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政務處理完畢,田豐到來後,書房內賈詡、田豐、郭嘉還有趙雲就這樣聽著洛陽傳來的戰報。Google搜索
呂布手指著背後的地圖,重重得在河內、河東兩軍扣了兩下。
「呵呵,董卓二十萬大軍都未在這裡討的了好,本將不是覺的比不過董卓,而是一旦被拖進這個泥潭, 恐怕再想脫身難上加難。」
看著兩地呂布譏諷的冷笑著,對於這兩地當時身在西涼軍中的賈詡是最有體會,但他卻不敢說什麼。
田豐雖也是一世家出身,但他的性格令他只會先看事而非看人。
郭嘉暗暗皺眉,似乎已經猜到了點什麼,可惜寒門出身的他根本沒有能力了解這裡的水深。
趙雲更是兩眼摸黑, 這一幕看的呂布更是冷笑不已。
「四世四公的楊家,司馬家還有衛家,大漢三大頂尖世家再加上無數寒門、豪強, 盤根交錯,大軍止步不前,先不管這裡。」
沒有人比曾經在董卓麾下效命過的呂布和賈詡知道這兩地的世家都多恐怖,勢力有多大。
若不是這三大世家並未有爭雄天下的心思,恐怕冀州也不會被袁紹一個庶子撿了便宜。
賈詡眯著眼望著郭嘉還有充當侍衛的趙雲,仿佛明悟過來什麼般,微微一笑。
「主公,河東、河內兩郡潛力巨大,詡有一計可取兩地。」
輕描淡寫下的賈詡緩緩說道,一側的田豐皺著眉對於三大世家他也是頭疼不已。
「既然河東、河內世家能養出白波賊這股巨匪,為何咱們暗中就不能養了。」
唰!趙雲更是瞪大了眼睛,這番話直接打開了他從未敢想過的事情,三大世家養寇自重?
「趙將軍,別大驚小怪,白波賊能在這兩地做大, 若說沒有貓膩是不可能的。」似乎早就有這種猜測的郭嘉並未有太大的意外,更是對著和他同病相憐的趙雲小聲的嘀咕介紹著。
「先生之意是?」趙雲也是壓住心中的震驚, 小聲的詢問著。
郭嘉低聲回復道:「河東、河內白波賊作亂這都多少年了,可你見過這兩地的世家甚至當地豪強向朝廷求援過嗎?或者你聽過世家聯合對付他們嗎?」
一聲聲疑問下,趙雲腦子更是混亂起來,他從未想過天下赫赫有名的楊家、司馬家還有衛家,竟然能做出如此之事。
就在郭嘉和趙雲二人暗暗嘀咕時,只見賈詡輕笑一聲,對著呂布拱手道:「剛才也是還多虧奉孝了,提醒了一句何不以匪制匪。」
一句話!郭嘉麻了,瞪大瞭望著賈詡,還有呂布投來的目光。
有心中有句MMP的不知當講不到講,這賈詡和呂布都是一丘之貂,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他。
在一開始賈詡明明笑眯眯的問他,一個鞭長莫及匪患作亂的地方,咱們又沒法出兵,如何治理。
郭嘉想都沒想,一句直接派人在這個地方養出咱們的土匪就是了,到時候以匪制匪,等到能夠將手伸到這裡時,這不是直接勝利了一半嗎。
「哦, 奉孝不負鬼才之稱啊,快快道來。」
呂布笑呵呵的詢問下, 在郭嘉眼裡卻看到了人家威脅的目光,頓時憋屈的心中暗暗下定決定,日後呂布還有麾下的人都得防著點,太坑了。
「溫侯,剛才也是賈先生和某一同探討過這個問題。」
既然你不認別怪吾不義,郭嘉暗中冷笑一聲,直接拱手道:「既然世家暗中養得,為何溫侯暗中養不得。」
「世家養的為禍一方,咱們養的偏偏為禍世家。」
賈詡愣著看著郭嘉下水還要拉著他的模樣,頓時懵逼了,而一旁聽到這話的田豐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主公,此計妙啊,自洛陽混戰開始,白波賊南下洛陽,死的死傷的傷,早就不負曾經十萬白波縱橫之勢,甚至各個占山為王。」
田豐才不管這計策對於他的名聲有多大的傷害,他只看到了對於自己效忠之主帶來的收穫。
呂布眯著眼沒有應承也沒有反駁,隨後便將話題轉移到了洛陽治理上。
但是眾人都清楚的知道,這個話題沒有講到名面上是因為不合適,暗地裡卻已經默認了。
眾人緩緩談著關中乃至洛陽一地的政務下,趙雲卻愣愣的出神,這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政治的醜陋,私底下的骯髒黑暗更是衝擊著他的認知,讓年輕還充滿憧憬的他充滿了震驚。
足足兩個時辰後,呂布大笑聲下擺手道:「今日不晚了,明日元皓便要出發洛陽了,早點下去休息吧。」
諾!
