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齋道:
「我也不清楚此人,不過,聽他的手下說過,他以前是山裡的紅鬍子,所以心狠手毒,殺人不眨眼。」
驢二道:
「他們怎麼值班?」
張起齋道:
「道哥不需要值班,只是不定時巡查,其他的五個手下輪流值班。他們一般是兩人一組,前院兩個人,後院兩個人,還有一個人補缺。」
驢二心想:
「這個院子中,加上道哥,共有六個紅花盟的人,現在已經幹掉三人,還有三人。」
「這三人都在後院,如果硬闖過去,一旦被發現,就會發生槍戰,雖然我們也有三把槍,打得過對方,但如果打起來了,難保我方也會出現傷亡,所以最好還是悄無聲息的控制住對方,避免槍戰。」
驢二問道:
「他們在哪個房間休息?」
張起齋指了指後窗,說道:
「你從窗縫中向後看,會看到五間正房,兩間偏房。正房的三間堂屋無人居住,堂屋東邊的房間,道哥一個人休息。堂屋西邊的房間,做為教室。」
「那兩間偏堂,一間是三個手下的宿舍,一間是被拐騙來的少女的宿舍。」
「我這前院,一個偏房是兩個手下的宿舍,另一間偏房,是聾啞婦女的宿舍。不過聾啞婦女白天在這裡,做過晚飯之後就回家了,第二天一大早再來。」
驢二道:
「現在這裡還有被拐騙來的少女嗎?」
張起齋道:
「前天剛送過來兩個小姑娘,還在讓她們適應環境,暫時沒進行培訓。」
驢二道:
「前段時間,在這裡蓮花和朵兒,現在何處?」
張起齋道:
「已經送走了,我不知道送到什麼地方去,只有陰長華和道哥知道。」
驢二心頭一沉,蓮花和朵兒果然沒在這裡,被送了出去,陰長華已經死了,要知道她們的下落,只有逼問道哥了,這個道哥要留活口。
驢二想到這裡,走到後窗,從窗戶縫中,向後院觀看。
後院的布局和前院相同,正如張起齋所說,五間正房,兩間偏房。
此時,後院的院子中,正有一個人影在踱步,應該就是值夜的那個看守,另一個看守應該在偏房中睡覺,道哥在堂屋的偏房中睡覺。
要想在不驚動道哥和睡覺的那個看守,進入後院,只有悄悄控制住現在外邊值班的這個看守。
驢二微一沉吟,對張起齋說道:
「你能不能把這個值班的看守騙過來?」
張起齋沉吟了一下,說道:
「對不起,好漢爺,我不能幫你們,我幫了你們,他們就會讓日軍殺了我兒子。」
「你還是把我殺了吧,也許我死了,他們就會放過我兒子。」
驢二壓低聲音,怒斥道:
「張起齋,你是個文化人,怎麼沒有一點骨氣?你兒子是抗日的英雄,為了抗日被關在牢里,你卻甘心為虎作倀,助紂為虐,你不但丟你們文化人的臉,也丟你兒子的臉!」
「如果你兒子在牢里知道,你幫助壞人,拐賣少女,你認為,你兒子還會認你這個爹嗎?」
張起齋被罵得羞愧難當,沉默了一會,說道:
「可是,如果我因為幫你們,害得兒子被殺了怎麼辦?」
驢二道:
「你兒子如果被關在煙臺境內,我可以幫你救出你兒子,可你兒子被關在濟南的監獄,我不能向你保證,馬上去救你兒子。」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有時間,我就會趕到濟南,幫你救出你兒子。」
「如果真的因為你幫助我,連累你兒子被殺,我認為,你兒子死得其所,死得光榮,至少,他不會因為你這個當爹幫助壞人而羞愧了。」
張起齋沉默了一會,說道: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驢二道:
「你現在去後院,對那個值班的看守說,前面院子的三個看守,都出去檢查那一片火光了,你一個人在前院害怕,讓那個看守過來給你做伴。」
「你把他騙過來之後,以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張起齋道:
「好,等我穿上衣服,我就去後院。好漢爺,我要把燈點上,不然,那看守會起疑心。」
驢二退開幾步,張起齋點上油燈,很快穿好衣服,就要外出。
驢二對張起齋說道:
「張起齋,我要警告你,不要試圖向道哥通風報信,陰長華已經被我殺了,不然我也找不到你這裡來。」
「今天既然到你這裡來了,抓不到道哥,我絕不罷休。」
「你要認定形勢,現在,前院的兩個看守,和後院的一個看守,已經被我殺了,現在道哥只有三個人了,而我有十多個兄弟,打起來,道哥他們三個,肯定會死,如果你幫他們,我也會把你殺了。」
「如果你幫我,我可以不殺你,甚至還會幫你想辦法救你兒子。你自己考慮清楚。行了,你可以走了。」
驢二說完,讓開路,讓張起齋走出房門。
驢二跟著張起齋走出房門,看著張起齋向通道走去。
驢二轉頭對小德子說:
「告訴大家,藏好身形,沒有我的命令之前,都不要被發現了。」
小德子去通知眾人,驢二又轉身進房,從窗戶縫中向後院觀看。
驢二打定主意,只要張起齋敢向道哥通風報信,他就發起硬攻,如果張起齋不通風報信,那就等抓到一個看守之後,再展開行動。
驢二從窗縫中看到,張起齋從通道中進入後院,向那個巡邏的看守走去。
由於距離較遠,驢二聽不清張起齋和那個看守說什麼,只見張起齋和看守交談了幾句,就一起向通道走來,準備進入前院。
驢二見那個看守和張起齋,都沒走近道哥的房間,推測張起齋沒出賣他,不然,張起齋或者看守,會走近道哥的房間,向道哥匯報情況,既然沒匯報,那就說明,張起齋沒出賣他。
驢二立即走到房門後面,隱蔽起來,等著張起齋和看守走進來。
很快,張起齋和看守一邊交談,一邊走了過來。
驢二把手槍別在腰間,手中握緊短刀,身子緊貼著牆壁,等著張起齋和看守走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