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軍轎車撞倒小孩子的時候,有兩輛日軍轎車,從日軍總部大院的門口,向外行駛出來。
日本少女就坐在轎車中,當驢二用拳頭擊向日軍司機的時候,日本少女就看在眼中,認出了驢二。
日本少女知道,驢二打了日軍,後果很嚴重,肯定有生命危險,她連忙吩咐司機停車。
日本少女不等車停穩,就迅速跳下車,向驢二奔跑過來,恰好在日軍官向驢二開槍之前,擋在驢二的面前。
日軍官雖然把槍口垂下來,也對日本少女很恭敬,但他卻不肯釋放驢二,用日語和日本少女說著什麼,雖然不是爭執,但可以看出來,日軍官很固執,不肯饒過驢二。
驢二雖然不懂日本話,但也能看出來,日本少女在為他求情,要報答他對她的救命之恩。
果然,日本少女與日軍官講了幾句話之後,就回過頭來,望著驢二,關心的對驢二說:
「驢君,你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
說完,她又轉過身去,繼續與日軍官用日語說話。
祝奉明看到日本少女竟然要救驢二,大為詫異,不明白驢二怎麼會認識這個日本少女,不過,他也稍微放心了,有這個日本少女的出現,說不定驢二能活下來。
驢二雖然不知道日本少女的身份,但看到日軍官對她的恭敬,他也能猜到,日本少女的身份非同小可,她的年齡小,肯定不會在軍中擔任要職,但她的家人,肯定是日軍中的重要角色。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日軍軍裝的中年男人,在幾個持槍日軍的擁護下,走了過來。
所有的日軍,包括要殺驢二的那個日軍官,全都向中年男人鞠躬行禮,態度甚恭。
驢二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軍裝上的標識,不由吃了一驚,他以前見過日軍的佐官,軍裝的標識,和這個中年男人的不同,雖然驢二不懂日軍軍裝上的軍銜標識,但也能猜到,此人應該是個少將。
這是驢二目前為止,見過最大官職的日軍官了。
驢二也聽唐鳳池和了解日軍內部的說過,在煙臺地區,日軍的最高軍事長官,就是少將,現在擔任駐煙臺日軍的最高軍官長官的少將,名叫一場秋色。
驢二推測,此人很可能就是日軍少將一場秋色。
驢二看到,日軍少將中等身材,身形瘦削,雖然穿著軍裝,但氣質卻很儒雅,眼神很冷靜,有一種高位者居高臨下的冷傲。
就在這時,日本少女轉過身子,向日軍少將說了幾句話,用的是日語,驢二雖然聽不懂,但也能猜到,日本少女在向日軍少將求情。
日軍少將很冷靜的聽了一會,然後就揮了揮手,示意日本少女不要說話,他又示意日軍官說話。
日軍官指著被撞毀的轎車,又指著驢二,用日語向日軍少將匯報。
驢二雖然聽不懂日軍官在說什麼,但也能猜到,日軍官在指責驢二毆打日軍司機,並要殺死他。
經過日本少女與日軍官談話這麼一段時間的沖緩,驢二已經漸漸冷靜下來。
他知道,有日本少女相救,他可能不會死了,但他也殺不了日軍官了,不如先保住生命,一來可以執行霍三爺的命令,繼續刺殺蕭重生,二來如果能逃過這一劫,以後再找機會,幹掉那個日軍官。
所以,當日軍少將轉過身來,用漢語向他問話的時候,他的態度已經緩和了許多,沒有了剛才的騰騰殺氣。
日軍少將望著驢二,用熟練而標準的漢語,說道:
「你是什麼人?」
旁邊的祝奉明連忙上前兩步,替驢二回答:
「少將閣下,他叫趙少秋,就是他殺了霍三,把霍三的人頭送了過來。」
一場秋色愣了愣,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驢二,說道:
「你就是趙少秋?霍三是你殺的?」
驢二的態度不卑不亢,說道:
「不錯,是我殺的。」
一場秋色說道:
「既然你殺了霍三,來向我們皇軍投誠,卻又為何當眾毆打我們皇軍的戰士?」
驢二早就想好了說詞,冷靜的說道:
「我之所以殺霍三,是因為霍三是我的仇人,他殺了我的父親,燒了我的家園,我臥薪嘗膽,在他的山寨潛伏了三年,終於把他殺了。」
「我拿著霍三的人頭,送給你們日軍,我承認,我是來領賞金的,我是來當漢奸的。」
「可他媽的我就算是漢奸,我也有人性啊!」
他說到這裡,指著那個日軍官,毫不留情的罵道:
「那狗日的沒有一點人性,那么小一個小孩子,他眼皮不眨就撞過去,真是畜生!」
「少將閣下,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們日軍屠殺抗日者,那些抗日者都是成年人,他們選擇了與你們為敵,他們被你們殺死,這沒什麼好說的。」
「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他哪裡有什麼選擇?他哪裡得罪了你們日軍?那狗日的開車就撞,不拿我們的人命當人命。」
「就算我要當漢奸,我也有幾分血性,我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同胞,還是個小孩子,就這樣被他撞死!」
「少將閣下,你們日軍,之所以在我們國土上,遇到那麼大的阻力,有那麼多抗日者反抗你們,就是因為有像那個狗日的日軍一樣,殘殺無辜,殘殺婦女兒童!」
「好了,我的話已說完,這漢奸我也不想當了,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就吧!」
驢二說完,別過頭去,臉龐呈四十五角仰望天空,不再理會眾人,一副從容赴死的淡然冷靜。
祝奉明聽了驢二的話,眼中露出欣賞讚成之色。
日本少女聽了驢二的話,更是眼中露出欣賞仰慕之色,隨即又臉色擔憂,用日語向一場秋色說了幾句話。
一場秋色冷靜的聽驢二說完,他沉靜了一下,抬手阻止了日本少女的話,用漢語和藹的對驢二說道:
「渡邊大尉撞倒小孩子,當然是他不對,可他有重要軍情需要匯報,一時心急,也情有可原。」
「至於你,當眾毆打我們皇軍戰士,本應重重懲罰,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就恕你無罪,從今以後,我會約束部下,要注意影響,要善待百姓,不能視人命為草芥,不得在鬧市區橫衝直撞。」
說到這裡,一場秋色又向那個渡邊大尉用日語說了幾句話。
渡邊大尉不敢不從,吩咐兩個手下,釋放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