迷茫上不知什麼時候走出的溫侯府,更是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受邀來到了郭嘉的住宅。
「來來,喝點美酒。」
當美酒斟滿酒杯,出神的趙雲這才反應過來,四周的環境早就變了,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涼亭內。
對面的郭嘉放蕩不羈的斜臥著嘴角勾起笑容緩緩喝著酒水,這一幕看的趙雲臉色凝重起來。
「先生!」
「來來,你我二人同病相憐,日後吾稱呼你為子龍,你稱呼吾為奉孝即可。」
對於郭嘉隨意的笑聲下,趙雲苦澀的一笑,端起酒樽直接一飲而盡,長嘆一聲道:「奉孝,這個世道莫非都是如此不成?」
看著還在鑽牛角尖的趙雲,郭嘉頓時噗嗤一笑,笑指著道:「你我算什麼?寒門?吾估計你最多算是當地豪族吧。」
「我呢,我一個落魄寒門,哪裡能管的了這些,只有上面人的人才能管的了。」
郭嘉隨意的笑容下更是透著一股親切的感覺,讓趙雲不由笑著搖頭嘆氣。
他趙家在當地也算是一個豪強,要不然如何識字,如何學武,就連去投靠幽州公孫瓚時,一同去的常山勇士,不都是他家中給他召集的當地鄉勇嗎。
「別想的太多了,難道你沒發現溫侯治下百姓的生活嗎?」
說這句話時,郭嘉更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嘴唇挨著美酒輕輕的一抿。
「借溫侯之威,開墾出來的荒田皆用溫侯名義賞賜暫借民間百姓耕種,嘖嘖!好計策啊,完全擋住了世家暗中侵吞田地和家奴的路子。」
「你可別說你不知道這個道理。」
郭嘉若有深意的笑容下,趙雲無奈的點頭嘆氣道:「不錯,在常山吾父親治下有不少良田,但對於耕種的農戶來說絕對沒有苛刻過。」
「這重要嗎?你不苛刻,你父親不苛刻,往後呢?日後呢?」
仿佛已經看透了這一切般,郭嘉隨意的一笑搖頭,「這河內、河東兩地也是如此,世家已經將這兩地看做自己領地了,你想想在先帝在時他們就敢,而且還距離天子腳下洛陽這麼近。」
「你說說他們連先帝都不怕,大漢王朝都不懼,區區董卓更是玩弄於鼓掌中,會怕咱們?會怕一個同樣寒門甚至不如寒門出身的溫侯?」
郭嘉肆意的大笑下,呂布的身份是他的短板,說是寒門都已經是貼金了,當地豪族出身還是年幼便家破人亡的豪族,被稱之為寒門不過是沾了自家夫人的光。
隨著呂布坐擁關中雄霸一方後,這些身份早就被人挖掘出來。
「河東、河內兩地不會和溫侯講道理,但同樣溫侯也是看到了前車之鑑董卓,大軍征討都未能討的了好。」
說道這裡時郭嘉諷刺的一笑,「或許河內、河東兩郡百姓生活還不錯,可惜天下亂了,你能知道明天會是誰侵占這裡嗎?戰火遲早要來的。」
「溫侯只不過是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聽著郭嘉的話後,一層層抽絲剝繭下,趙雲仿佛看到了本質,凝重的神情下幽幽嘆氣道:「所以就要用這麼極端的辦法。」
聽到這話後,郭嘉更是一笑,望著趙雲凝聲道:「你是常山的,那麼你說說那韓馥有錯嗎?為何袁紹奪了人家的基業不說,更是身死族滅!」
「眼下當世為何無人罵袁紹,反而都在稱讚袁紹有雄主之資。」
一句反問下,趙雲頓時啞口無言,郭嘉輕笑一聲,幽幽的嘆氣道:「政治是骯髒的,但是最起碼這一次溫侯是引你我為心腹了,更是直接讓你我看清楚。」
「他呂布雖然為一方霸主,但卻也坦蕩蕩,只不過是藉此削弱河東、河內兩地世家各族的實力,逼的他們來求溫侯入主這兩地。」
