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場比賽都是什麼表現?我們本來可以贏球的,不是嗎?」
布蘭奇和比利-瓊斯就這樣正面碰撞起來,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地直接胸膛撞擊胸膛,兩個人都毫不退讓。
站在旁邊的歐文-佩恩(Owen-Payne)不得不將兩個人拉開來,揚聲喝止到,「發表觀點是允許的,你們兩個老骨頭還準備像大學生一樣打架嗎?胳膊腿都已經舉不起來的酒鬼,還在這裡異想天開呢!」
佩恩用自己的身體把布蘭奇和比利分別撞開,瓮聲瓮氣地對著布蘭奇吐槽著,「你可以不喜歡那個教練,但你不要忘記了,他現在就是我們的教練,僅僅六場比賽,你就準備轉身用背部面對自己的球隊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忠誠?」
布蘭奇蠕動著嘴巴還準備辯解。
但佩恩沒有給機會,「的確,過去這幾場比賽,我們本來都可以贏球的,但遺憾的是,我們沒有笑到最後,這就是比賽。」
「但你自己也說了,我們本來可以贏的,這就是阿奇的功勞,他始終都沒有放棄戰鬥,一直戰鬥到最後一刻,一直到最後時刻,我們都擁有機會勝利,阿奇已經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做到最好了,難道不值得一些什麼嗎?」
佩恩的身高不如布蘭奇,但體重更加龐大,如同一堵牆一般地堵住布蘭奇,堪比喇叭的嗓音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但布蘭奇也擁有支持者,旁邊不遠處的鮑比-威廉士(Bobby-Williams)就大聲嚷嚷地表達了觀點,「但結果就是沒有贏球!所以呢?難道你還期待著我為失敗慶祝嗎?我們可以取勝的比賽卻輸掉了。我不開心!我不滿意!我不喜歡!」
「閉嘴,鮑比!」角落裡傳來另外一個聲音,「四場失利,三場都是面對上賽季季後賽隊伍,你還希望怎麼樣?賽季開始之前,你第一個就在嚷嚷著本賽季我們可以朝著狀元簽努力了,怎麼,你現在又突然想要勝利了?你的女人變臉也沒有那麼快。」
「滾開!」鮑比毫不示弱地嗆聲回去,「季後賽隊伍又怎麼了?我們也是季後賽隊伍?我怎麼就不能期待勝利了?我當然希望球隊勝利,還不是因為那個毛頭小子不靠譜,根本一點都不值得信任。」
「就是!我們應該讓球隊聽到我們的聲音,那菜鳥應該不會被嚇住了吧?」布蘭奇的聲音再次躥了起來。
「反正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那個年輕傢伙,太年輕了,不靠譜。」
「你這又是什麼鬼話?兩連勝開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球隊需要我們的支持,而你們卻在這裡說風涼話?」
「什麼時候我們綠灣也開始以勝負論英雄了?難道我們不應該看到阿奇的表現嗎?他的臨場指揮比麥卡錫好太多了。」
「狗!屎!麥卡錫應該回來,法弗也應該回來。」
「法弗?讓那個沒良心的垃圾滾出去!」
說著說著,粗口就開始交錯迸發起來,原本還在討論比賽,不知道什麼就轉移到了麥卡錫和法弗身上,然後又回到陸一奇身上,熙熙攘攘的咒罵聲就失去了控制。
應該是布蘭奇第一個揮舞起了拳頭,朝著比利砸過去的拳頭卻落在了佩恩身上,現場也就直接炸鍋了。
一片混亂!
四連敗的困局,確確實實讓綠灣球迷感到煩悶,更重要的是,從法弗的退役風波,到教練組的動盪不安,籠罩在綠灣頭頂之上的陰雲始終不曾消散,當地忠誠的球迷們努力壓抑著情緒,團結一心地為球隊應援助威,兩連勝開局的喜悅短暫地讓樂觀情緒占據上風,但隨後就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歸根結底,球迷們還是深深的不安。
現在,這種不安伴隨著連續失敗的陰影而逐漸擴散,不是針對陸一奇,而是針對球隊的困境難題,也是針對法弗的忘恩負義,它終究需要發泄出來,要麼就是連續勝利來轉變情緒,要麼就是徹底發泄出來。
於是,酒吧的混亂也就一發不可收拾。
「砰!」
「砰!砰!」
槍響聲毫無預警地直接在耳膜之上炸裂,酒吧老闆萊納德-羅賓森(Leonard-Robinson)是一個六十歲的老傢伙,在綠灣可謂是德高望重,真正地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這支球隊,見證了無數興衰起伏。
面對亂局,萊納德直接掏出了自己的來復槍,朝著天花板虛空連續放了三槍,強勢而鐵血地壓制住了混亂。
「打架,可以,全部都滾出去!我的酒吧里,禁止打架!」
萊納德也沒有過多廢話,乾脆利落地下達最後通牒,而後就把來復槍重重地朝著桌面一放,發出悶響。
萊納德端起自己眼前的啤酒,咕嘟咕嘟往嘴巴里倒,一口氣喝完整杯啤酒,隨手就將啤酒杯放在桌面上,目光銳利而厚重地壓制下來。
「還有什麼意見和不滿,最好現在就留在這裡,等待下周進入藍堡球場的時候,球隊還需要我們的支持!」
一個視線橫掃,酒吧里的眾人都紛紛低垂了視線,陸陸續續鬆開了自己的手臂,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頭髮,衝動逐漸褪去,理智慢慢回來,總算是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布蘭奇卻是一個混不吝,剛剛才闖禍,緊接著又坐到吧檯旁邊,看著萊納德,臉頰上頂著大大小小的三塊紅印子,就這樣大喇喇地說著,「說老實話,萊納德,你真的看好那個年輕小子嗎?你覺得他能夠帶來更多勝利嗎?」
「我不知道。」萊納德的回答乾脆利落,這讓布蘭奇嘿嘿地笑了起來。
隨後萊納德又接著說道,「我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我是球迷而不是教練,我不知道那個年輕小子的水平到底如何,我只能看到結果,過去四場比賽,我們都距離勝利非常近,只是遺憾地都錯過了機會。」
「我不知道他的實力與能力如何,也不知道這些失敗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我知道,如果不給他足夠時間和足夠機會,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
「凱爾,球隊需要時間,那小子也需要時間,而他們現在面臨著整個聯盟的壓力和抗爭,所有球隊都在期待著擊敗我們,然後將這場板上釘釘的勝利收入囊中,那麼,如果就連我們都拒絕支持自己的球隊,包裝工站在球場上的時候,又能夠怎麼辦呢?」
「記住,我們就是他們唯一的後盾。」
布蘭奇看著輕描淡寫的萊納德,張開了嘴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