哭,呆會小爺整塊肉給你吃,要肥瘦相間的,一咬流油那種……」
忽然間感覺恨天寧悄悄抬了抬胳膊,方行的手掌立刻停在了她腦袋上,聲音淡漠的說道:「你要是再敢跟我玩以前那種暗殺的遊戲,我就一把捏死你……」
恨天寧被他突如其來的殺氣嚇的汗毛一豎,抬起頭來道:「我……我擦口水!」
方行微微一怔,這才笑了起來,道:「我跟你開玩笑的!」
說罷了,便跳了起來,果真出去讓人送一大塊烤肉過來,心裡卻琢磨著,且不管這恨天氏的用意究竟如何,這十個在鎖神環上烙印了神念的倒是可以用一下,畢竟只有他和赤龍,很多事也不方便,帶著這十個人當跑腿的倒也方便,就算死了自己也不心疼。
至於恨天氏的其他人,便全看自己心情了,反正大供奉的禁咒威脅不到自己,若是敢再謀算自己,那他也毫不介意再讓他們來一次滅族,而這一次,不會有人剩下來了。
不多時,鎖神環生出感應,卻是那恨天氏的九名族人來到了升仙台附近,只是各部勢力,已經將升仙台團團圍住了,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進不來。
方行便又親自出去去迎了一趟,將這九個人接了進來,略一打量,倒是滿意。
這九人年歲不等,但除了恨天寧外,年齡最小的也有二百餘歲了,修為赫然都是金丹,其中有一個六百歲的老者,甚至是金丹中期,放到外界南瞻,已足以做一方老祖了,但在歸墟這鬼地方,各氏部實力傾紮下,他們個人的修為卻不濟事,對於大局影響甚微。
這九人來到了行宮之中,見左右無人,便齊齊行禮,口稱:「氐主!」
面上恭謹,但聲音里卻孰無尊敬之意,甚至有幾人看向方行時,毫不掩飾目內冷漠。
方行明白,雖然這群人可能不知道自己和他們有滅族之仇,但人家堂堂金丹,卻要奉自己這麼一個不足二十歲的築基為主,甚至還鎖住了神識,把小命交到了自己手上,心裡定然是不服氣的,此時能夠老老實實與自己見禮,恐怕已經是恨天氏族長千叮嚀萬囑咐的結果了。
但他也不懼,鎖住了神識,這九人的性命只在自己一念之間,要他們死,修為再高也活不了,跟自己耍橫他不在意,但誰要是敢壞自己的事,那他也不介意整死一兩個玩玩,反正他們都是恨天氏硬塞給自己的,擺明了是來占自己便宜,又不是自己占他們的便宜。
以恨天氏如今的殘餘力量,能再抽調出九個金丹來,當真是不容易了,十名對恨天氏忠心耿耿的金丹境族人再加上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起送給方行做僕人,也可見這一次恨天氏族長真下了狠心,在大供奉選擇了要在方行身上賭一把之後,他索性下了一把重注。
「都退下吧,有事我會吩咐你們的,平時各玩各的就行,沒事別進來煩我!」
懶洋洋的一揮手,方行便將他們攆出去了,連個姓名也沒問。
這九名金丹見狀,皆有些詫異,其中一個身材矮胖的紅臉漢子口氣不悅的道:「刑供奉……氏主,族長雖然命我們幾個來協助你,甚至說了對你要像對待大長老他們一樣尊重,但你也不該如此輕視我們幾人吧,入墟之途,艱險異常,我們不用商討一下麼?」
方行一聽就不耐煩了,道:「滾你大爺的蛋,小爺辦事還用跟你商討?」
那矮胖漢子登時面露慍色,還要再說,那看起來面相最老的金丹中期修士暗中扯了他一把,向方行躬身道:「氏主見諒,我等來前族長已經對我們說了此行的重要性,自然一切以氏主馬首是瞻,現在我們便去行宮外圍警戒,若是有事,氏主儘管吩咐便是……」
說罷,一行人面無表情,魚貫而出,走的乾乾淨淨。
恨天寧小聲的問道:「那我呢?」
方行隨口道:「隨在裡面伺侯大爺吧!」
恨天寧道:「哦!」
答應了半晌,卻只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方行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轉向她問道:「會洗衣服不?」
恨天寧道:「……不會……」
方行呆了呆,又問:「會做飯不?」
恨天寧:「……不……不會……」
方行無語:「會擦桌子洗碗端茶倒水不?」
恨天寧眨巴了一下眼睛,都不敢回答了,自己也覺得再說「不會」太過份了。
方行也無語的捂住了眼睛:「你說你除了會陪男人睡覺還會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