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怎麼，為什麼姐姐大人你會......」
突如其來的見面讓武也猝不及防，他甚至來不及回頭去艾莉歐去介紹面前的這個人，因為在他的想像中，和對方的見面，那應該是在很久以後了。
「怎麼？見到我就這麼讓你吃驚嗎？」
雖然先代巫女的樣子比武也記憶中看起來要有些變化，但整體似乎還是那個模樣，灑脫的笑容，不羈的風格，還有那無論何時都自信的氣勢。
到底武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在經歷了最初的驚訝之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您，為什麼會在這裡？」
「居然還是這個問題啊，這麼久不見，你怎麼不問一些有趣的東西呢？」
先代巫女的紅白巫女服換成了灰色的襯衫和白色大衣，利落的西裝褲似乎表示著這位先代巫女貌似還在外界改行找了別的工作。
「那，是姐姐大人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嗎？」
武也略微遲疑之後開口問道，因為據他觀察，這裡並不是幻想鄉，起碼幻想鄉里絕對不可能有電車站這樣的東西。
而且因為這裡的時間還在白天，所以也不會是在外界。
那麼解釋似乎只有一個了——
「哈哈，武也，你居然這麼高看我真的讓我蠻高興的，但是可惜，」先代巫女話鋒一轉，咧嘴笑道：「我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係，硬要說的話，這裡只是一時用來躲避某個傢伙偷窺用的。」
「是紫......？」
「嘿嘿。」
先代巫女笑笑沒有說話，她的表情已經做出了回答。
她遠遠地站在距離武也的前方，粗略估計兩人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不下二十步。
這個距離，岡格尼爾的速度更快一步——武也的心中不知道為何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這讓他自己都感到心驚。
他不否認自己曾經有過打敗先代巫女然後再把帶回幻想鄉，這樣充滿了熱血漫色彩的想法，只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的時候，就被他自己掐滅了。
因為那個時候的他，能夠打敗先代巫女的概率無限趨近於零。
那麼現在呢......
咻————！！
一陣快如閃電的破風聲在武也的耳邊響起，徹底打碎了他還沒有完全升起的幻想，那是先代巫女的拳頭。
準確的說那是她的拳風。
武也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對方剛剛瞄準的是其他地方的話，那麼現在恐怕他就不是站在這裡了。
那一瞬間，武也所有的幻想都隨著他的心一同沉下。
先代巫女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武也最大的依仗在這個人面前沒有絲毫作用。
緩緩地收起揮出的拳頭，先代巫女挑起眉頭，似笑非笑地問道：「雖然這可能是我的錯覺，但是武也，你該不會是覺得自己能夠打贏我吧？」
「......不，怎麼會，完全沒有，姐姐大人你想多了。」
武也回答地無比迅速，那是一種讓人心疼的熟練。
「嗯，那就好，我想自己也不會教出這樣沒有眼力勁的笨蛋來。」
先代巫女哈哈笑著，只不過眼裡卻沒有分毫的笑意：「不過，就這樣放棄也不是你的性格吧？你的力量實在是一個麻煩呢。」
「力量......你，你知道？」
「還用說嗎？」先代巫女見怪不怪地看了眼武也，說道：「就算是我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除了一絲神秘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小鬼，居然能夠掌握這樣程度的力量呢。」
先代巫女眼眸微眯，語氣變得有些陌生：「操縱境界的能力，紫也真是不能小看呢，居然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發掘出第二個擁有這種力量的傢伙。」
「......」
武也不自然地沉默了，他差點忘記了，能夠帶著其他人穿越結界來到這裡，這本身已經暴露了許多東西了。
逃吧。
這是武也在心中對自己說的，艾莉歐還在身邊，他不可能全力全開，就算退一百萬步說，他無視了艾莉歐去戰鬥，恐怕先代巫女放倒他也只需要一秒鐘。
差距太大了，哪怕是如今身負岡格尼爾和境界之力的武也，面對先代巫女依舊如同十多年前一般，一般地無力。
「逃跑，這恐怕是現在你正在考慮的吧？」
先代巫女輕而易舉地道出了武也所想：「然後，找尋機會將境界之力掌握，然後帶著八雲紫來到外界來找我——這就是你的想法吧？真沒出息，不過這樣一來勝算確實大了很多。」
「......」
被看透了，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武也發覺自己很難在先代巫女面前隱藏什麼，就像他無法抵抗女女姑姑的眼神一樣。
「很可惜，這樣的結果不是我所期望的。」
先代巫女嘆息一聲，忽然收起了玩鬧的表情，有些嚴肅地道：「武也，我希望你可以放棄對我的執著，包括靈夢的那一份也一樣。」
「為什麼？」武也感到了萬分的不解，心中甚至升起了幾分怨氣：「我就算了，為什麼你要這麼對靈夢？」
聽到這個名字，先代巫女的眼中隱約有些動搖，但還是嘆氣般地說道：「因為那是必須的。」
「必須？」
武也有些生氣了，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開什麼玩笑！世界上哪有父母會疏遠孩子！這算什麼道理！」
「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必須這麼做。」
先代巫女眼中的動搖逐漸變得堅定，她沉聲道：「我把靈夢當成自己的孩子，事實上她也的確是由我撫養長大的孩子。」
「那為什麼......！」
「這是為了保護她。」
「難道把她一個人丟下這也能夠叫做保護嗎？！」
「你不懂，武也，」先代巫女露出了一個複雜的微笑，用微微沙啞的聲音說道：「如果我回到幻想鄉的話，靈夢會死的。」
「.......你，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武也徹底怔住了，他呆呆地望著先代巫女，此刻的他很希望對方剛才的話只是一句玩笑，但那張無可奈何的臉卻告訴他，這是真的。
「武也，只要你擁有這份境界的力量，遲早有一天能夠帶著紫跳出幻想鄉找到我的吧？所以現在我就算把你打趴下也沒有任何意義，那麼我只有讓你主動放棄了。」
「放棄.......」
「是的，就讓我來告訴你吧，那個誰都不知道，屬於幻想鄉的真實，屬於，博麗巫女的真實。」