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殺掉紅鬍子之後,把屍體輕輕放下,擦了擦匕首,又插入腰帶里。
既然已經動了手,那就事不宜遲,馬上行動。
他暫時不能用槍,只能用刀,以免發出槍聲,驚動了十幾個紅鬍子。
幹掉哨兵之後,他先營救九兒,再救九兒的兩個手下,增加自己這邊的人手,然後再擒賊先擒王,幹掉張麻子,其他的紅鬍子就會潰散而逃。
他倒是可以先殺掉張麻子,再救九兒,但萬一殺了張麻子,來不及救九兒的時候,就被發現了,那九兒還在紅鬍子手中,太冒險了。
比較隱妥的辦法,就是先救九兒,再殺張麻子,只要能救出九兒,就算這次殺不掉張麻子,以後還有機會,但如果這次救不成九兒,那就麻煩了。
驢二下了樓梯,向關押九兒的房間走去。
房門虛掩著,驢二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
和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樣,睡覺的女匪還在睡覺,看守九兒的女匪還在抱著大槍,盯著九兒。
驢二進門之後,又把房門虛掩上,免得萬一有紅鬍子走出房間,看到他在這個房中的行動。
女匪看到驢二關房門,沒起疑心,以為驢二是嫌天冷,她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
「高連長您還沒睡呢?」
驢二說道:
「睡不著,再起來巡視一圈。」
九兒也沒睡,她猜到驢二很快就會行動,驢二進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向驢二。
驢二沒看九兒,只是看著女匪,又說道:
「大姐,你們還沒換班嗎?」
女匪說道:
「我還不困,讓她多睡會吧。」
驢二笑道:
「大姐你倒是好心腸。」
女匪苦笑道:
「心腸好有什麼用,還不是土匪?以後跟著高連長當了官兵,就不怕別人說俺是土匪啦。」
驢二假裝無意的看了看女匪手中的步槍,忽然說道:
「大姐,你這大槍的槍栓好像有問題,我幫你修修。」
女匪也沒多想,就把步槍遞給了驢二。
驢二接過步槍之後,假裝檢查槍栓,腳下卻慢慢移動,移動到正在睡覺的那個女匪的身邊,忽然抬起槍托,對準睡覺女匪的腦袋,狠狠砸了一下,那睡覺女匪在睡夢中昏迷過去。
驢二砸昏睡覺女匪之後,又迅速抬起槍口,對準剛要失聲驚呼的女匪,壓低聲音喝道:
「別喊,敢喊我就打死你!」
女匪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嚇得目瞪口呆,瑟瑟發抖,顫抖著低聲說:
「高連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驢二低聲道:
「我只想救人,不想多傷人命,我知道你是被逼為匪的,心腸不壞,我才不殺你,但如果你敢阻止我救人,那就別怪我殺了你。」
女匪顫聲道:
「你要救誰?」
驢二用槍口向九兒指了指:
「你把她解開,敢耍花招,我斃了你!」
女匪在槍口之下,不敢反抗,乖乖的解開了綁縛在九兒身上的繩索。
九兒抖掉身上的繩索,瞪了驢二一眼:
「怎麼這麼慢才動手,害我白受了許多苦。」
驢二笑道:
「我的大小姐,救你還嫌慢?我總要等到合適的機會吧?」
九兒心中對驢二感激的無以復加,但口中卻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用繩子把女匪綁了起來,對女匪說道:
「念你對我還不算壞,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老老實實的,我不殺你。」
女匪連忙點頭,低聲哀求:
「霍小姐,求求你,別傷害我家男人……」
九兒哼了一聲,沒答話,在女匪的嘴裡,塞上破布。
驢二見九兒把這個女匪綁了,他指了指昏迷中的女匪,說道:
「把那個也綁了,堵上嘴巴。」
九兒有些驚訝:
「你沒砸死她?」
驢二道:「我沒下狠手,她應該還活著。」
九兒斜了驢二一眼,有些不滿,哼了一聲:
「怎麼幾天不見,心腸還軟了?」
驢二苦笑,沒回答這句話。
九兒也沒等驢二回答,就走過去,把昏迷中的女匪也綁了,堵上嘴巴。
九兒拿起昏迷女匪的步槍,就要出門,被驢二攔住了。
驢二笑道:
「我的大小姐,你別心急,你這樣端著大槍出去,萬一被土匪看到,別說救不了人,還會打起來。」
九兒一瞪眼:
「打就打,怕什麼?我早就想殺了這幫狗雜碎!」
驢二知道九兒被這幫土匪綁了,窩了一肚子火,只好耐心的勸道:
「打起來是不怕,可總要先救了兄弟們再說,萬一還沒救出來兄弟就打起來了,兄弟們在他們手裡,可就危險了。」
九兒知道有道理,她雖然不甘心,也只能暫時忍耐,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
驢二說道:
「你在這屋裡別出去,看著這兩位大姐。我去那邊救兄弟們,等我把兄弟們救出來之後,我再去殺掉張麻子,殺了張麻子,咱們就走。」
九兒道:
「別的土匪呢?」
驢二道:
「殺了張麻子之後,我去把兩個房門從外邊鎖上,那兩個屋的土匪出不來,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咱們已經跑遠了。」
九兒道:
「那不是逃跑嗎?不行,不殺光他們,我不走!」
驢二道:
「我的大小姐,他們人多槍多,咱們的兄弟又受了傷,真打起來,咱們占不到便宜。再者說,他們也是聽張麻子的的命令行事,咱們殺了張麻子,你這口氣也算出了。」
九兒微一沉吟,說道:
「別的土匪可以饒了,但張麻子我必須親自動手殺了他,才能出這口惡氣。」
驢二苦笑道:
「行,等救出兄弟們,我去鎖兩個房門,你去殺張麻子。好啦,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救兄弟們。」
九兒只好在房中等著,同時看守著兩個女匪。
那個女匪本來還擔心丈夫被驢二和九兒殺了,但聽驢二說只是把他們鎖在屋裡,這才放心,她不但不反抗,甚至隱隱盼望驢二和九兒能成功救出同夥,趕緊走人。
女匪放心的是,現在看守九兒手下的兩個土匪之中,並沒有她丈夫,剛才她丈夫的確在看守著,但不久前已經換崗了,去和別的土匪睡一個房了,臨換崗之前,告訴了她一聲,她知道丈夫沒在那個屋裡看守。
驢二走到關押九兒手下的那個房門前,敲了敲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