談笑間,郭嘉更是上前親自為趙雲斟滿酒水,趙雲拱手感謝。
「呵呵,也不知你我是好運還是上了賊船。」
端著斟滿酒水的酒樽,趙雲狐疑的望著郭嘉,對方卻是大笑起來。
「文武狀元郎同聚一堂,日後溫侯若霸業成,你我便是流傳千古之佳話,若你我泯滅塵埃。」
笑而不語的郭嘉輕抿了一口酒水,但趙雲也聽得懂,泯滅塵埃不就是證明溫侯呂布失敗嗎。
「所以了,你我最起碼只要不過分,前期溫侯絕對會捧著咱們,比如先給咱們二人造勢揚名,緊接著便納入心腹,更是一股腦的將各種珍藏書籍拿出來。」
說道這裡時,郭嘉也是忍不住的長嘆一聲,「最起碼溫侯此人氣度天下少有啊,權術謀略,行軍打仗兵法練兵策,這等稀世珍寶毫不吝嗇,就憑這點,天下諸侯沒人能比的上。」
袁紹未曾有這個膽魄,哪家的權術謀略和兵法這等書籍不是藏著掩著當做傳家寶貝的,甚至族中只有嫡子可傳承,庶子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些東西。
「奉孝你是的意思是說,溫侯培養引你我為心腹還有其他原因?」趙雲並不傻,瞬間便聽出了話外意。
聽到趙雲的疑問後,郭嘉更是忍不住的長嘆露出了欽佩之色,對著蒼天拱手道:「雖如此,但不得不說溫侯此人雄心壯志,一旦此事若成,天下間再也不是世家主導說了算,你我寒門、一地豪族皆有資格更進一步。」
「科舉!首次科舉看似名揚天下,但實際上不過是借了蔡大儒的名望,還有曾洛陽東觀、蘭台藏書的面子,要不然天下又有幾人將這科舉當回事。」
「所以,下一次三年後的科舉如何舉行,再借蔡大儒的名望恐怕遠遠不如第一次。」
「因此溫侯為了讓科舉揚名,便選中了你我二人!」
說道這裡時郭嘉更是直勾勾的望著趙雲,臉上更是透著笑容,「所以日後你我只要不出太大差錯,飛黃騰達幾乎是鐵板釘釘了。」
「呂布這是要培養一個將軍,一個威名遠揚,一個讓天下人都清楚知道武舉狀元郎是一個一方豪強出身,依然被他重用挖掘。」
「兵法!練兵策!現在知為何溫侯如此大方了吧。」
一句話令趙雲更是苦笑不得,常山的父親族中人,不正是期待他揚名立萬,讓趙家更進一步成為世家嗎。
如今他不正是朝這個步子邁嗎,可激動下卻透著一股複雜的心情,他歡喜可又有些難言。
郭嘉更是隨意的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你的擔子可不小啊,畢竟日後可是要獨領一軍的,不向咱,有的時候溫侯還得想辦法給咱弄點功勞。」
「你我揚名天下時,便是科舉揚名天下時,到時候這個天下的官員升遷再不是世家的權利!而是掌控在了科舉選拔上。」
說道這裡時,郭嘉的眼眸中更是透著火熱,直勾勾的望著趙雲,「你知道嗎,這樣一來,甚至日後世家也不再是高高在上,溫侯的野心比你我想像的更大。」
「世家再無撼動天下之力,世家也會隨之落寞,再不是千年世家百年王朝!」
「溫侯此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鏗鏘有力的聲音下,郭嘉比趙雲看的更遠,他看到了呂布的雄心壯志,這是要藉助科舉之力撬動天下世家的根基。
若功成!日後天下在無河東、河內、袁氏這等能靠一族撼動天下的超級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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